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岁月神偷临江花仙子

发表于-2013年09月11日 上午11:34评论-1条

近日读陈志武的《校友为何愿意巨额捐赠》一文。说美国的大学,主要的经费来源之一是校友的捐赠。学校为了维护并巩固校友对母校的感情,需要做许多细小的努力,使母校的利益跟校友个人的偏好联系在一起,这样,校友往往愿意捐赠资金。

文中说:“在耶鲁,各宿舍、各楼房建筑与大街小巷都不能随意改变风格,也不能改变颜色,许多建筑200多年不变。耶鲁校方即使只是要装修一栋楼房,稍微不小心,就会有校友起诉校方,更不用说拆掉重盖一栋建筑了。······为什么耶鲁不能改变自己的楼房建筑呢?当然,从法理上看,耶鲁是校友的学校,各校友都有份。更重要的是,对校友特别是年长的校友来说,在耶鲁上大学的四年是他们人生历程中最珍贵的几年,至少是最重要的时段之一。大学生活和学习打下了一辈子都不会磨灭的烙印,这些人生经历和体验尽管可以记在心上、留在记忆里,但大学经历往往跟具体的楼房、教室、建筑、食堂、宿舍、球场、游泳馆、跑道,甚至跟具体的一草一木连在一起。对校友而言,这些就是他们的经历和记忆的载体。毁坏、改造当年的原物,等于破坏他们珍贵的人生记忆。······”

看友人的微博,他们同学之间在哀叹自己大学的宿舍、教学楼被拆掉重建。当他们回到学校,找不到自己记忆的承载物了。那么,学校的意义,对他们来说还和原来一样吗?

我没有上过全日制的大学,拿到安徽师范大学的毕业文凭时,都不知道安师大的大门朝哪边开。小学的时候年纪小,记忆没有多少,只记得通往学校要进一个长长的小巷,我们曾在巷子两边列队欢迎过“红宝书”;高中只读了一个学期,更没有什么记忆了,只是认识了几个同学,呵呵呵。这样,初中的三年,就成了我关于学校和学生时代的全部记忆 。

想当年,一进校门,两边各有一株合欢,迎面一株大松树。再往里走,是宽敞的甬道、台阶,连接着四合院。四合院是老师的宿舍,据说以前也曾是达官贵人的落轿处。我们在校期间,四合院和紧邻的一栋苏式风格的教学楼(有点阴暗,是我们初一呆过的地方) 被拆除,建起了一栋综合教学大楼,就是现在的“楠楼”。

过了楠楼,左边与军分区相邻,是操场;右边是毛主[xi]纪念堂,当时已经是老师的办公室了。在纪念堂的楼顶两边,是我们生物小组的试验田,我们在那里种上了玉米、番茄、哈密瓜等等等等。考试将临,同学们都喜欢各自找个地方埋头背书,我们几个同学就拿着书直接到试验田去,居高临下,一边看别人摇头晃脑,一边自己念念有词。小组在老师的带领下还到江南去收集昆虫,回来做成标本。现在学校收藏的昆虫标本应该就是出自我们之手(有点残忍,不如《昆虫记》的作者法布尔)。 纪念堂前有几张水泥的乒乓球桌。中午放学,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叮铃桄榔提着饭盒去食堂买饭,一路迅速去占领乒乓球桌,然后轮流吃饭、打球。

操场和纪念堂之间还有几座小楼,旧式木制的,路边有高大的石榴树、银杏树和一些不知名的大树。再往里走,就是后门了。后门附近是食堂,记得我们曾探秘学校的各个角落,在食堂旁找到一个三面墙围成的仅能容纳2、3个人的破墙洞。这个墙洞也成了我们吃饭、背书的绝好藏身之处······

匆匆几十年,再次站在这所学校,是来参加儿子高中时的家长会。壮观的校门、铺着塑胶跑道的大操场、漂亮的图书馆,一切都透着强烈的现代化的气息!这已经是儿子的学校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合欢、我的石榴;我的球台、我的破墙洞;我的青春、我的记忆——你们都在哪里?还好,松树还在,楠楼还在。松树,是当年的松树,楠楼,是当年的楠楼。或者,松树已不是当年的松树,楠楼也不是当年的楠楼。因为,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

但愿记忆,不会随着承载体的消失而消失。我的学校,永远在我的记忆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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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春燕来
☆ 编辑点评 ☆
春燕来点评:

匆匆岁月,一晃数载,往日熟悉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了,搁在了泛黄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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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评论

变化是节气,不变是祝福。祝朋友秋安!at:2013年09月12日 下午4: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