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事钩沉一一
李奇慎重地作出一个决定,就像他当局长时作出的一个个决定似的一一毫不犹豫又斩钉截铁。
这个决定令家人不解,甚至觉得……
在这座北方古镇城南住着一户人家。这人家的院落呈正规的长方形,坐北向南躺着七间瓦房,看样子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整排房子的墙壁尤其墙根儿斑驳不堪,房顶上站着几株挺拔的不知名的野草,像是无名岛上几个威武的“橄榄绿”风柳扬摆似的挺立着、摇弋着……这里就是李奇的“别墅”。是李奇从城建局局长位置退下来后第三年买下的。也是他-生中亲手置办的唯一的家产。
李奇膝下有四子三女。长子老大己另立门户。二子老二在部队上。长女和次女都已出嫁。小女小香成家后跟父母亲同院住着2间平房。眼下,尚未咸家的只有上大学的三子老三和打工的幼子老四了。李奇有着根深蒂固的华夏传统观念,在他的潜意识里是一一男儿当自强。这尚未婚配的2个儿子令李奇忧心忡忡,饭吃不香,觉睡不安,成天价唠唠叨叨。唠唠唠叨最多的是和老伴儿。“咱家的房子间小、破旧,往后俩儿子结婚可咋办呢?”李奇瞅着老伴唉声叹气!说话间他焦点上一支“友谊”吸着。喷出的烟雾在空中划成一个圈圈。他透过那个圈儿仿佛受到启迪似的,李奇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还能有啥好办法,只是一一老伴儿顿了顿,从那个老式沙发上站起来“只是苦了俩没媳妇的孩子!说完,摸一把潮湿的眼去厨房忙着弄午饭。李奇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来回在屋里踱步。不太像样的水泥地板露出几个大洞。他踩着那些洞的时候,发出咯磁咯磁的响声!这响声响在他的耳畔,却刺在他的心窝。李奇直觉得隐隐作痛……
这天晚饭后,李奇唤来女儿小香谈话,说“咱家的房子这么破,你们年轻人可能住不惯吧?”“住不惯也得住呀!就我这身体还有啥办法。瞎住得了。”小香边说边揉着她那肿胀的双腿。小香因小儿麻痹后遗症,落下双腿残疾。母亲没少为小女抹眼泪。小香是母亲的心头肉!更是她一块l心病!
有人说,世上最冷、最狠的人是男人。李奇是怎样的人?我不得而知。然,我却知道,此时此刻李奇却是这世上最操心的好父亲。眼下,老三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为这,李奇想了整整三天三夜。那房子一一那仅有的6平米的房子能娶回媳妇吗?想了三天三夜的李奇全为这6平米的房子愁而不眠。老伴儿见他在一个小本子上神情专注地记着什么。就好奇地问“都退休的人了,还瞎忙乎个啥?多想想儿子的事儿吧!”李奇抬头看看老伴儿,笑而不答。
李奇毕竟是李奇。很快地他就想出一条妙计。
他把唯一在外的儿子招回来,亲自主持召开了家庭会议。议题只一个:老三娶媳妇,房子怎么办?会上“吵嚷”了四个小时,各位“诸葛”也没能想出什么妙策。而李奇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来本子,点燃一支烟,深吸两口,重重地吐出烟雾,然后打开那本子,环视一下“家庭全委”,像他当年在局里宣布重大决定似的郑重地宣布道:“同志们,当前我们家的头等大事是老三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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