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注定了只有平行线的走向才是最稳定的,两条交叉线,相交之后便是分离,若都直走,交叉点便只有一个。若必须有人做出牺牲,那么,就得有另一条线是弯曲的。
平行原则,基于目标一致,方向也一致的前提下,才能做到一路携手。两个目标和方向都南辕北辙的人,必然是注定了一点相交然后永久分离的结局。
这世上每个人都希望别人和他(她)的目标和方向保持一致而且平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自我中心”主义。每个人都希望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多一些平行共进的伙伴,相互提携,并在人生的风雨路上互相照应。
只是人在自我中心的同时,还有自私自利的本性,对待平行的伙伴,人们多喜欢借力而不是给力。这意味着:借力的时候,毫不犹豫,而给力的时候,百般纠结。因此这年头,人都孤独。孤独到,甚至完全不再奢望有谁与自己朝着同样的方向和目标去平行前进。
然后把思维转回到自己身上,就绘画创作和诗词创作而言,几乎无力可借,因为这两件事儿,如果自己干不明白的话,基本上没有谁能代替自己干得更明白:因为自己想画什么想写什么想怎么画想怎么写都是自己心里最清楚的, 这种事情就算把毕加索和李白都请来帮忙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是他们,自己是自己——想要表达的都是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对于画家和诗人而言,能借到的力到底在哪里?认真想想,也不过就是画商和出版商,画商买你的画然后给你钱,出版商则给你稿费,基本上都是和钱有关——如果没钱谁也活不下去,这就是现实社会。
不过商人玩的都是利滚利的买卖, 你一个没成名的画家或诗人的作品,在商人眼里基本上一文不值。商人贪图的永远都是利润——他们才不关心你的作品有什么人文或艺术价值,他们只关心你的作品的市场价值——在商人眼里,一幅画或一首诗词的价值,就跟便利店里的罐装饮料没什么区别,在他们眼里,文艺作品的唯一的使命就是给他们带去利润。
所以画商或出版商,都是围着成名的画家或诗人转的,你没成名之前,就算用热脸去贴商人的冷屁股,也很难得到任何机会。
问题是:你怎么成名?你靠什么成名?炒作?你有钱炒作吗?办巡回展览?你出得起天价的展费么?在学术界里争头角?呵呵,这个圈子内部的黑暗远不是圈外的人所能想得到的。文学艺术圈,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圈里最黑暗的。因为在这个圈子里,你有多大的才华都基本上一文不值,值钱的永远都是你的人脉,换句话说:你爹是李刚么?或者你大爷是李嘉诚么?
文学艺术圈是贫困户,永远都是僧多粥少,人人都在发了疯地抢,玩了命地抢市场,动用一切虚假的高尚和真实的卑鄙无耻,使换所有能利用的人际关系和社会资源,每个人都想活着成名,没有人会想到死后成名——死了以后再成名,那成名之后跟着来的利益也都是跟他自己无关——在利益面前,没有人是傻瓜!
看透了圈内的黑暗,索性远离这个腌臜龌龊的圈子,尤其是搞理论的,实事干不来,还天天把画家和诗人的作品贬的一文不值——理论家就是靠贬损画家和诗人的作品活着,或者说这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饭碗。
什么都心如明镜,其实还不如什么都不懂。所谓“难得糊涂”,其实是要不得的,最好是不论对什么事儿都真糊涂。太清醒了就容易丧失盲目奋进的动力,而且只要跻身在这个圈子里,就一天都别想轻松——同样是画画的人,就没人对你的画感兴趣,然后还恬不知耻地装出一副伪善的热情,总是没完没了的请你去给他们捧场,同样是文艺圈里的人,其实是没人在乎你的作品的,因为每个人都只在乎他们自己,但是他们都需要有人充当陪衬他们的绿叶,还想尽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地去陪衬他们,所以,不管是中国特色,还是日本特色,其实都是一个德行——在文艺圈里,越是没有水平也没有独立的有价值的思想的人,站在他们周围陪衬他们的人就越多,这个几乎成了习以为常的定式——他们严重缺发创作的本事,但绝对拥有很强的勾引人的本事。而真懂得如何去创作的人,把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创作出更好的作品上,通常是既不会搞人际关系,也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最受市场欢迎的画家或诗人,恰恰是最不懂绘画也不懂诗歌之本质的人。绘画和诗词,都是通过点燃作者生命的本真和最热切的心灵之爱去筑就的生命之歌。这不是那些深谙人情世故,并擅长勾引观众的人所能做得来的工作!
半个月前在电视上看到日本最有人气的女画家,专门画肖像画的,已经成了日本的大画家名画家了。可那个女画家画的肖像画的水平,跟我20多年前刚学素描不到两个月时候的水平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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