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对网络如此痴迷,曾经对生活充满太多的憧憬和想象的我,为何今天,面对网络,倍觉无聊?敲着了无生气的文字,与爱情无关,与生命无关,与生活中有意义的事都无关。杂乱无绪地,一个个字地敲打出来。原本此时,我可以惬意地在湖边漫步,看陌生和熟悉的人放飞风筝,让自己的思绪也随着风筝飞上天空,和浮游的云儿呢喃,作伴,然后挽着轻松而美好的心境回到家里,享受着属于我的,让人羡慕的幸福和快乐。然而现时的我,一如往日,喜欢的歌曲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十指敲打键盘或快或慢,似乎也有节奏,只是没有一丝丝的开心,倍感落漠的心灵里流淌着莫名的伤悲和愁绪。
我这是怎么了?一种莫名的心酸袭来,泪悄悄地滴落腮帮,肆意流淌。
我知道我是喝醉了?可是为什么此刻我又如此清醒地在脑海里历数着过往的快乐和悲伤?
总以为家是我的笼子,我是一个被囚在笼子里的小鸟,我梦想的天空只看得见,却无法飞入,眼睛里的鸟语花香,天阔水蓝,如隔岸观灯,永远无法领略融入灯海中的壮丽。可是,可是每一次醉意袭来的时候,那些家以外的世界,那些美酒佳肴,茶楼美容院,都留不住我的脚步。只有一个清醒的意识占据着我的大脑:我该回家。原来家早已融入了我的骨子里,或者如有人所说的那样,我原本是甘愿作那只囚鸟的,呆在笼子里只拍打着振翅翱翔的梦。
事实上有家真的很好啊!不然那么多的人哭着喊着渴望有个家?尽管也许有争执,也许很穷困,也许有疑惑,也许会不解。可是家永远都是身心疲惫者最向往的避风所,是心灵最惬意的栖息地。
坐在电脑前,头晕晕的感觉,眼前的字变得一时清晰一时模糊,也许真的是酒喝太多了,我隐约地记得,今天的白酒我喝了七杯子,那种喝水用的一次性纸杯,回想当时的场景,自己都有些后怕,只是那种如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刺激感还在。说实话,我没想过当英雄,尽管如果生在动乱年代我一定会是大英雄或大劫匪。其实我也不喜欢喝酒,甚至很讨厌这种东西。酒给我的感觉一如烟,是很让人生恨的“毒物”。可是,这些年来,我喝的酒太多了,到底有多少我也理不清楚,我想早就超过一个正常人生存60年所能承受的酒精量了。此时,我竟然还知道为我那不比别人特异的肝和胃叫苦,也算是没醉彻底吧。
事实上我不是酒鬼,我怕酒!尽管别人都传说我的酒量多么的了不起,说着说着我都成酒仙了,以至于不少没和我同台喝过酒的人,也能绘声绘色地描述我喝酒时的英勇气概。其实不是这样的,每次喝酒的时候,我都很难过,如将要上前线的战士一样,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此去是凶是吉,那种恐惧和无助感很不好,还会影响我的笑意。而且闹酒的场面更是让我害怕,可是每一次我都无法逃避,都得实实在在地去面对。
唉!谁让人生在世,总有太多的事情是自己不愿意却又无法不面对的。于是有时候我也会为人类悲伤,其实那也就是为我自己悲哀了。为了生存,为了体面地开展自己的工作,我无法拒绝那递到面前的酒杯,那如酒精一样刺激神经的挑衅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得迎难而上,我不能畏缩和后退。因为总有那么多的人把喝酒当作交流的诚意,把一个人的酒量看作是工作能力和勇气的另一筹码,而高傲如我,除了接受和逃离,没有第三个选择了。事实上我还没学会逃离。再说生活本身就是一杯杯酒,由不得你选择,躲过了这一杯不一定躲得过那一杯,所以当酒杯推至我面前的时候,我只得接受,然后坦然地端起那酒,是苦是甜都得强忍着咽下。
记得当初我被推进这样的生存场合的时候,并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当时很不适应,慢慢的也只好接受了。这许多年过去了,我已是习惯,麻木了,再也没有当初的气愤。回想过去念书的时候,李白斗酒诗百篇的美传曾让我像听神话一般地好奇和敬畏,可当时年幼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不止会端起酒杯,豪气冲天的样子还象个疯子。
其实我真的讨厌酒,一如讨厌我现在的生存方式,讨厌我的工作,可是生活中的我不属于我自己了,除了思想和一点点小秘密。更多的时候我如一个傀儡,不只是任别人摆布,还得为别人而活。
我也终于知道一个人的生存会扯上那许多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象一只蚕,历尽生命,吐出来的丝最后都紧紧地包裹住了自己。
突然很想你,想听听你的声音,于是勇敢地拨通了你的电话,那是我特别想打却不敢随意打的电话。很坦诚地告诉你:“我喝多酒了,想和你说说话。”然后就乱七八糟地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倒是挺开心的,想必在嬉笑中骂了你也不为奇,如果真是那样,你一定会在心里骂我是个疯子,一个笨蛋,白痴吧?因为当时这些个词在我大脑里翻腾过不少次,想必不是被你骂就是骂了你。终于没勇气说出醉酒前想问的问题,只好东扯西扯,然后你不耐烦地挂线了。看来只好等下次醉酒再问了,希望你下次多点耐心,也不要跟着我说酒话。
头象要爆炸般的胀和痛,我不得不闭上眼睛休息,看来连这些无聊的文字也没法继续下去了,敲敲昏胀的脑袋对自己说:酒醒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别骂自己“白痴”哦!
2005年3月14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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