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要想被高看,那就得攀高枝。说句不好听的,莫愁。这年头你一个女人,要是不会用身子用色去攀关系,那你也就玩完了。”
说这话的人是鸡头霍峻,他正在骂自己都二十了,还一点都不开窍的亲闺女莫愁。
骂过之后没多久他就亲手把自己亲闺女送夜店里长心眼去了。
“你得知道,莫愁。一个女人要想抓得住男人,不光得靠身体,还得靠脑子”在临送莫愁去夜店时,那霍峻还不忘再磨叽两句。
有这样的亲老子,那莫愁能好哪去?自从接手亲爹的夜店,她就认钱不认人了。克扣手底下卖淫女的血汗钱那都算是轻的,不打骂她们就不错了。
自从来夜店她算是有点开窍了,她觉得:不管啥时候人都得有钱。只要你有钱,只要你能够格当夜店的贵宾。那你就是这的天,就是这的王法,就能骑别人的老婆闺女。
别看她都这么想了,可她也有栽的时候。
有一回夜店里来了一个特能装的客人,点了这最好的花魁。可等真见了这的花魁却跳脚大骂:“你们这里就这样的货色也配当头牌,要我看给我提鞋都不配。”
不光这样,就算是对夜店老板莫愁,那人也是瞧都不正眼瞧一眼。
在夜店里这样的客人海了去了,那莫愁早就见怪不怪了。敢这么哼的无非就两种,不是来砸你场子,就是装逼来了。
“那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先生你入眼?”那莫愁也不恼,还嘻皮笑脸。
“像你这样长得这么俊的,还差不多。”一边说着,这客人还一边伸手去色莫愁。
打小仗着有自己老子在社会上当靠山,那莫愁从来都是高人一等,何曾被人这么当众侮辱过。她一气之下是想都没想,一伸手就甩了那客人一耳光。
“臭b*子,你还敢打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砸了你的店?”
“砸就砸,你以为老娘我怕你啊,你以为我这店是你想砸就能砸得了的吗?”那莫愁还撒起泼来,不过没多久她肠子都悔青了。那人一个电话叫来好几百号人,坐地就能围她夜店好几圈,吓得莫愁是直哭爹喊娘。
“还不快去叫霍爷来,快去呀!”她都急眼了。可等霍峻一来,那莫愁却傻眼了。她眼见自己在社会上是人上人的亲爹,对那人却是点头哈腰使劲赔不是。
那客人一看这夜店的大老板在自己跟前,连个孙子都不是,气也就消了。不光不砸店了,也不嫌这里头牌长得难看了。
等霍峻打发走客人,他照着莫愁的脸就是两大耳瓜子:“你信不信你要是再给我这样得罪人,下次我就让人把你扒光了送去陪客。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得罪黑帮的人,可你就是不长记性。”
打那以后等那客人再来夜店,莫愁就长记性了,再也不敢去惹他。
成天逛窑子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一看那人就是一个玩女人的老手。后来他还总往这家夜店里跑,这一来二去的时间一长,还就惦记上长得美色过人的莫愁了。每次来从不点别的女人,就专找莫愁。
再后来莫愁就找人查了下他的老底,可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吓一跳。
原来那人叫蒋昊,靠着自己黑社会的背景,和一煤老板结亲,那煤老板可有好几个矿山呢!不光如此,他还和一黑帮头子的闺女背地里勾搭。可就算这样,那蒋昊还是照样在外面风流。
有一回在找莫愁喝花酒的时候,他就直说:“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就拿你和煤老板黑老大的女儿一样对待。怎么高看的她们,就怎么高看你。”
可莫愁是死活都不干,见状他气得不得了,使劲抽了她一耳光,并说:“别人想高攀我还高攀不上呢,你可倒好不识好歹,你得知道我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人遍地是。就你这样的,我蒋昊一抓一大把,要多少有多少。”
自那以后蒋昊就再也没来过这家夜店。本来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莫愁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以后还竟然会有求到蒋昊头上的那一天。
霍峻这个人在外向来就是吃喝嫖赌。本市最牛逼的一家赌场,没关系没人就算再有钱,进去也得出不来。可霍峻在这里还没输得光腚呢,就输急眼了,非要砸场子。但人家既是敢开这样的赌场,那都是敢玩命的。岂是别人想砸就能砸得了的,最后霍峻被逮了。
赌场那头逼莫愁拿钱来赎人,可开出的价却够要她血命的了。后来莫愁被逼得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就找人查了一下赌场的底儿。可这一查才知道,赌场背后的主竟是早就被她得罪透顶的蒋昊。
那夜的天乌七抹黑,而风叫得直像杀猪。香艳的莫愁只要一出夜店就显得特乍眼,就为了躲开那大街上百分之好几百的回头率,她是赶紧就躲进了自己的车里。
随着车子的前行,透车窗外血色的霓虹,莫愁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这个贵贱有别的世界。有人可以穷得去卖血,可也有人能富得直流油。
车子最终是停在了全市最红的一家夜店前,一进这里,更是能感受到人得分高低。
其实说白了人就是动物,弱肉强食的动物,而莫愁今晚就是要被活宰的羔羊。
见到蒋昊时他正坐在最贵的包房里,搂着这里最红的女人玩。
莫愁一进门就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了,任她费死劲叫了好几声蒋爷,可人家就当她是空气。见状她干脆就“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而且还跟条狗似的跪着爬到他跟前说:“蒋爷,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放了我父亲吧?”
别看莫愁都这么下贱了,可那蒋昊还不干:“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总不能就这么白放吧?”
“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那就陪我过夜吧!”
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猪狗不如的女人,那蒋昊是毫不客气就来了这么一句。一听这话,莫愁吓得眼泪哗哗直流。
被带去开房的时候,一进门蒋昊就要她先把衣服脱光了给他看。
“你下流!”她大骂。
“不想脱就等着回去给你老子收尸吧!”
看到蒋昊跟牲口一样冷血,万般无奈之下莫愁就哭着脱了,那卖身的血泪她第一次尝到。
“你看你浑身干巴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赶紧滚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乍听这话,莫愁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眼见蒋昊是气得直想抽她,她吓得赶紧拾起衣服连滚带爬地跑了。虽然这样,可事后霍峻还是被他放了。对此,莫愁是打心眼里记下了这件事。
之后,她接着在自己的夜店里摸爬滚打。她那个成天就想着怎么巴结别人的亲爹,更是逼她去勾引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来给自己长脸。
成天和那些老得都能当自己爹和爷爷的男人勾肩搭背,这时间长了别说别人了,就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可怜,还从来没去爱过,就已经不再相信爱了。她觉得这世界好脏好恶心。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候蒋昊却出事了,因为在金三角贩毒失手他被抓了。先不说别的了,就光这次被收缴的冰毒也够他死几十次了,坐地他就得被枪毙。
好多时候人都是这样,你牛的时候别人抢着攀你。可等你栽的时候,连你最亲的人都唾弃你。
蒋昊临死的时候,什么煤老板的女儿、什么黑老大的闺女早跑没影了,最后还是莫愁去看了蒋昊最后一眼。可他却还一点都不领情地说:“你是跑来看我笑话的吧?”
但是听到这话的莫愁却哭了。
后来,靠着用女色用钱用关系,莫愁买通了常跑她夜店的几个高官,在蒋昊临枪毙的前一天晚上放跑了他。
那晚的夜快黑死过去,而隔着谜样的夜色,蒋昊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莫愁?”
“因为你也算救过我父亲,从此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只是……只是你以后不要再走这条血路了,这是不会有结果的。”
蒋昊没说别的就走了,只是从那以后莫愁就再也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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