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陆影霁到安大,轻车熟路,从西门进了,找到教务处,一眼见到自己以前的辅导员现在已经是系主任的黄教授。
黄教授对自己的这个当年的得意门生记忆深刻,影霁一进门,好像他没有多少犹豫,就想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谁,站起来说:“影霁?”
“黄教授好。影霁不懂事这么多年也没来看你老人家。”陆影霁谦虚的笑着问好,也曾多少次想过来看这位恩师,前几年在北京路途遥远也就算了,这几年在合肥,咫尺之遥,按理说应该常来的。可是他总是以为自身的不如意以及眼前的现状不如那些飞黄腾达的同学,也就无颜来见故友恩师。
“好说好说。”黄教授一副从容的长者风范,让影霁落座。师生随便的聊了点家常。说道正事。
黄教授停顿了一刻,感叹道:“影霁,还是你们董事长有胸怀和眼光啊。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我看这非典也不会拖得太长。别的酒店都关门的关门,歇业的歇业了,惟有你们酒店有这样的魄力,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不但学习让员工素质提高了,也稳定了人心。”
陆影霁笑笑没有说话,喝一杯茶,大概定好了培训的主题,说好了费用。让黄教授拟一份详细的课程安排表,起身告别。
黄教授看他离去的身影,有点茫然,这个傲然的背影真的是当年自己班上那个才思敏捷的陆影霁吗?有点忧郁,可是如今在他脸上看到的更是一种阅尽沧桑后的淡然和从容,轻轻松松中,和自己就如谈一笔不大的交易,把费用、要求说得清清楚楚,没有过多的谦让,也没有什么咄咄逼人。只是从从容容中有着尊重也在不卑不亢中最终按他的意图把事订了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陆影霁从系教导处出来,外面草地上的阳光有点耀眼,几棵垂柳荫郁葱茏,在荷塘的周围对水自怜,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谈情说爱的年轻学子,不禁莞尔的一笑。看着他们的耳鬓斯摩聊聊我我,好像能天长地久,才多少年,自己也不曾经和他们一样,可是现在,心中还有那一份纯情和浪漫吗?
为眼前年轻的一对对情人而感动,陆影霁想,有几天没去看李静了,她怎么样了呢,站在这样的阳光下,他有点恍然。
去省立医院,到住院部,李静正在办理着出院手续,一个手拎着几大袋换洗的衣服和住院时的日用品,另一个手向柜台里交着费用,有点不堪重负的样子。陆影霁有点心酸,自己是去北京一趟看到红菲的光景伤了心,对李静也心冷了,要不,应该这几天多来看看她,也应该给她打打电话。
“静,怎么不通知我?”陆影霁走过去轻轻的问,隐含着内心的心酸。
“哦,你来了?”李静吃力的转回头,脸色却是愈加苍白了。
“今天出院也不通知我?”陆影霁隐隐的心痛,语气还是装作平淡,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你他妈陆影霁凭什么对人这样。
“我怕你忙。”李静悠悠的说,把东西从左手换到右手。
陆影霁不再说什么,接过她的东西,一起迎着屋外的阳光走出医院。
“你去看云儿了吗?”李静问。
“这个……?”陆影霁有点尴尬,自己是答应去看李云的。
“哦。”李静有点失望,看看陆影霁,他也是消瘦了不少,失望又转为心痛,说:“没事,她在她外婆那里,应该很好的。你怎么这几天搞得这么瘦?”
“还好啊。”陆影霁强装着笑脸说。“回家吧,晚上我做饭,接云儿回来。”
“你呀!除了在北京几年学会了做炸酱面,你还会做什么?”李静笑着看这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
“也是。”陆影霁羞赧的一笑,露出少有的顽皮。“那还是要辛苦你了,不过你刚出院,我怎么忍心呢。”
“就你嘴甜。”李静也是嘻嘻的一笑。好像在彼此的笑声中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两个人去李云外婆家接了李云回到南七的家里。陆影霁去菜市场买菜,李静自己洗了个澡,菜买回来,她的澡也刚洗好,随便的披了一件浴衣,陆影霁看了,说:“怎么人比黄花瘦了?”
“想你想的。”李静擦着头发,调皮的说。
“呵呵。晚上再说。”跑进卧室哄着李云,李云见了他嘟着小嘴,陆影霁怎么哄她,就是转了身把背对她,到最后好像实在不耐烦的样子才转过身说:“陆叔叔不好。”
“怎么了?”陆影霁逗她。
“不去看我,云儿想你你也不去。”
陆影霁笑笑的抱起她到厨房去,说:“走,帮你妈做饭。”
李静回头看了女儿和陆影霁的快乐,也是莞尔的笑笑,说:“出去吧,别在这儿添乱了,等做好了,好好的犒劳你们。”
本就喝了点红葡萄酒,又是几日的不见。陆影霁看着李静,在灯下,女人的脸羞涩的有如桃花,好不容易哄着李云睡着。相互的轻轻拥抱在一起。
“我想你。”她说,声音里遏制着娇羞。
“我也是。”
深深的吻,彼此的,相抱着,生怕一放手,又抓不回来。今夜总是良辰,今夜总是销歌。
当陆影霁进入李静潮湿的身体,听到身下女人的一声叹息。呻吟熟悉,陆影霁停下来问:“静儿,你怎么老是叹息。”
“别管我,我要……”女人似是遏制着生理的渴望,醉眼凄迷,桃花样的红艳。
“我不忍心,你又瘦了。我怕压着你你承受不了。”陆影霁心痛的看着李静的瘦俏的肩骨。
“不要吗,人家受的了。”李静半是放纵半是呢喃的说:“都半个多月了,在医院我就想,我要是能够活着出来,一定要你好好的给我一次的。”
陆影霁俯下身,用自己火热的唇压住女人火热湿润的嘴唇,含糊不清的说:“静,永远不要说死的。只要你和我还有一个人在世上,另外一个谁也不准先去。”
“真的,影霁。”女人感动的哭了,茵茵哭泣。声音中有着迷蒙。“我要,影霁。”
“嗯。”回答着,动作着。
好像好久,彼此的到了高[chao],在放纵中不愿意分开丝缠的身体,手脚相拥,如一棵藤从生长的那一天起迎着阳光找到企盼的木棉,交缠了,一生一世,再不愿放开。
醒来。陆影霁是在一阵如催魂的电话铃声中被惊醒。
“谁啊?”李静问。
“不知道呢。”陆影霁看着陌生的电话。接了,那头云水姬哭泣无助的声音:“影霁,他快不行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好怕!!”
“哦,没事,你先安静一下,我马上过来。”陆影霁挂了电话,边穿衣服边和李静说:“静,是我的一个同学,她的老公白天住院了,现在好像很紧急,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李静坐起身,也拿起衣服。
“不要,你刚从医院出来,好好的养着,我去看看就行。”陆影霁看墙上的钟才四点多钟,不放心李静的身体,就阻止了。
“那,也好,你去看看。没事了早点回来。”李静说,保持着她裸露的姿势满是关切的眼神。
“知道。”陆影霁穿上皮鞋,要出门时,被李静叫住:“影霁,带点钱,说不定你同学要抢救的,不见得他们带的钱够。”从床头的柜里拿出一叠四五千元的现金,递给陆影霁,陆影霁接过塞在口袋里,点点头,轻轻的带上门出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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