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深圳下了场豪雨。临下班时看着窗外,哗哗的大雨霹雳啪啦打在窗沿上。我虽为没带雨伞有点着急,但内心更多的是舒畅。大概深圳大热积攒太多,这突入的大雨倾泻而下,竟把许多日的热气冲了个透心凉。只可惜美中不足,下班回家给大雨搞得有点狼狈,衣服湿了大半,鞋子也给痛快洗了澡。
不过还好,到家换了身衣裳,将鞋子凉在阳台边。一切安顿好后,原想打开电脑玩会游戏。不想突来雅趣,自给穿个拖鞋,斜靠着阳台的边沿。望着深圳的夜晚,竟想着看它如何迎接这久违的雨。
此时的雨已小了很多,稀稀拉拉的,跌在阳台边也没了先前的力气。只一触到瓷砖便聚集在一起,安静的和白色砖面混成了一色。而楼下的路面早已洗刷得干净,显出本来的色彩来。 这时巷子里时不时走过些人,看着倒比平日见的松弛许多,走起路来也是不急不慢。似乎这大雨不仅冲走了多日的热气。也冲淡了内心些许的焦虑。别人的焦虑我虽不能细述,但对于自己内心的那些,今晚的雨水虽不能冲散,却真得被安抚了许多。
人也许就是活在焦虑中的吧!看了许久的雨滴慢慢汇集,我忽然醒悟出这个理来。而后怅然的看一眼屋外的夜色,夜幕在不觉间已深降袭来,楼对面的灯光早已点亮,周围不时传出各种的声响。我熄灭手里的烟头,回到屋内打开了电脑。一开qq,便见群友约我游戏,无奈胡乱寻个理由搪塞,脑子里一直萦绕着刚才悟出的理。不知不觉间倒勾出些许轮廓。
人大抵是活在焦虑之中的,翻开历史,种种记载还真比比皆是。君不见孟母为儿子焦虑而三迁其居,使孟子致力于学;秦公为国家兴亡焦虑而夜不能寐,大颁求贤诏而得商子;近代无数先辈更是为亡国灭种而焦虑。最后撒尽热血换得新天。故此焦虑恒古有之,只有大小轻重之分。而且因这焦虑,人才有了动力,有了目标。而其中更重要的是焦虑本身往往透着现实的哲理,否则只会是无的放矢。这大概就是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真谛吧
突然有了这些感悟,再看世下的种种便有点豁然开朗了。前些日子香港的奶粉事件,或更早的地铁事件,无不是香港人内心焦虑引发的危机。而且这焦虑还是整个香港社会群体的反应,它恰恰说明了香港回归十多年以来,香港社会从先前焦虑一国两制本身的存在合理性转化到现在现实生活的层面上。如果我们再将香港回归细化,将回归大致分为 政治回归,经济回归,社会心理回归的话、显然可以看出这三者之间互为表里,又有其内在的递进性,那么香港社会现有的焦虑便可以说已递进为后两者的回归层次上。套用一句现下时髦的话,香港已经走到了回归的深水区。明白了这点,香港政府和中央政府只需直面这种焦虑,将经济回归中的纯经济议题和其依附的民生问题与社会心理回归的后者有机结合在一起。做到制定政策的实用性和处理问题灵活性;在社会心理回归上同时兼顾原则性和认识其心理转变的长期性以及偶尔的不稳定性。唯其如此,香港社会长久繁荣想必是可以预见的了。
想了许多,手里的烟也抽得只剩几根。屋里浓浓的烟味早弥漫开去。我赶紧打开窗户,但见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楼对面的灯光已灭了好几盏。今夜必是好睡,忙碌了一天的人都不可错过。我回转到电脑面前,群里的嬉闹继续。看着群友们打打闹闹,内心的焦虑似乎也明晰起来,慢慢现出它本来的模样。又给自己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便在电脑前打下这样的话:
炎炎夏日及时雨,冲散闷热冲淡愁,莫道人间大争起,桃花源里阵阵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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