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度
北半球中纬度的地方好像大都是沙漠来着,只有华夏那一块的地方貌似稍稍的不一样,那儿有好多的大河,水草丰美,湿气习习。讲究风水的那儿人也自认为他们那地儿是真正的风水宝地,天运昌隆,人杰地灵;就是他们的皮肤都好像也是要佐证这一认识一样,在那个尽是黄颜色充斥的地方,他们可以毫不夸张的告诉你,我是最白的。
“这天气真要命,今天可是一路狂飙到三十八度了。”
“三十八度?这地方真的没法呆了……”
“还好,还好,我们可以不用出去,坐在房子里就不用怕了,我们不是还有空调了吗。”
同是一个国家区域内的同是中纬度,这儿的天气很不和谐,前天还是三十六度的,这不差不多一天一度的升。“还是南方好……”大楼的不怎么开阔的大厅里,一个绝对可以被称作这国度白人的女孩,在一大群被她亮色皮肤歧视着的或老或嫩的人面前抱怨道。“哎,这不是吴局的丫头吗!放学了吗?”“嗯,放学已经快半个月了。”
“哦,这丫头。你不是去考驾照了吗……”
“练车累不累?”
“这孩子是越长越俊了。”
“呵呵,陈阿姨好!季叔好,柯姐……”大厅比平时热闹不少,一般的这个时间应该是值班的大叔打瞌睡的时候,这会儿他也热乎的凑上去打呵呵。这大厅进进出出的人本来就不多,一个原因是这儿办公的人不多,还有可能是这儿太庄严闲杂人不敢进。这不,来了这么水灵的女孩子,大家都坐不住了纷纷出来凑凑热闹,一旁的吴局对下属是很少有好脸色的,今天不一样,他的嘴自进大厅就一直是咧着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感觉不自在,反正有几个下属是很为他们的上司担心的。
“太阳晒死了……”女孩在和蔼的质问下还是娇滴滴的表达出自己的无奈。
大厅的热闹好像只有一个人免疫。大厅左边办公室的沙发上斜靠着打瞌睡的他,手中的书摆的还算端正,左手中的笔却早已是摇摇欲坠。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老是睡不醒;他曾看了一个人说得好像颇为老道的一句话,说是,没有目标与追求的人是睡不醒,而目标明确,上进的人都是睡不着,似睡非睡的他忽然认为这句话也不是一无是处噢。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目标是什么,到底该要什么。
办公室中他“师傅”已经出去凑热闹了,走出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悄悄的。连一向以警觉著称的他都没注意到师傅是怎么出去的。他是这儿一所大学的学生,不入流的大学,及时收留了不入流的他,这一度还被他一阵感激。这学期快放学的时候他老师说有愿意实习的可以到本地的几个单位去,这样的好事,当然不要错过。战前动员,战后准备,弄的好不烦躁的。还好到这儿师傅是个好人,不苟言笑的他很宽容,真的,这是经过快一个月之后他偶尔在沙发上模糊着想的。
“嗯!肚子闹革命。”顺势巧妙的擦拭嘴角的水渍,这是他每一次恢复知觉后必做的一件事,这次因为内部问题使得这个动作做的不是很完美。朝师傅的座椅斜瞟一眼,咦,师傅什么时候出去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办正经事要紧。走出办公室的门,大厅中好多人,嘻嘻哈哈的一帮人不知道说什么那么兴奋。他没有停留直冲地下室自己的房间拿手纸,因为这上厕所的额外用度不属于报销范畴,上回忘拿了最后还是打电话让小安送来的,要不那次就悲剧了。其实他更庆幸拿了手机。
拿了手纸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他依稀好像看到大厅里一个年轻的、不熟悉的人影,只因为刚跑得急,眼睛还是迷糊的,所以就没看到这帮无所事事的老爷们中间竟然俘虏着这么个妙人儿。对美女的痴迷一向是他最大的软肋,这是他第一次的没有借口在美女视野内驻足。不得不说造物主很是会给人急切与暂时解脱般的*感,虽然很多人不想直面这个事情,但每个人都会切身体会到。
腿麻的他渐渐清醒,“好像大厅里有一个女孩,那白的,斜肩小包包,短裙……”“不对,那女孩好像,是,吴局的女儿,那个听说在南方读书的,今年和他一样二年级的学生。吴局……”一向勇往直前的他这次退缩了,下楼的时候他前所未有的淡定,只是朝那个可能的身影丢去一个眼神,然后马上躲进办公室。坐下来习惯的拿起那本被液体折磨的苦不堪言的“你是那人间的四月天”,每次看到“林徽因”这几个字他就不由得亢奋。不得不说在他的意识里这个名字太霸道了,怎么就可以有这么有魔力的名字,可这只不过就是一个名字啊。忽然他又想起刚才那个白色的脸好像,好像,看了他一眼哎!
大厅的声音出奇的清晰,“练车……练车……”“浦东……黄……江,明年……国外……”
“我也说叫她不要去了,驾校太热了,在咱们的场地室内练练就好了。咱们每个人都可以做她教练的不是吗。”吴局丰满的脸部肌肉机械的动动,看着女儿的眼神很是不解。他手中刻着四个圈圈的车钥匙闪闪发着炙热的光线。能陪这么靓丽的少女练车,还有吴局亲自坐镇,这大厅又开始新一轮的叫闹。吴局连着他手中的圈圈印钥匙,被这许多热情洋溢的吵闹的嘴巴,都是止不住的咧咧嘴;作为老下属他们都知道这时的吴局这个老大是最好说话的,又是一个软肋。
“这就走了……”人声开始稀疏。过了一会,师傅也进来了。他收起耳朵继续支着脑袋注视那个名字。
“唉,这天气,都三十八度了。”师傅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和他打招呼,这快一个月来他们这样的打招呼很频繁。
“三十八度么?”他调离眼神从那三个字上,朝着大厅看去,空荡的大厅,这是他没人时最经常去的地方。可门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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