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你最爱什么？”

乙：“我最爱一样东西。”

甲：“啥东西？”

乙：“钱！”

乙：“你呢，你最爱什么？”

甲：“我啊！我最爱一个人。”

乙：“谁？”

甲：“一个女人——我老婆——她是我今生的最爱。”

甲：“难道、难道你不喜欢别的女人吗？”

乙：“no！no！女人算什么，女人误国！女人毁人！难道、难道你不懂吗？吴王夫差为了一个西施，结果呢？结果败给了越王勾践。把国家都丢了。教训——惨痛的教训哪！我们后人都该引以为戒啊！”

甲：“你懂得还挺多呀！高——实在是高！佩服佩服！”乙仿佛就是“国家主[xi]”似的，在和他的同事谈论国是、忧国忧民呢！

甲何许人也？乙是新近调来的给甲当副手。甲是这个局的一把手，人称“钱局。”你瞧，怪不得人家这么喜欢钱呢，好一个“钱”姓。甲的祖宗就是聪明。一个“钱”字决定了后辈们的喜爱和命运！

三年后，钱局变成了“钱厅”。人称“钱厅长”。乙也扶正变成了“乙局长”。职务升迁和地位升高，在甲和乙的内心深处起着根本性的变化。变是绝对的，不变是不可能的。但甲和乙的“变”却令人震惊，也使人惋惜。

88号监室住着2个人犯。

月色多美好。月光透过窗户泼洒在2个男人身上，身上暖暖的，心里却痛痛的。月亮在注视和聆听着他们的聊天——

甲：“你是怎么进来的？”

乙：“因为一个人。”

甲：“什么人？”

乙：“一个女人。”

甲：“是情妇？”

乙：“yes，养了快3年啦！”

甲：“谁告发的？”

乙：“一个女人。”

甲：“她是谁？”

乙：“我女儿。”

甲：“啊——”

乙：“唉——”

月亮凝视着乙，仿佛在说：“钱犯，你触动了纲常伦理，一个聪明的男人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该呀！你该好好自省了。”

乙把头垂了下来——沉沉的。甲看见乙有泪水滑落，忽而便嚎啕大哭起来……过了许久，乙仰天长叹！

悲乎！哀乎！

乙：“你是怎么进来的？”

甲：“因为一个字。”

乙：“啥字？”甲：“是……”

甲：“人们说‘一字值千金’啊！我这叫‘一字毁钱某’哪！”

乙：“到底啥字？别感叹了，快说吧。”

甲：“一个‘钱’字。人常说‘缺什么也不能缺了钱。但是，钱又真他妈不是啥好东西。’”

甲，本是个文明人，说话从不带脏字儿的。可这会儿他却……

乙：“怎么，你贪污了？”

甲：“不不，是受贿。”

乙：“多少？”

甲：“一个数。”

乙：“一千万？”

甲：“嗨！你也太小瞧我啦！是一个亿。”甲的脸上绽放着满足和得意的花朵。

乙：“啥？…亿？”乙被惊得脸都白了。“怎发现的？被人捅了？”

甲：“不，不是。是我自首的。”

乙：“啊！你傻呀！”

甲：“连书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我……”连书记是甲的战友+领导。

乙：“老兄，你真有勇气！佩服佩服！”

甲：“敢于面对和承认错误，是做人的原则，更是男人的本分。”

乙：“看来，你是彻底领悟啦！”

甲：“是啊！领悟——是反省之后的觉醒！”

乙：“那、那你现在最爱什么？”

甲：“最爱‘正直。’”正直——是一种品质。“那么，你呢？眼下你最爱什么？”

乙：“我最爱‘规矩。’”规矩——是一种境界！

（1207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