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没有生态这样的说法。什么是生态?大约就是环境,长了草的环境。那时,我常在小溪沟里捞点鱼虾之类的鲜活生物,总是搬这个石头,那个石头,捞起来的鱼虾也不是为了吃,好像是为了朦胧中的理想一样。记得有一次,一位小朋友告诉我,捉住马蚱好好的喂,等它长大了,就变成了一匹马,带你到北京。
马蚱,在我们这里也叫蚱蜢,至少归于这一统称。到了秋天,马蚱还是死了。那时也说不上悲伤,关于悲伤我连概念都没有,只是有一丝遗憾,这样的遗憾至今难忘。时过十多年后,我终于去了一次北京,我又想起童年的趣事,小时候的天真,我不觉得只是傻,但愿这样的祈盼长长久久的留在心里。
一只油蚱,因一双小脚的搜寻,从干旱的地里突然展开翅膀窜出草丛,飞向几十米外的小山脚下。“哇,大油蚱!”看见昆虫的黄油的翅膀,我们总是惊呼,顺着翅膀落下的草丛去搜寻。几天功夫就捕捞了一搪瓷盅。正值夏天,大油蚱在盅盅里蹦跳,入夜就听见“叮叮咚咚”的撞击声,那时风扇都是稀缺物,弄得一家人都睡不好觉。
终于,我因为在草丛里奔跑多了,小腿被茅草割伤引起感染,连心的痛,每天要哥哥背着去医院敷药,还不停的掉眼泪。我从不说:这是被大油蚱害的。不过,我还是离山野越来越远,离小伙伴们越来越远了。捉昆虫的毛病终始没改,这是我的童趣。
有一次,我一个人独自在土里捉蚱蜢。突然,从岩壁下窜出一条乌梢蛇,长长身躯的在草丛里滑行。禁不住一脚踩过去,那蛇竟回过头来朝我的脚背狠狠的咬来。说是迟,那时快,我拼命的一跳,不知躲过蛇咬没有。蛇窜走之后,我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仿佛被蛇咬了。看一看脚背,又没有蛇齿的印痕,却怕得不得了。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山坡上,就像要和世人诀别似的,连风也在身边吹得凄凄然然的。那时,我才晓得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尽管贫穷,尽管不知未来,但脚下踏着的泥是实实在在的。直到后来有人这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算是明白其中的含义了。
小时候,我不知什么叫生态。只是经常到嘉陵江边独自玩耍,常常看见江边有一种水草那纱一样的。我自个儿取名纱巾。到了春天的季节,洪水早已退去,留在河滩上的是一滩一滩的浅水,浅水被纱巾一样的植物覆盖着。那时,我也没多少乐趣,全国人民都没电脑,更何况我们一家。于是,我脱下鞋,在绿绿的水草中趟来趟去。突然,看见一条鲫鱼,从水里跳到水草上一动不动的,那银白色的躯壳,着实讨人喜欢。一条、两条、三条,随着一双脚在浅水里搅来搅去,居然蹦出了十几尾鲫鱼。后来我们全家饱餐了一顿。现在想来,吃还不是主要的,关键是乐趣,也许钱能买到一些物品,但乐趣不易买到,特别是那时充满幻想的童真。
蝗虫是可怕的昆虫。有一部电视剧介绍蝗虫造成老百姓颗粒无收,民无聊生。一位县令在蝗灾来临的时候,和老百姓一起捕灭蝗虫,受到了老百姓的爱戴。要是养无数只小鸡,到蝗灾严重的地方去放养,让小鸡天天吃蛹呀、卵的,顺着蝗虫经过的线路放养下来,至少可以减轻灾害,为稳产增收作一点贡献。
蝗灾的危害在于湖泊给予提供了温润的土壤,且蝗虫产卵多。去年的香港,似乎可以看见这样的标语:“蝗虫,滚回出!”这样的口号不言自明,那是因为到不该产卵的地方去产卵,自然不会受到别人欢迎。在内地你莺歌燕舞的张扬,真遇上讲生态的环境的,不管你再怎么的不得了,人家一律拒之门外。产品可以出口转内销,这灾害可是人人避而远之的。
为什么有些不良现象让人避而不及呢?在于人们缺乏一种“我爱人人”有意识。文化与修养应建立在一个的良知的基础上,如果没有起码的良知,那就谈不上憧憬,更不可能拥有。谈恋爱也是这样,取其上,得其中;取其中,得其次。你在选择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选择你,谁也不是榆木脑袋。
美好的生活,人人都向往。关键在于你是否有这个“格”,“格”即是层次、档次。你要放心,月佬的红线不会对你偏心眼的,你迟早要认命。这就是婚姻的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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