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年这个话题,老夫此前之所以很少涉及,一是感到老年这个话题太沉重,沉重得自觉有点不能承受,以致心存敬畏,谈老色变;二是面对老年这个话题,总以为自己当下还没有资格谈论,恐有倚老卖老、为老不尊之嫌。所以暂且不愿涉老、不想涉老或者慎言涉老。今天才听说,明天“九九”重阳节,我国将迎来首个法定“老年节”。一时之间,全国上下,有关爱老、敬老、孝老的话题不绝于耳,活动不断,高*迭起。置身其中,耳染目睹,岂能装聋作哑乎?所以,人云亦云,随声附和,也不至于显山露水罢。
老年者,老迈之年也,乃指人之正常生命历程的最后阶段。但是,由于人的生命周期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不同国家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甚至站在不同的文化角度都会对老年人作出不同的界定。按照世界卫生组织(who)的定义,45岁以下为青年;45—*4岁为中年;65—74岁为青年老年人;75—90岁才算真正的老年人;90—120岁则称高龄老年人。中国古代曾将50岁作为划分老年人的标志,而刚刚实行不久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则将老年人界定为60周岁以上的公民。
人生不上百,常怀千岁忧。通常来说,人在童年、少年、青年时期与进入老年时期的界线是非常分明的,一般不容易混淆;而中年与老年的界线则比较模糊,很难作出清晰的界定。
古罗马政治家西塞罗在他的《论老年》中详尽阐述了老年的四大不幸:第一是它使我们不能从事正常的工作;第二是它使我们身体衰弱;第三是它几乎剥夺了我们所有感官上的快乐;第四是它的下一步就是死亡。所以,西塞罗据此认为:“一个总是在学习和工作中讨生活的人,是不会察觉自己老之将至的。”
人之所以有中老年的划分,除了生理因素之外,恐怕还有心理因素。曾经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李商隐,后来也唱出了“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的生命赞歌。陆游73岁作《书愤》时仍抒发“壮心未与年俱灭,死去犹能作鬼雄”的报国之心。至于曹操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则更为众所周知。
英国哲学家罗素有一篇《论老之将至》,讲得虽然平和,却极富哲理:“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像河水一样,开始是细小的,被限制在狭窄的两岸之间,然后热烈地冲过巨石,滑下瀑布;渐渐地,河道变宽了,河岸扩展了,河水流得更平稳了;最后河水流入了大海,不再有明显的间断和停顿,而后像毫无痛苦地摆脱了自身的存在……”
是啊,人生就是这样一条河流,不在于归宿,而在于过程;不在于长度,而在于珍惜每一次跳跃和奔突。就像孔老夫子所感慨的那样:“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有感于此,老夫特诌《老年吟》一首,以欢庆中国第一个“老年节”:
世无不老泉,
有也不眼馋;
倘若都不老,
谁还敬神仙?
人生恨苦短,
来去挥手间;
花开本色好,
回眸无遗憾。
2013年10月12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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