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3日,我和一朋友驱车从广州去中山。进入市区不久(可能是城乡交接处),朋友突然把车停在几幢高楼的前面,打开车门,急步向一块稻田走去.
稻田面积不大,约两分地见方,稻田的四周是新建的楼房,一条宽阔的公路从稻田旁经过。朋友来到稻田边,蹲下身子,手捧勾头的稻穗,低头亲吻着,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好香!”
这时,我看到一位年逾古稀的大爷,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来到了稻田边。老大爷很兴奋,松开拉着小女孩的手,蹲下身子,双手捧着稻穗贴在脸上。
“爷爷,这是什么草啊?”小女孩好奇地问。
“乖孙孙,这不是草,这是稻谷!”老大爷扭头对小女孩说。
“什么是稻谷啊?”小女孩满脸的疑惑。
“乖孙孙,”老大爷把小女孩拉到怀里,“我们每天吃的饭,就是这种草结出来的,知道了吗?”
“哦!”小女孩似乎明白了,“爷爷,你怎么哭了 ?”
“乖孙孙,爷爷没哭,爷爷高兴,看到这稻谷就高兴!”
“你很喜欢稻谷是吗?”小女孩问。
“爷爷很喜欢稻谷,和喜欢你一样。”老大爷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抚摸着稻穗。 “爷爷,我叫爸爸把这些稻谷买回家里去好吗?小女孩说。
“乖孙孙,爷爷乡下的家里,有好多的稻谷。你喜欢乡下的家吗?”老大爷问小女孩。
“喜欢!”小女孩高兴地说,“明天我们就回乡下的家好吗?”
老大爷没有回答小女孩,久久地盯着稻谷,眼里充满了泪水。
我想,这块城中稻田的主人是谁呢?在这样的地方种一块稻田,得要多大的勇气。我想象着稻田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对田地有着深厚情感的老人。我眼前闪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一锄一锄地翻耕这块稻田的情景。我想象着老人在收获这块稻田的时候,泪流满面。
朋友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稻田。车子徐徐开动的时候,我看到反光镜里映着那快稻田。朋友盯着反光镜,直到那快稻田在反光镜里消失。朋友出生农村,深居闹市多年,对稻田的依恋就可想而知了。
我打开车窗,探头 望去,那老人、小孩和那块稻田渐渐离我远去。啊,城中稻田,记忆之地,生命之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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