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媒体报道,某省会城市环卫工人,正式工不干活,工资却四千多元,而所有环卫工作却由1400元每月雇佣的临时工来做。临时工除工薪外没有其他任何收入,而正式工还要有可观的福利待遇。其实,这种现象已经几十年了。环卫部门是事业单位编制,改革开放初期由于相对城市发展滞后,便开始大量雇佣临时工。
因为环卫工作技术含量较低,尤其是发展相对较落后的城市,相当一部分环卫工作属于零散的手工劳动。在传统的观念里,这是一个“低贱”的工作,但凡有点本事与门路的人都愿意去做。因此,在环卫部门从事大量零散手工劳动的多为生活无着落的老人、智力上存在一定障碍的中、青年人。一般都是智力正常的带几个智力有一定障碍的从事零散的环卫工作。这些环卫工人,披星戴月、风吹日晒、栉风沐雨,工作时间长,干着多数失业的正常人都不屑一顾的活。可是他们却得不到社会必要的尊重与合理待遇。绝大多数的报酬都在当地最低工薪档次上。
如果大家注意一下就会发现,行人路遇环卫工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开车的路遇环卫工人就更盛气凌人了,轻则从他们身旁近距离风驰电掣而过,环卫工人若稍稍反应慢些,还会招致辱骂。我们的社会环卫意识非常之差,在公路上随手扔垃圾的现象极其普遍。许多豪车车窗扔出来的垃圾常常扔到环卫工人身上。大多数环卫工人不敢有反感表示,有时多看一眼都会因为不愠的表情惹来麻烦,挨顿骂遭受顿羞辱还是轻的,还有因此挨揍的。
我们公路上红绿灯设置绝大多数都缺乏合理性,就是手脚利索的年轻人过横道都得一路疾走,倘若再遇上右转弯的车根本就无法在绿灯时走过人行横道。这对于年岁偏大智力存在一定障碍还要携带环卫工具的环卫工人来讲就更不是件易事了。挨骂、遭受羞辱成了从事零散手工劳动的环卫工人的家常便饭,命丧工作岗位的环卫工人不在少数。许多特权车在当地都是横冲直撞,没有人敢惹。环卫工人看到绿灯就要马上过横道,可是这些特权车根本不管什么行人,就更不用说不被他们当人看的环卫工人了。日前一位同事的下岗丈夫就在这种车下丧命,事发后肇事车司机下车先看自己的豪车。这辆肇事车当时闯红灯且时速超一百迈,可处罚结果不过是肇事方拿了低廉的国家赔偿标准的钱了事。幸好受害方家里有些有力度的亲戚,才从其他方面获得些赔偿。若是一个没有任何社会活动能力的平民百姓,从此孤儿寡母就将深陷困境。
交通处罚对于这些特权车主根本没有约束力,肇事后交管部门也会按照规定进行令人比较容易接受的处罚,可是没有哪个方面监督这种处罚的执行。若非引起社会舆论关注,大多数这种肇事车主会车照开,红灯照闯。据接触过的一些这类豪车的车主们私下讲,虽然他们肇事后会破费,可是在他们那是小钱根本不在乎,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说花钱买特权。甚至有些这类肇事车主还会受到圈子里的羡慕和鄂吹捧。是什么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一是人性的堕落,二是权钱交易的所向披靡。
环卫部门的正式工,除大型环卫机械的操作工外,绝大多数都是不从事具体环卫工作的。有点门路的坐机关接接电话看看报享受特色待遇,关系不硬的也就是到下面检查一下,督促下一线工作。其实许多机构的内幕平民百姓都是难窥奥秘的。例如路灯队,绝大多数的草民,会认为不就是管路灯的吗,能好到哪去。可事实上,许多城市没有市级领导的路子都进不了这种部门。据一位知情人士讲,这个部门不但工薪水平高,灰色收入要高于公开的正常工薪标准的几倍。待遇就更不用说了,公款出国考察,公款吃喝,公车私用的三公消费大大高于各特权部门的平均水平。就是这种部门的临时工的待遇都令全国绝大多数教师难望其项背。
环卫部门虽然不比路灯队,可也是此类“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特色行业。哈尔滨出现研究生竞相报考环卫部门的现象并不是偶然。也并不是一个什么事业单位的编制就能解释得通的。真正给城市美容的环卫工人大多数都这个社会的低收入弱势群体,而环卫部门有事业编制的正式工多是寄生在这些直接为城市美容的弱势群体之上的寄生族。
好一点的一线城市,虽然正式环卫工人的比例稍高于同行业其他城市,但是脏、苦的环卫工作也多是“临时工”在做,可他们的报酬仅仅是正式工工薪的几分之一,甚至实际收入只是正式工的十几分之一。这种现象在当下社会是非常普遍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领导工人运动时就有争取同工同酬的努力,但那时还只是女工、童工与成年男工之间的差别,现在经过七八十来年的努力,同工同酬还仍是一个大问题,并且催生了“临时工”、“农民工”这些悲摧的阶层。环卫临时工是这种悲摧阶层中最悲摧的群体。促使笔者写这篇文章的除了篇道那则报道,还有本地早新闻“环卫(临时)工人”被拖欠数月(1200元/月)工薪的报道。烈日下,环卫“临时工”每天一元钱三个馒头的午餐,旧矿泉水瓶灌的自来水,披星戴月地工作,地方上的拖薪解释却是怎么怎么困难!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可是挣体制钱的还大有人在。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走势背道而驰,注定中国的改革只能是昙花一现,有限的思想解放,带给这个民族挥霍子孙后代数百年生存资源的发展,或许只能是回光返照!悲摧的又何止环卫临时工群体,在人类延续文明的最后挣扎中,倘若真的有机会走出这个襁褓星球,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是属于炎黄子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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