我在寻觅,找不到一个可以阻止我继续漂泊流浪的港湾,所有的船舶停在我的位置,剩我一人,继续孤独,继续沉默。
爱,因为找不到你,所以,渐渐,死去,在一个虚幻的怀中,假设是你的。
有一条小路,弯曲了所有的直线,想是直线太平凡,不足以触摸到神话中的你。
我尝试着蜿蜒,沿着那些古老的故事,找寻你的爱恋。
巷口有数不清的你的脸,匆匆而过,一脸的疲倦,向我诉说你的苦,我懂,我一直都在懂,只是,我也一直都在沉默,沉默得你的眼前不曾有过我这一个人。
我埋下那个头,没有你的承诺,还需要耳朵来承受什么风花雪月?
一直走,就是那个尽头,再没有人识得我的无助。
我轻敲那个崭新的心房,吱呀,一声,飘出一个女人,她只是瞥了我一眼,转身,进去。
我没有言语,这才是我的人生,只是跟着她的脚步,踏入一个真实的自己。
廊子太长,仿佛是我走不出的过去,院落中的藤萝爬满了天空,吐出迷人的芬芳,让人沉溺其中。
我已是没有了五官,再无法为这美丽的诱惑而陶醉。
倏尔,我已在女人的身前,我想为自己做一次主。
还是尽头,幽深,静谧,我要了左边的屋子,与那个女人的屋子相对。
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空洞的眼神在我身上扫射,千疮百孔,我却是不再看见。
进去,把一身的疲惫卸下,随手,扔在没有我的魂灵的角落。
日子一天一天地在循环,哪一天都是演绎着前一天的情节。
我推开对面的那扇门,那个女人,坐在一面大镜子前,她背着我。
她的房间很明亮宽敞,什么都是新的,除了镜子上方一块钟。那方钟,滴滴答答地走个不停,女人却是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有一个鬼魂来打破这沉默,人,是不愿意到这没有一丝气息的空间逗留的,那只比地狱多了一道寒冷的光线罢了。
我终是明白了,这个崭新的空间活着一个古老的时间。
我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何她也没有感觉到我浑浊的气息。她只是盯着那面镜子,不断放空的眼神,在我的眼中,不断放大,放大,“不”,我一声惊叫,这是一个噩梦,狼狈不堪,我连滚带爬,冲破这个冰冷的结界。
那不是一个人应该拥有的眼神,我甚至找不到她眼中的焦点,她不停地抚摸自己的脸颊,似乎那样可以减少脸上骇人的皱纹,是自然的风化产物,还是社会的折磨结果,竟在她的脸上留上那么多伤痕?
若是我还能思考,我应该立刻离开,可是,我却可怜地发现,我竟毫不犹豫地走近她,轻轻地拥着她的双肩,这确实不可理喻,人什么时候会做出如此难以置信的事情,我不知道,只是深深地感到她的颤抖与我的无助。
呵,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生命竟是随着心绪起起落落,甚至呼吸,也可以走走停停。我不禁为自己感到骄傲,可笑我,在什么时候,竟也如此不分对象的流露情绪。
我是生活在尘世的俗人,尘世的纷纷攘攘早已教会我如何隐瞒自己的真实情感,残酷的现实看不起脆弱的的心灵,不过是虚无飘渺的信仰,既不可充饥,又不能装饰,要之何用?
我,慢慢地退出她的房间,留她一人,继续她的无言。太多的话语,往往更容易抹杀那最为纯粹的感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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