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在天空中飞翔。刚刚梦醒时分,这样的场面再次在幻境中出现,便有了写这篇文章的念头。
想飞,这两个字恐怕大多数人都曾幻想吧,至少孩子们是这样吧。我无法猜测别人的想法,但这样的具有诱惑力的字眼,在谁的脑海中没有闪现过呢。像鸟儿一样,双脚轻轻一点,身体便飞翔在空中,飞过青青小草,飞过葱葱大树,甚至飞过耸立的高楼,看人山人海,看川流不息的车辆,甚至可以飞到那飘渺的白云之中,携一朵彩棉,沾湿了眉宇。
我喜欢游泳,因为在水上,脚可以离开地面,达到一种悬空的状态,便像极了飞翔。最容易地让我们产生飞翔的效果的,不是钢铁般的硬件,而是至柔之水,真是老子所说“以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
我还喜欢放风筝,尤其那种小风筝,只需一缕微风,便可扶摇而上,随风而舞,丝带飞扬,我喜欢不停的放线,看见它在遥远的地方轻舞,我的心便也产生了此般的悸动,仿佛同它一起飞翔,飞过脚步无法到达的地方。让我想到了一位诗人所说“脚步无法到达的地方,眼光可以到达,眼光不能到达的地方,精神可以飞到。”
飞!飞!飞!远离这烦躁的烟尘,飞到天上去。
的确,“想飞”不仅代表我们的身体渴望离开地面,恣意飞翔;还代表着我们的心情与思想可以自由畅游,不受摆控。启蒙思想家康德一生也没有离开他所居住的小镇,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的心包含了整个宇宙。宇宙自在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偌大个时空,竟也逃不过这个和蔼老人的心房。倘若我们的心情可以自由更变,倘若我们的思想可以自在畅游,又何惧身在何处。倘若不能,那我们身体的飞翔,终究也会成为习惯,没有了新鲜之感。我们日日期盼的感觉,成为明日黄花,岂不是莫大的悲哀。
想飞,让清风吹拂过耳畔,让思绪在风中飘荡。民国辜鸿铭章太炎,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胸中文墨倾之如雨,方式更是不拘一格。无论是讲课者还是听课者,谁说他们不曾飞翔。
飞翔,飞过山峦江河,看遍云霞万顷,飞过丛林幽谷,看满树花开。“飛”这个字给人的感觉就想要飞翔,两对点,像两双翅膀,携手同行,升入云端。徐志摩在散文《想飞》中写道“是人没有不想飞的,老是在这地面上爬着够多厌烦,不说别的。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到云端里去,到云端里去!哪个心里不成天千百遍的这么想?飞上天空去浮着,看地球这弹丸在大空里滚着,从陆地看到海,从海再看回陆地。凌空去看一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做人的交代。这皮囊要是太重挪不动,就掷了它,可能的话,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说的这么酣畅淋漓,看地球这弹丸在大空中滚着,多么的令人惊魂动魄!是人没有不想飞的,飞开这枷锁,飞开这约束,一览银河波涛。飞吧,飞过无聊的宴席,飞过约束的体制,飞过恼人的荒芜。
我把开头的,“我一直有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中的定语删掉,百年前,谁会想到今日可以在云里穿梭,而我们,又怎可以断定,只身在空中飞翔这样的想法无法实现呢,天哪,一个个小人物在空中相见,真是令人无法想象!呵,那时的世界又会变成怎样的模样?
既然此生不能体验,还是让心情飞翔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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