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夏天,中午不想睡觉,等午休的大人睡了,悄悄地拿个竹杆儿,去水塘边的大柳树上粘知了。热了就跳到水塘里去洗澡,全忘了大人和老师的嘱咐,还没学会狗刨,就在深水坑的边沿打水仗,为此常常跌入深水坑里挨灌。幸亏别人发现及时,才被推上一把,又返回到浅水区,呕一阵子,为此好几天小心的远离深水坑。
遥远的夏天,雨后跑到芦苇荡里,在没水的地方寻找小蘑菇,到有水的地方去寻找野鸭和各种水鸟的窝儿,掏蛋捉小鸟。要么就找个浅水沟,堵上泥坝,从家里偷拿出洗脸盆,几个小伙伴奋力把水淘干,捉一些小鱼小虾,弄回家让母亲弄净让盐淹好,放在锅里用很少的油煎一煎,就是伙食的高级改善。
遥远的夏天,自己做个小弹弓,满树林子里追着枝头的小鸟到处乱蹿,结果往往是跑了半天,只惹得小鸟一阵叽喳的恼怒与嘲笑。有时候,也会用大头针弯个鱼钩,或者偷偷用母亲的缝衣针,放在煤油灯上烧红,用钳子弯个钩,随便用什么都可以做诱饵,有时候还真能钓上一两条小鱼,往往只能便宜了家里的几只老母鸡。
遥远的夏天,会在新挖的沟边,选一块干沙泥板,用手修理成手枪的模样,头上用柳枝做个圈戴上,在青纱帐里和小伙伴们捉迷藏,玩打日本鬼子的游戏。有时候,举着大扫帚,中午时分追捕红黄的蜻蜓,黄昏时分追捕大个的绿色蜻蜓。
遥远的夏天,背上个草筐,去野地里去拔草,打猪菜。跑到田野里后,总是先找一个荫凉的土坡或大树下,找一片蓖麻叶,在地上用砍草刀子挖个小坑儿,玩老牛吃草的游戏,要么就看大红蚂蚁打架,或者画上各种各样的棋盘,对战上一阵子。有时候只应付的弄一点草与菜回家,有时候,拔得草塞满了整整一大筐,自己怎么也无法背上肩头,便把筐拉到土坡边,人到土坡上蹲在筐下,把筐拉到自己的背上,咬牙挺起身,颤微微的弯腰顺着坡下的小道往家走,走一会儿靠坡歇一阵,喘一阵。累得腰很疼,但回到家里,从不会叫苦,望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充满自豪。
遥远的夏天,已是越来越遥远了,然而许多故事,却总是清晰在梦里与心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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