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看见，我们都还在扶着犁杖，赶着老牛，

在皇帝的一亩三分地上，耕种着我们祖先的君臣父子；

我仿佛听见，和珅和汪精卫窃窃细语，指着几条破舰，

炫耀海军亚洲第一，纵容慈溪为贺寿去修颐和园。

我以为这是梦，我不是在高速列车上参加笔会吗？

可我分明知道，那座座拔地而起的摩天大厦在激烈竞争；

那可不是钢筋水泥结构，那是外圆内方的堆垒，

最上层是乌纱帽，中层是红顶商，下层是农民工。

我有幸住在摩天大厦的顶层，让我有点头晕目眩，

环视周围看不见一个芸芸众生，只有矮小的楼顶；

人都到哪里去了？当电梯把我载到楼底，

立即我就被包围了，那是不绝入耳的叫卖声:

苏州的西瓜4元一斤，家乡的西瓜一元4斤；

原来，国道坏了，高速路收费太重，流通不动。

不过，这不影响我中午到楼顶吃工作餐——茅台、鱿鱼，

只是你要保密，这是对处级以上的特供。

华灯初上，夜色迷离，摆脱老婆的追踪，

鬼魂般游弋，穿过闪烁的霓虹，追逐初恋的梦。

是秋瑾？是陈铁军？是向警予，还是刘胡兰？

我分明看见孙中山挽着毛泽东，到小平处商量事情。

坐在长城上，和长江、黄河交头接耳半天，

连北斗都急不可耐，悄悄托月光到伟人处偷听。

终于东方红的序曲奏响，天安门又升起五星红旗，

我激动地奔跑着，去接受习总的又一次广场阅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