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下着小雨,小雨它一点一点滴滴……听着窗外的雨声,想起了刀郎那略带沧桑而又忧郁的歌曲。一场暴雨之后,炎热的天气陡然凉了下来,好比看完一场惊心动魄的庭审大片,好比make love到了high tide,接下来便是如夜的小雨,淅淅沥沥。初秋的雨夜,连虫子的鸣声也显得微弱,微弱得如呢喃的呢喃,而血管里的血,则在如期流淌着,尚没有冷却,将自然界本身应有的生息遮盖起来,犹如层层叠叠矗立着的高楼大厦,将原本真实的乡村承托成一种卑微,于是一些美好的事物竟成为梦境。在如此虚幻的世界里,想找到某种坚守,无疑是一种奢望,所以都竞相将灵魂浸泡在肉欲里,妄图寻回一点真实,然后沉沉睡去,睡去,抑或是梦去……
一只细小的飞蝇,在办公室的桌前将轨迹飞成自己的路径,它像大自然一样,没有目的,但也许有规律。有目的的事件,总能找到若干的理由去支撑,就像要论证某各观点,不得不围绕这个观点而来搜集证据,在急于论证的时候,也许疏忽了对逻辑的演绎,也许漏掉了某个关键的证词,而仅仅为了达到目的。与当初的国有企业改制一样,其目的是好的,但因为监督制度的缺失,却导致了国有资产的流失。公开的庭审,彰显了法治的进步,但如果将法律当做手段,以达到排斥异己的目的,那么所引起的消极后果,不仅仅是法治的倒退,而是对法治精神的玷污和亵渎了。追求目的而忽略操作的路径和方法,是我们普通人常犯的错误,作为普通人能犯得起这样的错误,可作为国家,也许是一场灾难。就像雅格宾派一样,为法国人民的福祉而发动的革命,而革命却吞噬了自己的儿女。如果一个国家本身具备纠错机制,这样的灾难或许在可控范围之内,可如果不具备这样的纠错机制,那么灾难就会像地震引起的海啸一样叠加。而规律的事情,总是出现在很多事件之后,可我们却不断地以所谓的创新来消解对规律的认识,安徽凤阳小岗村的经验并不是顶层设计,而如果为了纠正“摸着石头过河”的经验,就弄个顶层设计,便是无视对规律的认识了。
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到窗外的城市被分割成一个个的区间,显得井然有序,错落有致,但绝对不是浑然天成。某些公理只能存在于某一个领域,好比城市的分区一样,如果思想或理念割裂,未必就会显得井然有序了,比如以某种手段消灭需要反对的东西,而结果却在践行反对的东西。好比一台机器,一半向左转,一半却向右转。或者以极左的方式来打倒极左,或者打倒了极左,自己却极左起来等等,诸如此类的矛盾和举棋不定,最终只会出现更大的社会撕裂。而这样的撕裂尽管在压力下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但犹如火一样在燃烧,因为矛盾并没有消除。
轰轰烈烈的事件,不管是宫廷斗争,还是鸡毛蒜皮,不管是严肃的法律,还是死生大事,在权力的干预和受众的注视中不断的放大、变型,最后演变为一场又一场的闹剧。我们却在置身事外的轻松中,慢慢地忘却,而无法像美帝国主义一样,演绎为某种坚守,以上升为一种国家的信念。这既是华夏民族得意苟活的技巧,也是这个民族趴下去的缘由了。至此,我想起艾青的诗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雨,仍然在下着,就像生活需要继续一样,在这初秋的夜里,很多不能言说的压抑,犹如刀郎的歌曲,显得有点诡异:昨夜又下着小雨,小雨它一点一点滴滴,一点一滴它飘来飘去,像去年那场相遇……
相遇的不只是爱情,还有历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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