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天下事。
谁又道: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一方净土,栖息着我们的灵魂,在每一寸芳草萋萋处,有我们的足迹,升华至空,仰望良久,日复一日,才发现,这才是最有意义的时刻。没有坐在教室里的舒适,没有在宿舍的安逸,没有在街道上的自由自在。有的是一天的激情和动力,晚上可以一闭眼就能安睡。
第一次实训
那个寒风凛冽的晚上,我去大学生活动中心开会,班上发了画图的画板和丁字尺我不在。胖子,一个人抱着两块画板,两个丁字尺还有他的书在我宿舍楼下等我。我匆匆的拿走没说一个谢字,只留一个潇洒的转身,他说我没良心。
画板不重,面积是a1(594mm*841mm)的纸张刚好可以铺上去,三角板两层。
课表上莫名的有一周没课,就意味着一周都不在教室呆着,要以画板为伴,铅笔为中心,丁字尺为基准,三视图为目的。
从来不爱画画的我,习惯了用自动铅笔,画三视图各个部位的粗细不同,要用2h、hb、2b三种类型的铅笔。拿着三支铅笔,削铅笔削了足足十分钟,仅仅是勉勉强强。我们五天要画五幅图,一层平面图,屋顶平面图,立面图,楼梯剖面图,楼梯结构详图。
第一幅图我画了一天半,第一次拿丁字尺,拿不正,画的线是斜的,修修改改,擦擦补补。一毫米的差距看上去很明显,一点点,一线线,差了一点就隔了好多。那几日,眼睛里看到的是线条,耳朵里听到的是线条,心里面想的也是线条,晚上一闭眼,无数跟线条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有手感时,一条线画一次就直,没有手感时反反复复画好几次。第一幅图完工时,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拿手机拍下来传到空间。画屋顶平面图时,简单许多,相对里面的线条很少,半天完工。最难的是立面图,屋子外表面墙面砖打格子,一下午,扒在上面,画密密麻麻的线,中间间距仅仅半毫米,隔着窗子的地方线不能画过去。实训时时间相对要宽松一些,有的人闲闲散散,有的人一拿笔就是一上午或一下午。
最后一天时,制图室里稀稀拉拉的只剩下几个人,我和小燕想画完最后一幅图在离开,窗外下着雨我们全然不知。下午六点多雨小了,我才和小燕背着画板回宿舍,在宿舍加工完成最后一幅。
第二次实训
实训是轮班来的,隔壁班比我们早一周,这次的实训是两周,早早的听隔壁班的说是砌墙,搭脚手架,扎钢筋。想起我的爸爸,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砌墙,莫不是要女承父业,至少在实训的两周是的。清明节放假回家,我让爸爸教我扎钢筋,家里没有工具,只有钢丝和扭钩。“去拿两根筷子来”爸爸说。拿着两根筷子在比划着,扎钢筋的过程。
安哥把我们带到实训室,实训室有一栋袖珍房子,两层小楼,没有经过任何的装修,可以清楚的看到砖和砖之间的灰缝。一楼放了一些水泥,灰桶,搭脚手架的起子之类的东西。上二楼摆了几张桌子,乍看像海边的小阁楼,摆上一杯咖啡就可以静坐一上午。
点名,介绍,分组,安排任务。像是置身工地,安哥是包工头,我们都是打工的工人。我们组第一个任务是砌一口井,场地不大,土地凹凸不平,残忍的把三四班砌的墙推倒(学生砌墙不用水泥,用的是石灰),搬砖块,整树叶,挖土,运土,填土,准备工作做了一上午。下午才开始动工砌井,我们这些温室的花朵儿,嫌累。男生许多在工地上干过,对这些一点不陌生,女生从来没有摸过砌墙的工具。一铲灰一块砖,我喜欢把灰涂得整整齐齐的,被他们说成有强迫症,灰太整齐,粘性不好。砌井是最简单也是最快完工的,为了满足他们小小的虚荣心,轻轻的提上大名“造价六班”。砌柱子那组辛辛苦苦的快砌好了,安哥来眼睛一扫,丢下一句“没错缝,拆了重砌”。看小燕一幅哭笑不得的样子,其他组的都在乐呵呵的!不留神就会错缝,每一项工程都来不得半点的马虎,在工地一点的失误可能造成一场事故生命安全。重砌不是惩罚,是粗心的代价。
我们用的灰是用手推车运的,安哥不要我们用太多水泥,和灰时我们偷偷的多加水泥,让七八班推不倒。灰一到,各组的都是来抢的,像七八十年代大家干活大集体分饭吃一样要早快准。每天放学的前半个小时,我们就坐在袖珍的房子里,安哥来了点名放学。多想袖珍房子外面是一片海或是一片竹林,望着窗外是我们砌的墙,没有海也没有林。
上课的点我们又到了实训地,“ 开工了,安哥什么时候给我们发工资啊”我们每天喊,安哥也在我们面前哭穷,他也是新来的工资也没发。我们组做的地二项是搭脚手架,那个地方没有阴,就是顶着烈日晒。男生搬钢管,女生拧螺丝,在庞然大物面前我们都是渺小的,所谓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搭脚手架时,我爱添乱,一个螺丝半天拧不上,他们细心的教我。每一个过程都是从陌生到熟悉,在机器工具面前女生是不如男生的,我们不得不承认。
我们干的差不多了就会在一边休息,院里的领导刚好进来检查,狠狠的批了安哥一顿。安哥对我们不再那么客气了,也许是他忍到了极限吧,人有时有两面性,好时可以很好,坏时可以很坏。安哥仅仅比我们大两届,也是这学校毕业。他发起脾气来,一点也不像第一天见到的和我们打成一片的安哥。领导没错,安哥也没错,错的是我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孩子。
到了第二周都累了,做事也没激情了,安哥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段日子是我在学校最累的日子。白天实训,晚上忙着复习下本科准备考试,社团的开会及活动。有时候想把自己分成三半,试图想把每件事情做好,到最后却都做不好。
最后一天下午是打扫卫生我去考试了,没去实训地…….
第三次实训
金秋九月,秋高气爽,丹桂飘香,走在校园里每一处都溢满花香,中秋节快到了,我们的实训刚好撞上中秋节这周。每天的经济学,重复的课程有些发晕,我们都期盼着周末,我们的周末泡汤,拿着测量仪到处跑。
有些人半分钟的热度,下一秒中就不见踪影。老师给我们选择了一处幽静的地方测量。有柳树,有草坪,有亭子,有池子。南苑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每次到南苑我就心很静,测量课像写生的艺术生,来到幽静的地方。
大一的新生正在军训,随处可听他们再喊“一二一”的声音,测量仪上的望远镜,可以从育贤阁的正门口望到南苑的大门,调视线时随处可见穿迷彩服的大一的学生。摆好水准仪,调平,找视线,一前视一后视,算出两者之差,就可以判断两个点的高低。无规矩无以成方圆,仪器比我们的肉眼精确,我们的感觉会有误差。
桃李园下 ,第一次的户外课 ,驾着水准仪,从西苑的育贤阁池塘边绕一个回字形测马路的高程,一共测了十一个点。原理来源于实际操作,我一路指挥,一路记载数据,计算结果。在实际操作面前我并不强。
项目完成差不多时,老师让我们来一个简单的比赛,从安装到调平,直到最后测出数据所用的时间,达到标准的时间是一分钟。我们组的一个人比赛时用了五十七秒,大败他的对手。轮到我时,水准仪半天调不平,勉勉强强调平后,对方已经测完了。
大一军训,他们天天喊,求高温,求四十度,高温求来了,这天的我们同样在户外。这天我们同样顶着太阳和七八班交换仪器。
老师并没有教多少,知道原理,方法,大部分靠自己摸索,这是不同与课本上的知识。在教室习惯了,在户外一边闲闲散散,一边完成要测得项目,觉得时间过的飞快。
这一次像是户外的写生更像是一群放羊的孩子,可以闲散,无拘无束。
事实善于雄辩,在定理面前我们不得不佩服那些为了实验成功而失败过无数次的人,我们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长大的,站在地面我们是多么的渺小,一颗尘埃细小的尘埃。
许多时候我们都在想自己以后可不可以做好自己的专业,也在迷茫,在恐慌,不知以后的以后会怎样。
结局的结局会有结局,现在的现在应该把握现在,将来的将来不遗憾将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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