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5岁上高中。初中在懵懂中混过,除有时和女同学恶作剧外,好像没有更深的记忆。直至上高中时,有几个初中的女同学又在一个班,从她们口中,得知我在初中时是那么的令人讨厌,甚至令多数女生厌恶。
上高中后,我象变了一个人。整天沉默寡言,不和俏皮捣蛋的同学玩,好像知道该认认真真学点知识了。无奈基础太差,成绩一直处于班上中偏下的水平。所以,自己很自卑。当时班上女同学中,大概有五、六个可以称得上美女,应该说当时全校的前几名美女都在我们班上。高一时和我同桌的女同学就是其中之一,可惜她只读了一个学期就被某文工团招去了。记得当时同桌还处得不错,相互帮助誊抄笔记,好像没有不好的记忆。
也是在高一时,坐我前两排(其实当时她身高和我差不多)的有个女生,每当老师写黑板或有人下课讲笑话的时候,总爱回头看我。开始我并没在意,但慢慢我从那眼神中看出了一点感觉,于是,我也经常注意她。
她身材高挑,发育很好,有成熟丰满的感觉;言谈严谨,学习专注,成绩是班上前几名。还有字写得很漂亮,至今我也没再见过哪个女士写的字比她的好。老师把她写的作文也经常作为范文评讲。
有个成语“暗送秋波”,我记得就这样我们相互“暗送”了一学期。但因自己一是胆小,二是自卑,始终不敢有任何行动。
高一下期的有一天,我发现书桌里有一本杨沫的《青春之歌》。当时这书好像还没有解禁,没出新版,还是六十年代初出的书。这书很难借到,我以前在同学家里看过一部分,因不许借走,所以没看完。当时看见这书,真是如获至宝。但又不敢声张,抬头看她,从她眼神里看出是她悄悄放的。我既感激,内心又觉得十分甜蜜。看完后,我偷偷将书放回她的书桌。此后,好像《苦菜花》、《迎春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等等小说都是这样看到的。
记得后来她给我写过字条、写过信,但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回复,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好像我没回复过。记得她写字条曾约一起看电影,我也没敢去。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幼稚,多么无礼,多么的无情!
虽然我们这种关系并没有实质的发展,但高二时,还是有同学会开玩笑乱说,并传到了老师那里。学校教导主任找我谈话,我坚决不承认有“耍朋友”这种事。至今我也不知学校找她谈过话没有。但从此以后,我对她敬而远之。她除一如既往的目光注意我之外,也再没有其他举动。
高中毕业高考后,她以看望和我邻居的女同学为借口,“顺便”到过我家。但因自己高考考得一塌糊涂,感觉前途无望,更没心思胡思乱想。所以,没和她单独说话,只和几个同学一起泛泛而谈而已。不久,她被大学录取,而自己名落孙山,更觉得和她有天壤之别。她写信安慰我,叫我不要气馁,继续补习,相信我也能考上。但我带着一种无名的抵触情绪,既没回信,也没和她有任何的往来。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段情对她影响很大。十几年后,我从别的同学那里得知,她还经常关注着我的行踪,还关注着我的生活和工作。前不久,我一个多年没联系的高中同学打电话找到我。我问他从哪里知道我的电话的,他说,是她告诉的。
我和她远隔千里,从高中毕业那年以后再没见过面,也再没联系过,她居然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十分诧异,更十分感动!
我从给我打电话那个同学处得知,她的工作很好,曾得到团中央的表彰。她的生活很幸福,老公很不错,夫妻感情也很好。还听说她经常帮助高中的同学,特别是生活困难的同学,多次为这些同学慷慨解囊。所有这些,更使我感动,也使我更感欣慰。
好人一生平安。但愿健康、幸福、快乐伴她永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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