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爱好词的人越来越多。究其原因,一是因为词易懂易创作;二是因为词的句式灵活,可长可短,符合现在白话的习惯和大众的欣赏水平。可是很多人填的词跟古人的比起来实在是有天壤之别。先不说意境,仅从形式上来说,有的虽然字数与断句都与词牌一致,但平仄不合;有的平仄也符合词牌,可是读起来仍然生涩,没有古词的韵律美。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唐宋的词其实就是歌词。也就是说,古词是为特定的曲谱配的唱词,所以叫填词。曲在词先。这与今天歌词稍有不同,今天的歌词常常先于曲谱。词虽然是一种独立的文学作品,但它不是独立存在的,它离不开乐曲。为什么我们看到的古词只有词没有曲谱呢?这主要是曲谱不够普及的原因,也是由于欣赏的便利。其实,词牌就是根据乐曲要求来的,可看作曲谱的另一种形式。词牌固化了乐曲的音高和旋律。平仄就是音高(大致的),而句式结构就是旋律。
可是为什么有人完全按照曲谱填的词,读起来仍然不如古词顺畅呢?原因在平仄上,也就是音高,音高的变化影响了旋律。平仄只有两种,而音高有五种,所以,平仄代表不了音高。这是词谱的缺陷。所以词谱中有的地方标明可平可仄(中)。这个“可平可仄”并非是可以自由选择的,二是应该根据前后的情况来定。其实古代字的读音分“平上去入”如果把平声分为一分为二即分为阴平阳平,则实际上就是五声,这正好对应音乐的五音。所以填词不仅要看平仄,还要照顾五声,这样才能符合音乐的旋律。比如,同样是仄声字,你选上声与去声或入声肯定读起来不一样。这是填词的奥妙之一。所以不懂音乐的人填词是会碰到问题的。好比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唱歌,又怎么能悦耳动听呢?
其次,词牌既然代表了特定的乐曲,或者说是特定乐曲的固化,那么不同的词牌必然有不同的风格,适于表达不同的感情。比如我们说的豪放派与婉约派即是此意。满江红、水调歌头、贺新郎等适合豪放的风格,而虞美人、长相思、声声慢等适合婉约风格。也有些词牌适于表达不同的风格,如清平乐、念奴娇、浣溪沙等。这里只是大致说了两种风格,其实人的感情是多种多样的,诗词的风格也是多种多样的。“诗言志,歌咏言”,诗词都是用来表达一定的思想感情的,但二者侧重点是不一样的。所以填词之前应该对一个词牌了解清楚,它适合表达什么样的感情,是凄婉、哀怨,还是高亢、深沉,等等。并且对用韵和结构进行认真的分析,不仅是平仄,而是五声。当然这对现代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但是起码得了解韵脚的声调,平上去入要分清。至于可平可仄的地方可以试着用平或仄,如果读起来顺畅优美,就可以了。
再次,句式结构的要求,有的要求对仗,如西江月的起首两句,上下片都是;破阵子的开头四句;沁园春的扇对等等。如果不对仗,填出来的词就不是那个味了。句式结构的要求还有规则重字、重句、形断实连等等。这些都是不可违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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