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皓皓之白。在战国的号角中,
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精神。
我慷慨激昂:“时光磨损着骨骼,
而他的灵魂是湿的。”
——他究竟是什么人?
尝试着回朔历史,突然想起他。
我要去描述他的光辉:
“气质高丽,雅致清远,
后之文人,咸不能逮。”
真是伟大。倘若历史是海洋,
他就是一块突兀的礁石。
这让后人产生敬仰。我回过头,
对自己说:“在时间尚未流逝之前,
我将会仰视这里所有的雕塑。”
2.
空气在震颤,我划开日子,
把熄灭的灯光再度展起。
朦胧中,熬白的头裸露着苍茫,
我要如何回绝汩罗江的涛声?
灯草洞穿了岁月的出口,
必须用诗句把它堵住。踩着光线,
他向我缓缓走来,我抱住词语,
看到他眼睛里漏下沙粒,
像《怀沙》里那湿润的回声。
试图追上自己。取出一根肋骨,
我找到他忌日的地点时间:
公元前278年的今天,玉笥山上,
就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
我看见芦叶疯长,浩歌临风。
3.
曾经的波涛,曾经的碎石,
已经消失。你微笑着,
伸出空空的手掌,取出一支笔,
疾书:“身既死兮神以灵,
魂魄毅兮为鬼雄。”
浩气干霄汉。就这样吧,
你还不能消失,还有一段距离,
你的灵魂在空气中停留着,
消失的躯体也是可以重构时间的。
不容质疑,真正的汉子,
或者汉子的反面。我从字词中,
找出相交的人生轨迹。
再没有可能性,历史向我暗示:
“往昔,将来——此时此刻。”
好了。我承认此时此刻,
承认屋角的书把他带到现实。
世人已经接纳他。作为一个灵魂,
他是否寄居在我们的血液里?
一直在寻找,那自身的光芒里,
它保存着你的前世今生。
当风从刀尖刮向我的胸膛,
窗外,必是永恒的落日——
-全文完-
▷ 进入谢文龙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