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
张宝民 ：男，46岁， 陕西商洛籍农民，沉默寡言，瓦工；
王凤婵：女 ，43岁，陕西商洛籍农民，张宝民的妻子。小学文化，绰号歪婆娘；
张倩颖：女，40岁，在家务农。张宝民的妹妹，家住市镇；张倩倩：女，35岁，陕西商洛，张宝民的小妹妹，做生意养家活口，家住县城；
张父：75岁，在家务农；
张友善：45岁，私人企业老板。张宝民的堂弟；
张帅：18岁，高考学生，即张宝民的儿子；
王玉婵：40岁，在家务农，王凤婵的妹妹；
王长贵：65岁，退休干部，王凤婵的伯父；
王婶：65岁，农民，张宝民的近邻；
王主任：博士导师。人称“在世华佗”；
医护人员、邻居若干人。
【场景一 早晨 田野里】
春天里，一场春雨过后，到处荡漾着一片绿意。麦苗贪婪地吮吸春天的甘露，显得更加碧绿。
王婶看着她家那一片长势喜人的麦苗，脸上荡漾着笑。她一边给麦苗除草，一边唱；
王婶：祖籍陕西韩城县, 杏花村中有家园。姐弟姻缘生了变……
只见一只兔子从麦地突然窜出去。
王婶：这该死的兔子，竟我家的麦苗啃的剩下半截。看我不打死你。
王婶：哎呀！这兔子的脚底像是抹油似的，四脚一瞪溜之大吉。
王婶：哼！你逃得了和尚，逃不了方丈。老娘用药毒死你信不信。
她急忙回家，找家里几年前残剩的敌敌畏农药，将膜片切开，用农药涂上去。马不停蹄地提她研制的诱饵，以及装剩敌敌畏的瓶子悄悄地来到麦地，蹑手蹑脚地把诱饵放在麦田边，将敌敌畏的瓶子朝张母的坟地扔去。瓶子应声落地，惊醒在坟地的一群麻雀。麻雀忽地飞向天空。这时，正在山脚挖药的王凤婵看见一群麻雀飞走的影子很是怀疑，停下手中锄头。朝麦地仔细寻找看见王婶小心翼翼鼓捣着什么。
王凤婵：婆呀！你往我家的祖坟上扔什么？
王婶说：没……没……没有扔什么？
王凤婵：那怎么听见你扔什么东西响声呢？怪了，那里来的响声。
王婶说：我刚才用农药毒兔子，把装着敌敌畏的药瓶子看没有地方扔，就随手扔到你妈的坟地里。坟地野草茂盛，确保万无一失。不会伤及到人的生命。
王凤婵：原来如此，我婆婆死的早，法师说坟地有问题，家里这几年的光景过不前去。我丈夫木讷，挣不来大钱，只要婆不用歪门邪道整我们家里的人就行！
王婶：呸！呸！一大早真是见鬼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整你家，亏你说的出口，你……你……
王凤婵：哎！哎！你在嘀咕什么。
王婶：我骂兔子，怎么你是兔子的耳朵，灵的很么？
王凤婵：呵呵！你这不是瞎狗逮兔子—碰到嘴上了……
王婶：啊！你敢骂你婆，你天打雷劈！你呀！我看是兔子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王凤婵：你再敢我骂我一句，小心我收拾你。
王婶：我上辈不和你晚辈计较，娃呀！给积点口德！
王婶气的不打一处来，就一溜烟地回家了。
【场景二 中午 田野边 】
三个月以后，正忙收麦季节。张父眼睁睁看着一望无际的麦子，沉甸甸的麦穗把麦杆都压得弯下了腰，心情无比沉重。
王凤蝉：你真是老不死的东西，吃里扒外，你大女子把我们家的柴火拉回去，这明明不是把我们家的财气拉跑了吗？
张父：凤蝉呀！说话不能那么说，什么把财气拉跑，你妹家在镇上，没有地方砍柴，就拉一车柴火，我们这里满山遍岭都是柴火，你至于这样吗？
王凤蝉：什么，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叫你给我看门，谁知道你胳膊弯给外拐，你竟敢教训起我来了，我回去看看家里要是少了东西什么的，我拿你试问？
张父：娃呀！没有少什么，就是你妹把架子车装着柴火拉回去。
王凤蝉：啊！我把的架子车拉回去了，家里的几亩地的麦子，你老不死的给我给背吗？
【场景三 中午 院子】
王凤蝉边骂边着，从屋子把公公的被褥扔到老屋的台阶上。
王凤蝉：你以后敢踏进我家半步，我就死给你看。门前那片麦子你自己收……
张父：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怕邻居笑话……
王凤蝉：哼！我白白养活了几十年，供你吃供你喝，谁知道你是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亏我对你那么好……
【场景四 二天以后 下午 堂哥家门口】
自从儿媳把他赶出家，本来身体不好的他，心力憔悴。看着熟透的麦子，他暗自流泪。他拄着拐杖蹒跚地来到侄子的家。
堂哥：伯伯，你怎么来我这里了，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
张父：别问了，你给宝民打个电话，让他赶快回来收麦子……
堂哥：哦，我以为啥事，是这事，我把家里的麦子收完，给你老人家帮忙，就是不用打了。
张父：不！你还是给我打通，你要是给我帮忙，那凤蝉又说我把麦子给你了，岂不是误解了你的一片孝心。去年你不是帮忙修房，出力不讨好，这你知道……
堂哥：哦！我真的那哈怂婆娘没有办法。我去打电话。
张父：谢谢！让你操心了。
堂哥：伯伯，打通，宝民说他三天后回来。自己人怎么那么见外。
张父：打通了，就好，我赶紧回去，省得让凤蝉见了又骂你。
堂哥：伯伯，那你不进来坐会。
张父：不了，这事不要给凤蝉说。
堂哥：知道了，放心。那你慢走，保重身体。
【场景五 三天后 中午 晒麦场】
张宝民（背着行李心理很高兴，回到家里，他朝家里的炕上叫了声），爹! 爹！
见无人应声。就小跑到晒麦子的质问妻子。麦场上的人看着张宝民来势不妙，都不敢说话。
张宝民：“麻婆娘，我爹呢？”
王凤婵气愤地说：那老东西死不了，你不好好在外面挣钱，怎么突然间闪回来了。
张宝民气的两眼发红，大声吼道：你这贼婆娘，怎么无缘无故地骂起我爹呢？你把我爹怎么了。说着拿起地上的木棍子，洋装着吓唬妻子。
王凤婵看着张宝民那架势，破口大骂：我能把你爹怎么样？那老东西命长着哩，一时半会死不了。他自己到老屋住了，你爹吃里扒外的东西……
张宝民怒气冲冲，一手拿着木棍子，一手指着妻子的额头骂：“啥！我爹他到老屋去住了，是不是你这贼婆娘把爹赶出去。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看你是熊窝里吃熊掌，胆子也太大了……
王凤婵咬牙切齿说：是我赶出去，怎么样！你批批囔囔的得很，的是你休了先儿咧！你这个哈怂货挣不到钱，光有本事打婆娘，没有本事挣钱，翅膀硬了，还想再打我。你不在家的时候，谁在给操持这个家。她边骂边往丈夫身边靠。
张宝民挥舞着木棍子，揪着妻子的头发，将妻子痛快暴打一顿。
倒在地上的张凤蝉大骂：“你这狗日的，你个耐球的！瓷怂！坎头子，性张的，我不活了……
王凤婵一边坐在地上哭，一边大声骂：性张的，你三天两头今天打我，你把我当成出气筒，我让你一辈子后悔……
众人见她这样的阵势，已经见惯不怪了。
【场景五 半小时后 中午 院子】
“快呀！救人，麻婆娘喝敌敌畏了！”
邻居：这婆娘真是糟蹋人，要死哪里死不了，偏要喝药！
王婶：妈呀！娃呀，你怎么敢喝农药呀！你咋叫婆活人呀……
众人急忙帮王凤蝉送进医院。
【场景六 中午、 医院内】
救车送进来一个喝农药的王凤婵,敌敌畏的味道是非常强烈的，整个走廊全是那个刺鼻的味道.医生立刻出动,把她放到抢救室。 抢救室站着急等待的人，张宝民、张倩、张倩颖、张玉蝉、王长贵等人。
张宝民默默地瘫坐在条椅流着眼泪，妹妹张倩上前安慰着哥哥。
张倩：嫂子命大，刁民！哈人命常！饿撒时把碎松日塌到雾达(我什么时候把那家伙打一顿)。你不要伤心了。你要坚持住，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指望你照看呀！
张宝民哭着说：你说你嫂子要是救不活了，我怎么对得起张帅呀！
王长贵用手指张宝民的头骂：“你就是个啥货，（意思就个败家子)，你就二地很，你杂就是个二锤子（二锤子－做事情不用脑子且过火，过狠的人。）里你这个挨千刀的，我女儿要死了救不活，我就拿你的命来抵……”
张玉蝉：你现在越来越长本事，为了你那老不死的爹，竟经常暴打我姐，我看那犟驴脾气一犯，二球(即二锤子)劲就上来了，就对我姐拳脚相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哈的很……
张倩颖：现在人还在抢救，大家目前关心的钱的问题，拿钱救人，不是在这里吵架的。
【场景七 晚上、医院】
护士们都忙了起来，推着手术车，飞速的奔向急救室。洗胃、解毒药，监护等一系列治疗已经有条不紊的进行。
王长贵：我来时走的急，这里只有50元。说着把钱放在条椅上面，脸色铁青。
张玉蝉看着命悬一线的姐姐：我也给50元看病。
王长贵：那你姊妹几个在这里好好照顾凤蝉，我们回家找钱去。把你们放在这里，我不放心，把张帅叫来，他是凤蝉的儿子，有他在，我们心里踏实。
张倩大声：不行，张帅这几天面临高考，不能让他知道这事，负责对他打击太大了。
张玉蝉怒视着张倩：他是我姐的亲儿，唯一独苗苗，在紧要关头，不救自己母亲，考上学也是不孝之子！我总让你哥那闷怂来照顾我姐！”
张倩反击道：你竟然给我敢说“不孝”二字，你姐不是不孝敬我父亲，才有今天的结局。我看她死有余辜！
张玉蝉用手乱指张倩：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没有良心的东西，不是我姐把你含辛茹苦地养活大，你娘死的早，你早饿死了。老嫂比母。你能有今天吗？简直不是人！忘恩负义的东西！
张倩冷笑一声：我呸！你姐养活我，还不知道谁养活谁呢？凭什么我上山挖药的辛苦钱，用到张帅的上学。而我自己连中学都没有读完？俺这是从哪儿要了个疯闺女呦，一点儿都不像恁爹和俺，疯疯癫癫的胡扯，叫人听见了，日后谁敢要你？
张玉蝉：我看你今天不是活的很风光吗？你现在不是发财了吗？怎么生意做大了，连自己的亲嫂子都不认了是不是？少在这里指鸡骂狗。
港姐！港姐！很一般！世界第三！张倩一气之下，把那两张50撕碎，看着漫天飞舞的纸币，她仰天大笑。
张倩咆哮道：滚！你父女俩给我滚的远远，别拿你们的丑钱来糟蹋我的人格……
护士闻声赶来，大声训道：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骂仗的话请你们出去骂！
王凤蝉和王长贵头也不回出了大门，竟如黄鹤楼般,一去不返矣！
堂哥端了一碗稀饭给放病房桌子上，把一个摸塞在张宝民手里说：该吃饭吃饭，活人咋也不能叫尿给憋死，明儿后儿两天钱儿准齐。
张宝民无奈地摇着头说：咱穷人能有几个富亲戚哩！
堂哥放下手中的拖把，用手拢了拢头发说： 背锅儿上树——钱（前）短。这响忽雷打闪的事儿，也是她能拿出钱。
张宝民：你说的倩儿吗？从小那哈怂货就对倩儿不好，你说倩儿能救那半死不活的怂婆娘。常言道姑嫂隔座山。
堂哥：兄妹连心，其利断金！我看那倩儿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家在县城见多识广，相信她有办法筹到钱。我这里有两万，你先拿着以解燃眉之急。
【场景八 早上、医院里】
张宝民看着那一沓救命的人民币，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手有些微微颤抖。不断地念叨着，妻子这回有救了。泪水再次充满了张宝民的双眼。
一声嘶哑的叫喊划破了整个医院的宁静，也把张宝民从梦中惊醒。不一会医院的走廊挤满了家属以及病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望着正在抢救的王凤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出出进进气喘吁吁的护士脸上都浮现出了不安的表情。经过漫长的五个小时的抢救，只见大汗淋漓的主任从急救室走出来。
主任：没事，命保住了。说完便坐在条椅上。
张宝民: 谢天谢地！谢谢大夫!
护士: 谁是急救室1的家属，去交钱去！
张宝民: 昨天不是刚交了三万，怎么一下子就完了。
护士: 解毒药本来就很贵，这个病人能保住命已经不错，不是我们主任在及时抢救，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别，磨叽，快去交五万元。
张宝民；啊！五万！天文数字。
张宝民: 妹妹，你赶紧想办法救救你嫂子吧！他又作揖又十指双扣。
张倩:哥，不是我不救我嫂子，你也知道我刚修房，我那有那么多的钱？
张宝民: 眼下就你能帮我，你看看凤蝉她娘的人，都是些啥人嘛！听说她活不了，都闪了。你就权当看在我和张帅的脸上，既往不咎。张宝民说着用手摇着张倩的腿。
张倩: 这个哈怂活着骂遍村里的人，坏事做绝。快死还要折腾我，我真是造啥孽了。张倩边骂边哭，跑出病房。
张宝民: 倩，你爷个干撒七列(你昨天干啥去了) 。 你这一天的时间跑到哪里去，打手机也不开机，急死哥了。
张倩: 我回去找钱了，哥我无能，只凑了四万五千元。还差五千元，我刚才给我姐打电话，她说她到别人哪里借五千，正在坐车往医院赶来。
张宝民: 倩，你刚修房，修房就花了五六十万，那些钱你从哪里弄得。这不干不净的钱，我可不能要。
张倩: 我把家里的房子出租了两层，这是租金。你应该放心了吧！。
张宝民: 这是真的吗？你没有骗哥吧！
张倩: 我怎么会骗哥，哥是这个世界唯一对我好的亲人。骗你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张宝民:嘘！打住，谁叫你发毒誓，我相信妹妹从小到大都没有欺骗过我，我想这次也是真的。那你在这里照看你嫂子，我去交钱。
张倩。哎！行！哥放心去吧！
【场景九 中午、医院的走廊】
张父、张倩颖、和张帅从老家火速赶往医院，张父佝偻着的头微微地颤抖，张宝民的心忽然揪得更紧。
张宝民：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张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吗？凤蝉现在怎么样？我想进去看看她……
张宝民：爹，她把您都虐待成啥样了？你还大老远跑来看她。
张父：没事，她还是孩子，我不和计较，只要她活得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至于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不在乎这些。我拿了五百元，这是你妈生前省吃俭用的硬是从嘴里抠出来……
张宝民：爹，都是儿子不孝，对不起……
张帅：爷爷，您这是干什么。说着哭起来。
【场景九 夜晚 、医生办公室】
医院的走廊上，张父、张倩、张倩颖、张宝民和主任交谈着。
主任；这病人的命算是保住，可能是喝的少点，多了恐怕没有命了。不过，现在还在危险期，至于能不能脱离危险，就看她的造化了。估计，命保住了，以后毒性剧烈会导致人变成疯子。或者这只是一种可能，我不敢妄下结论……
张宝民；什么，这毒药的药性就有这么大的后劲，医生，救一人命胜过七级浮屠!
张父：我给你下跪了，谁不知道你是这医院的在世华佗。说着就跪在主任的面前。
主任：伯父，你赶快起来，我折寿里，你起来有话好说。主任上前扶起张父。
【场景十 夜晚、 医生的办公室】
主任和张倩在医生的办公室交谈着，室内的空调无病呻吟着。
张倩：我嫂子的事情，你鞍前马后，主任一点小意思，请你笑纳！
主任：你嫂子的事情我尽心尽力，都是朋友，你这么做就见外了。
张倩：这是我一点心意，与我嫂子无关。说着将五百元往主任的白大褂的口袋里塞。
主任：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说话期间，一个护士走进来。
【场景十一 早上、 医院外面】
张父拄着拐杖，用拐杖不停地跺脚。张倩和张倩颖搀扶着父亲在条椅里坐下。
张父用拐杖指着张倩；我看你女子本事大，竟敢借高利贷啊，我是造孽……
张倩：没有的事情，再不要听我姐胡说，你别生气……
张父：你不要骗我，我虽然老了，可能我脑子没有坏，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张倩影：妹，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那高利贷不是我们一般人能还的起的。再说要不是我去拉柴火，咋能懂这么大的乱子，我把槽上的母猪贱卖了，只能这么点钱。
张倩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你们不要告诉我哥，我回去想办法就是……
张父：我对不起你，你从小没有娘，本来学习好，可是我本事挣钱，你上学少，还要看你嫂子脸上行事……
张倩：爹爹！不要说了，不是啥事都过去了……
主任：张倩我把你给我的五百元给到账单上，说着把交款单替给了她。
张倩：主任!主任!主任消失在医院的走廊中。
【场景十二 半个月过后 中午、医院外面】
堂哥：我把炼石厂的生意停下，专门开车接你们一家人。
张父：娃！你真有心，平时这凤蝉嘴不饶人，你不和她计较。
张宝民：凤蝉，这次不是大妹、二妹，堂哥帮忙，尤其是二妹，功劳最大，你可能早都上西天。
王凤蝉：谢谢大家，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爹爹！
张宝民、张帅、张倩扶着王凤蝉走出了，后面尾跟张父。他们一家几口人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此刻，天空瓦蓝瓦蓝。太阳很热情，七月也随之开始了崭新的一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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