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特工泪洒波士湾
28岁那年,我当上了一名特工。并被派往大洋彼岸的——波士顿。从此,我的“特工生涯”便拉开了序幕!
人们总觉得“特工”特冷酷,除了杀人就是害人。其实,特工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我就是“这一面”的杰出代表——
我趴在母亲坟上,已有多时。
母亲一向身体很好。怎么突然就没了呢?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太残酷啦!可是——
我趴在母亲坟上,嚎啕大哭,泪人似的。我俸上母亲最爱吃的糖果、糕点、山楂等祭品。上了香,点燃冥纸,磕三个响头,再摸一把眼泪,哽咽道:“娘,二小——我回来了。”我的眼珠放电似的,突然,模糊的眼前现出母亲娇好的颜容和身影——
母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标准型农家妇女。个头不高不矮,身体不胖不瘦,圆圆的脸盘,明亮的眼睛大而有神,眸子里透出乡村女人特有的智慧和纯朴,富有光泽而花白的发丝密密匝匝垂于耳际。母亲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爱子如命。
我极像母亲。眼睛像,脾性更像。总之总之,我和母亲同属“温和派”。我在兄弟中排行老二。母亲格外地喜欢我,我更是深爱着母亲。三十载漫漫长夜,母亲无一日不牵挂着她唯一的游子,想我、念我成了母亲的毕日功课。
身在异国他乡的我深深思念着母亲。常常令我茶饭不香、心神不宁,亦常常会和母亲相约在梦中——
“小军,你好吗?记住,要照顾好自个,不能亏待了自个啊!……娘才放心。”
“娘,您老可好?孩儿想您啦!只是觉得不在您身边,不能侍奉您。您可要照顾好自个,不能亏待了自个啊!……孩儿才放心。”
……
我和母亲、母亲和我常常如此这般地倾心交谈。句句叮咛,声声牵挂。相思是情,相思更是无奈。无奈中的相思深深地折磨着我和母亲。亦饱尝了相思中的无奈之苦。
趴在母亲坟上的我,鼻一把泪一把,哭得死去活来。头死死地抵在坟头上,两手心攥满了泥土,使劲地拍打着土坯,使劲地揪扯着头发。我仍没有“停止”的意念。母亲的养育之恩,怎能在这“片刻间”就诉说完了呢?!我的肩膀不住地抽动。隐约间觉得有人拽我、摇我,耳畔响起女人的声音……可我全然不顾。
也许是哭累了吧!渐渐地,我睡着了——睡在母亲的坟上。往事像电影似的一幕幕浮现——
20年前的腊月初四,那是一个冷得刮骨的冬日。午夜的钟声刚刚响起,伴随着“哇”地一声啼哭,我的女儿来到了人间。女儿的降生给家里平添了少有的喜庆。母亲更是喜出望外。在母亲的呵护下,女儿像一颗嫩苗,享受着阳光雨露的滋润,在肥沃的土地上茁壮成长。
女儿6岁时回到了我们身边。
在2190个日日夜夜里,母亲睡了几个囫囵觉,为孙女洗过多少块尿布,给孙女热过多少次牛奶,蒸过多少回鸡蛋羹,喂过多少口饭菜。还有——等等等等,我都无从估量。无一不倾注了奶奶对孙女、母亲对儿子无限的爱意。
母爱,是无私的。母爱更是伟大的。面对这无私而伟大的爱,我又回报了多少呢?太少太少!然,母亲为我们付出的却又太多太多!
我的眼睛被稠稠的东西黏住了,眼前一片黑,仿佛深夜般,我努力睁睁眼,却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我嗅到一个女人的鼻息声。我下意识地撑了撑手臂,遂撞到一个硬硬的物件:嗷!是台灯。我拧开台灯开关,室内一片亮。妻子躺在我身边。嘴里“嘟嘟囔囔”的……
我遂拿起了手机打电话。
我的母亲尚健在。她老人家的身体依然硬朗!弟弟告诉了我这一切。父亲走后,母亲跟小弟生活在一起。
呵呵!我做梦了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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