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雨,平添了一丝惆怅。也许我不用惆怅,虽然落雨的时候不能出去,但是待在家里,也可以看看书,练练字。
熬夜已经成了我的习惯,起床的时候都快十一点钟了,昨夜一夜的雨,天空里的云也轻了不少。到了十二点钟的时候,太阳还从云层里冒了出来,暖洋洋的。因为连日来的雨,空气里透着一股寒意,这会我便趁着温柔的阳光下河洗澡去了。
洗完了澡,又回到闲逸书室看了一会书,到下午两点时,本想是出去的。可是天空里的云又厚重起来了,我帮着祖母把辣子和包谷收了。我们快收完的时候,地上刮起了大风,一会儿,雨又落下来了。
开始是零星的几颗,就像冬夜天上的星子,熙熙散散的。几十秒钟过后,熙熙散散的雨开始变得有点密了,越下越密,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倾盆大雨。大雨在狂风的支持下,更显得嚣张了。他们疯狂地肆略着大地,肆略着大地上奔走着的人们。他们奔走着,狼狈之极,可是,有一群孩子也在雨中奔走着,从她们脸上绽露的笑,我知道雨越大,他们便越是欢愉。但是对于那些在山上辛勤劳作着的人们就有点不幸了,他们不能继续他们的工夫了,他们要被淋得像寡鸡蛋了。看!远处还有一个背柴的人呢,她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来,摇摇晃晃的,像喝醉了酒的人。还有一个“傻”姑娘,正拿着雨伞跑向了她,背柴人在大雨里扯着嗓子喊着:“快回去!快回去!没看见我都湿透了!”“傻”姑娘便又拿着她的雨伞往回跑了,不久她们就不见了。雨越下越大,我开始看不见远处的山了,雨里奔跑的人也没有了,大雨吞没了所有的痕迹。
“大雨长劲落,包谷像牛角;大雨长劲飘,包谷像老幺。”小的时候,热天一落雨的时候,我们就喜欢站在屋檐下这样喊着。可是今年的雨落的不是时候,坡上的包谷都干死了,有米棒子的都小得可怜。
我站在楼上的阳台上眺望着狮子堡,狮子堡已经不再我的视线里。看看天龙堡,从天上落下的雨,把天龙堡当成了画板,雨丝分明的轮廓清晰的显露在画板上。风从水库吹来,一阵比一阵强,雨也一阵比一阵强。田里的秧子像海里的水一样,一浪涌着一浪。下着下着,忽然觉得天空明亮了许多,可是雨势却一点都不曾减弱。我常常在想,天空到底能容得下多少雨水?像这样强势的雨,像这样大面积的喷洒,像这样长时间的浇灌。
下午四点,雨变小了,变得娇气了,熙熙散散的,如牛毛一般大小的雨,从天上悠悠地飘下来。
狮子堡上开始升腾起雾气,雾气从山腰向上爬,一直爬到山顶,连着了天上的乌云。底下的雾气还在爬着,白白的,弥漫了整个山头,一点一点,最后看不见狮子堡的山顶了,山腰也若隐若现。雷家坡也一样,陷入了雾海;王家坪也沉进去了;只有天龙堡还在眼前,它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和尚,不沾染一点雾气。
“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可是大雨过后,天上依旧为厚厚的云层覆盖着,它们就像一层厚厚的棉花,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气。但是被大雨洗过后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格外的澄澈。山呢?更是清秀,更是挺拔、巍峨,更是离我的距离近了。
2013.8.26凌晨两点,闲逸书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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