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次见面
接到爸爸的电话,我决计回去相亲,给学院请了五天假。
我家在豫南农村,爸爸现在是下岗工人,妈妈是家庭妇女农村户口,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这是标准的“一头沉”家庭。
我出生在81年,一懂事我就发现,不靠自己拼搏指望家庭是没有出路的。经过我的不懈努力,2002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被华中师范学院录取为本硕连读,09年又考取了博士生。由于一心扑在学业上,30岁的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即将毕业,爸爸妈妈连同姐姐,都在忙于和央人托己给我找对象,生怕我打光棍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姐姐给我介绍了一位叫刘婉莹的姑娘。
刘婉莹比我小三岁,从照片上看可以说天生丽质,国色天香,秀美的脸蛋儿,飘然的长发,柔润的瓜子脸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含情目仿佛在向我诉说爱的心语;更不用说那窈窕若春风拂柳般的身姿了,总让我想到成功饰演林黛玉的陈晓旭。
我们在qq上聊了半个月,知道她大学毕业后,被爸爸安排在县卫生局上班,最近又考上了杭州的公务员,也是由于心性太高,一般人瞧不上,才使得27岁的她至今婚事未定。
刘婉莹有一个值得姐姐羡慕的家庭,她的爸爸刘世强是县某局局长兼党组书记,妈妈林惠也是国家公务员,单县城里楼房就有几处,更不用说外地了。他们就这样一个宝贝女儿,我真佩服她父母对计划生育执行得好,真不愧党的领导干部,要是在农村或是私营企业家,这么大家产不留后,恐怕十个九个说不过去。
我和婉莹也通过视频互相欣赏过,她话语不多但很深刻,也少有少女的娇柔做作,甚至说话有点直来直去,毫不掩饰。比如谈到男女婚姻家庭问题,她说:“什么爱了情了,其实就是个性伙伴,生活搁班子,生儿育女的机关单位;因受法律保护,约束着大家在一起朝日相处碰鼻子,厮守一生。”这也有点太实际了吧!法律固然是底线,但一个家庭光靠法律维持的时候,那还有什么意思呢?特别是夫妻,必须得超出同志关系,有点温情脉脉和一日不见如三秋的感觉,否则,生活在一块儿有什么趣呢?我反驳她,她说:“大多数家庭不都是这样吗?我爸爸妈妈就是这儿样,你怎么解释!”我还真解释不了,但心里有点别扭。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很谈得来的,她说她喜欢我的聪敏儒雅,我说我喜欢你的清纯直爽;就这样,我决定见见面,进一步沟通思想,加深了解。
我从武汉坐火车到枣阳下车,一出站门就被婉莹迎上了。由于在视屏上见过面,我一眼就认出是她,比电脑里更美更真实。陪她来的是她的母亲——一个发了福的贵妇人,婉莹向我介绍后,我连忙以阿姨呼之。
由于婉莹的母亲跟着,我和婉莹没多说话,就是寒暄和客气了几句,就钻进她家的私人小轿车里。婉莹比我强,会驾车,而且车开的很好。我不便打扰婉莹,倒是婉莹妈一路喋喋不休,啰啰嗦嗦,问了这问那,似乎没记性似的,有些话能问几遍,连我都有点烦。婉莹也是打摆说:“妈——烦不烦呀!”婉莹妈却不以为然,有点倚老卖老的样子,嗔怪女儿道:“你懂个啥!”
车到清水县城,我本想先回家看看,可婉莹说:“先到我家吧,爸爸已经准备了晚饭,他也想见见你。”婉莹妈妈也这样说,我想也是,我家在农村,那村村通水泥路太窄,不太好适应小车行走,也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婉莹家住的是独家小院,三层小楼,室内装修的古朴气派。也许是我家房子的寒酸,或者是我习惯了我们学校的宽大广博,一踏进这个小院,那高高的围墙把我隔成了孤身;那气魄的建筑把我压到了最底层,需要仰视才能看上去。整个感觉是一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压抑,似乎有点逼我逃走的意味。
刘世强很严肃,一幅官体,正襟危坐在正厅那宽大的真皮沙发里,给我抽一支桶装中华烟递着,我摆手说不会,他就叼在嘴里,自己打火点燃,吐一口烟雾说:“年轻人不抽烟好,我是戒不掉了。”就问了我一些院校和我学习的情况,大概对我的第一印象不错,便拿手机给他的生活秘书打电话,说可以把饭菜送来了。
我吐了一下舌头,看出刘世强是做的两手准备,如果看不上我,这顿饭他大概是不会管了。这让我想起婉莹聊天时说的,她平时害怕她的爸爸,因爸爸不苟言笑,说话板上钉钉,并善于用一种威严和气势压倒你,让你产生一种畏惧感。当然爸爸从心底爱她,更没拍过她一巴掌,可她怕他;相比之下妈妈啰嗦,虽跟爸爸一个鼻孔出气,有时又吵又骂,甚至动手打她,可她并不怕她。
顷刻,酒菜就摆满了一桌,婉莹的妈妈把我的姐姐也叫来了。席间,刘世强像开会布置任务一样,要求我马上与婉莹订婚。姐姐早倾倒于这家人,满口答应说:“可行,都老大不小了。”刘世强自夸道:“能让我一眼看中的人还真不多!”
可我却有点犹豫不决,不是别的,我有些瞧不起刘世强这种人。从闲聊中得知,他原来和我爸爸是初中同学,71年被同时招到县柴油机厂当工人,由于性格不同,决定了两人的生活道路也不同。爸爸一味的钻技术,闷头干活;刘世强却走的上层道路,会小恩小惠巴结人,不仅入了党,还提了干。再后来改革开放,他不说我也明白,肯定是拿钱贿赂了;一个初中生,不仅弄了个经济师职称,还当了官。他当官也可以,但我发现他瞧不起我爸爸,认为我爸爸一打老实不会混,没有他的智商高。
像刘世强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见了他的上司,不定怎样装孙子呢,可见了百姓和下级,总是昂首挺胸,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这种人,官职一垮一文不值, 除了一张嘴,什么真才实学也没有。
我发现,他急着催我订婚,根本不是看起我这个人,而是看中了我的博士学位;也更是为了他的女儿,为他女儿安排归宿。那肥头大耳和大腹便便,使我总感到那里边装的都是金钱地位,是怎样把人当机器人摆弄,毫无人情可言;就是对他女儿的婚事也一样,不讲情感先看地位如何。不是吗?婉莹我俩在网上就谈有半月时间,回来刚见第一面,就武断的下命令似的:“你俩还是先把婚定下来。”
面对刘世强的强势逼人,我真不知如何回答他好,心中不悦;而且,这一晚因睡觉问题,姐姐还把我弄得好尴尬,她配合刘世强的真好。
二、匆忙订婚
原来,闲谈到9点多钟,姐姐要回去了,问我晚上住哪儿,我说就住你家吧。姐姐说:“不行,俺婆子重病在身,卧床不起,屙的尿的,就那三间房,你去住哪儿?”我没想到是这样的,一时好尴尬呀!好在婉莹的妈妈热情,满口说:“还住哪儿呀?就住我家算了,我家楼上有两套房间闲着,除了有客,平时都没人住。”姐姐说:“也好,住这里,晚上婉莹你俩也好多谈谈。”便笑着走了。
姐姐走后,刘世强和婉莹妈妈再次提订婚的事,我想,这件事应该由婉莹我俩定,父母只能参谋参谋。可眼下,父母成了主角,婉莹却躲得远远的,一切听她父母的安排,仿佛局外人似的,也让我有点老大不高兴。我只好给二老说:“叔叔、阿姨,我觉得我和婉莹认识还不够深,现在订是不是太急促了?”
我想他们应该听出我的话中话的,然而第二天,刘世强竟然把我的爸爸叫来了。
爸爸是个精明人,什么东西经他一学就会,谋生的手段很强。他下岗有20年了,做过生意,开过饭店,办过厂,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巴结人,一味的凭本事吃饭;殊不知中国的改革开放是中国式的社会主义经济,谁不靠官员和政府谁干不成大事,所以终归没有干成气候。不过也挣了一些钱,在我的老家鲁营也盖起了小楼,并一直供我到大学毕业。
两位老人见面后,真是今非昔比,可以说两个世界两重天,爸爸一直赞扬着刘世强会混,有眼光,走上层道路走对了;刘世强也不否认自己的能耐,侃侃而谈于自己人生的几个关键时刻,不吝炫耀之意。我发现他们说话都言不由衷,爸爸有意吹捧,刘世强有意让爸爸臣服。
但他们终于谈到了订婚之事,刘世强逼视着爸爸说:“晓波这孩子我很满意,我和婉莹的妈妈商量了,还是先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让你来就是让你当面给我表个态,仪式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都有安排。”
爸爸当然也感到有些突然,因我们父子还没交换意见,他心里没底,他就是慈眉善目地望着我,意思是让我表态。刘家的盛情款待和我住在他家,以及爸爸和刘世强的关系,使我既不好拒绝,也不好慷慨说同意。在我左右为难之际,婉莹竟将了我一军,毫不客气说:“难道你不愿意?”那意思是说,我们这家,我这个人,难道还配不上你?
对于这一家的攻势,我的确有点难以招架,心里总犯嘀咕,因为我对刘婉滢实在还不甚了解呀!望着婉莹那一付受不得委屈的娇小姐架势,让我既怜惜她又无奈她,我缓解了一下情绪,给婉莹说:“要不,咱俩单独先商量一下?”婉莹便跟我到了隔壁房间,我坐下来笑问:“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婉莹颌首道:“嗯。”我叹道:“可我们彼此还不十分了解呀,这样就订婚是不是太仓促了!”婉莹低头不语,大概感到为难。
我确实不了解一个大龄女子的心,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女的到了结婚年龄结不了婚,日子是很难过的,父母着急不说,外人也会用异样的目光望着你,以为你有什么异常,那种心理压力是难以承受的。我看婉莹总不说话,又叫来了她的妈妈,我用试探的口气说:“阿姨,我和婉莹是不是要先多了解、多磨合一下?”谁知她妈妈把我堵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她似乎成竹在胸,以过来人的那种大无畏精神说:“你只有5天时间,马上就又回武汉了,再了解还能咋了解,不还是像以前在网上谈?等订了婚,你们想咋了解咋了解,父母就不用操你们心了。”这不是先结婚后恋爱吗,我看给她说不出个名堂,又把爸爸叫进来,想征求征求爸爸的意见。
我让她们母女先出去,我问爸爸:“他们急着要订婚,你说这事该咋办?”爸爸点支烟吸着,若有所思说:“我也看出来了,你不赞成刘世强的强势。说实话,我也看不惯他,下命令似的,别人只有执行的份。不过现在的当官的都是这,像做生意一样,匪气霸道,咄咄逼人;要说心也不是坏的,就是职业习惯,也不可跟他计较。好在这姑娘不错,安安稳稳的,不像现在街上好多妮儿们一样,疯疯张张,喳喳吵吵,夜夜叉叉,眼里没个老少,这妮儿孝顺的很。咱是娶人的,又不是跟她爹妈过的,只要人好。”我说:“你的意思是定?”爸爸说:“我看你就定了算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早晚也是这回事,再找这样条件的家庭,也是不大好遇的。”爸爸一席话说的让我忧豫的心,钟摆一样稳定了下来。
跟爸爸商定后,我出去向他一家表态说同意订婚。他们一家高兴自不必说,第二天刘世强就为我和婉莹举行了订婚宴。我发现了刘世强们办事的手段,就是先下手为强,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进行百分之百的努力;不是征服我的心,而是先下个套子把我套起来,然后在他的掌控之下再对我进行整治。我有点好笑,订婚只是个形式,又不具法律效力,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吗?可他就这样想,更重要的,再没想到订婚宴后,我会办了一件后悔无穷的傻事。
三、夜色朦胧
刘世强原打算小范围的待几桌客表示表示就行了,不想他在官场的人缘好,一传十十传百;加上秘书会办事,给系统内的二级单位打电话,通知头头脑脑的都来了,竟上来几百人祝贺,待了50多桌,单礼钱除了成本,净赚十来万。客人们听说我是重点大学的博士生,都赞扬刘局长的眼光好,选了个好女婿;刘世强夫妇也是笑的合不拢嘴,让我到各桌去敬酒,给他们挣足了面子,赢满了虚荣。
中午忙到晚上,我也喝了些酒,照例住在婉莹家楼上。不想这晚停电,睡得早,11点,我实在渴得没办法,又不知道水在哪儿,只得用手机给住在楼下的婉莹发短信。婉莹已经睡下了,又起床倒杯水,点了支蜡烛端上来。我光背坐起,朦胧的烛光中,只见婉莹乌发齐肩,面上罩着红晕,特别那轻纱般的白色睡衣,被身姿的一抖而拂动,我清楚地看见了那两个没戴胸罩的ru*头在颤动。我体内的柯尔蒙陡然上升了,在接过水放下后,我握住了婉莹的手,一种触电般的感觉袭向了我的心头;婉莹大概也触电了,晕眩了,颤栗地倒在了我的怀里,我就势把她紧紧搂抱着,一切就这样发生了,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滋味。
事后,回一楼睡下的婉莹怎么也安稳不下来,担惊受怕地不住发短信,问没采取避孕措施,万一怀孕可咋办?我也无计可施,后悔太莽撞了,就提出让她服用紧急避孕药。她说黑更半夜哪有那东西?再说服用那药对身体有害,也不一定效果好。我俩一夜也没睡好觉,来回发信息,谁也没想出好办法;直到第二天上午,婉莹还是心神难宁,迟疑地给我说:“要不,我先问问我妈该咋办?”我也只好表示同意,,然而,却戳祸了。
由于理亏和女孩的羞怯心理,刘婉莹给她母亲说的吱吱唔唔,她说:“妈,我们昨晚........有,有那事了;也没采取措施,会不会怀孕啊,我好怕!”婉莹妈闻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问:“什么什么,你们睡一块儿了,有那事了?!”婉莹吓得魂不附体,低头不语,婉莹妈知道既成事实,恨的咬牙,指头戳到婉莹的额头上,狠道:“你看你个死奶,你咋会那样没星称呢?你咋会那样不值钱呢?是啥时候的事,我就感着蹊跷,你不是一直在你屋睡吗?”婉莹吱唔说:“就是昨晚我上楼给他送茶那会儿。”婉莹妈追问道:“那会有多大一屁时?我和你爸都没睡着,都在听着,就怕你俩出事!你说,是他强求你还是你主动?”婉莹哪还敢说实话?本来是当时她也抑制不住,主动脱去了裤头,配合着帮忙插了进去,可面对母亲的咄咄逼人架势,竟遮掩道:“我一个女孩子,能那样吗?是他要........”婉莹妈骂道:“你看这个王八日的东西,住在我家还欺负我闺女!”
婉莹关心的不是这,毕竟是自己母亲的,还在问:“到底会不会出事呀?”婉莹妈说:“那说不定——关键不在这里,而是他得手了,他要不要你可咋办?”婉莹说:“不会吧?他挺爱我的,他就是激动,失控........”婉莹妈没等女儿说完,就堵戗说:“那是男人的杀手锏,那一会儿都说是爱你,得手拍屁股走人的多的是;女人就一条,不结婚不让他得手,你爸俺俩那时候就是这,我要不是卡的死,他会要我吗?他恨不得指望那,多睡几个[ch*]女!”但现在不是给女儿传授经验的时候,婉莹妈说:“不行,这事得给你爸说,得叫你爸镇住这个王八羔子,别叫他提起裤子不认账!”
婉莹妈当时就给丈夫打电话。刘世强正在局里上班,听说这事也气不打一处来,哪还有心上班?即刻就回来了,来到楼上我住的房间,凶猛得像一头狮子,向我吼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咋能干出这样的事呢?你问问清水县,谁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我不说跺跺脚城乱动,起码我说句话也像下雾丝雨一样!可你却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竟欺负我的女儿!”我又羞,又愧,真恨不得钻进地来缝里。我简直像个罪人,只有检讨的份了,我说:“对不起叔叔,实在是当时.........也怨婉莹,先把裤头脱了。”
我的话一出口,刘世强就暴怒了,把桌子一拍指我骂道:”你放屁!婉莹说是你先把她抱在怀里的!你太放肆了,欺负了我女儿,还往她头上泼脏水!”我实在有点憋气,婉莹她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是抱你摸你了,可你不主动脱裤头,又握那放准位置,我能干成事吗?然而,虽然我不甘示弱,却有口难辩。
正当我不知如何对付面前的凶神恶煞时,只听刘世强又说:“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到民政局,一条是进公安局。如果去民政局,就是与婉莹马上登记结婚;想去公安局,我告你强j*罪,你就在监狱待几年吧!我还可以把你的事情告诉你们学校,你今年休想毕业!”
真没想到啊,事情竟然弄到了这一步。
四、身近心远
我的心里悲凉极了,这哪里是把我当亲人当女婿看呀,分明是把我当敌人,当他刘世强手中的一个棋子摆弄。我突然觉得我像困在北平城里的傅作义,被重兵围困,出路只有两个:一是投降,一是灭亡。我想象的婚姻根本不是这样的,我以为婚姻是两个人的甜蜜爱情,是一家人的和睦相处,平起平坐;我更反感于刘世强就是列宁鄙视的那种人,一是侩子手的手段,一是牧师的手段。我感到与刘世强这样的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太可怕了。
婉莹妈听见楼上的争吵,连忙上来了,他们像是在紧密配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婉莹妈好言相劝把刘世强劝走了,却对我实行“牧师”的手段,说:“你这事确实做得太出格了!”又好言相劝我说:“既然到了这一步,没有别的办法了,就是你和婉莹去武汉把证领了,成为合法夫妻。”我几乎哀求般地说:“可我现在没有结婚的经济实力呀!”婉莹妈笑了起来,说:“一看你就是个老实孩子!如果你经济确实困难,我和你刘叔可以汇些钱给你。你和婉莹到武汉后,先领证,等你毕业后再回清水补办喜宴。婉莹已经考取了杭州的公务员,年底就去那边工作,你将来也在杭州找一份工作,这件事就算圆满了。”婉莹妈如此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以为也算给我挽回了一些面子,心里尽管还抵触,但也算个了结,我说:“可以吧,就按阿姨你说的办。”
既然如此,第二天我带着婉莹回到了鲁营我的家,这一次,婉莹父母不再阻拦了,也不怕我俩睡一块了。
农村我真的好留恋呀!这里有我多少童年和少年的记忆和梦想,也有多少父母和乡亲们在黄土地里辛勤劳作的酸楚和汗水,我真的感到农民太苦太累了,我多么希望我们的乡村也变得如城市一样。看看乡间挣钱之难,想想刘世强的无所不有,无所不能,我真的不敢设想像刘世强这样的人心里还有没有“工农”两个字;看他对爸爸我俩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他是把我们做另类看待的。
我带着未婚妻回来了,爸妈当然高兴,奶奶也笑的合不拢嘴。邻居的婶子大娘明的是来家看我,其实都是想看婉莹。婉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不怯生,就是对农村什么都看不惯,嫌这里脏那里乱,更讨厌农村人的没规矩,像没见过人似的,有什么好看的?眉头皱着很少说话。这不是给人出没趣吗?弄得我好没意思,就自我解嘲地给他们说:“我这女朋友可是城里长大的,对咱乡里不熟悉,都多谅解。”我也暗自提醒婉莹,来个人你不会热情点,可她说:“我就是这脾气,不会说话。”我也真拿她没办法。
吃过晚饭,婉莹要小解,农村的厕所都是在外面,她说她害怕,要我陪她,我悄问她:“今晚咋睡呀?”她说:“反正我一个人睡害怕。”那就只好住一块儿了。这一晚,我俩又发生了一次性关系。我想,终究骂也挨了,赖也落了,婚也定了,还有什么好人可装呢?就在床上办着事,婉莹还一再提醒我说:“我可是什么都给你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了,你可一定得娶我,你要不娶我我可就无颜见人了!”我安慰她说:“哪能呢,拿着你这样的家庭和你这样的人品,你咋老担心这呢?”
当我和婉莹又返回到刘家时,刘世强就催促我赶快回武汉领证,我和婉莹不得不当晚坐车回武汉。由于婉莹的户口在杭州,一时无法领证,我把婉莹暂时安排在校外宾馆里,当晚我回学校住。
我一回到学校,同学们都关心地乱打听,当我说到在刘家的遭遇时,同学们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这个说:“他刘世强也太势强了吧,哪有嫁闺女这样嫁的?像有猪头塞不出庙门一样,牛不喝水强捺头呀!”那个说:“是不是这里边有什么阴谋,设的有陷阱呀?说不定是个贪官、杀人犯什么的,随时都有双规的可能!”甚至有人向我打趣说:“你只顾饥不择食,也没注意,你那未婚妻是不是个[ch*]女呀?黄花姑娘哪有主动脱裤子的,说不定早就是个破烂货了吧!”同学们尽管近乎戏虐,但句句敲打在我的麻骨上,让我对领证更加犹豫。
这一晚,我独自痛苦地思索着,几乎一夜难眠,我真的后悔了,不该答应仓促定这个婚。我的脑海里不断出现着刘世强那暴跳如雷、凶神恶煞、狂怒得想吃人的样子,心想在刘婉莹的背后有这样一个恶魔,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我决计与婉莹摊牌,正面向她提出不能领证,恋爱交往一阶段再说。
五、俯首就擒
第二天,我在学校忙了一天功课,晚上来到宾馆,婉莹一见我,嘴噘得老长,埋怨说:“你可真行,把我留宾馆一天一夜,不怕狼吃了我。”我为了安慰她,搂她亲吻了一下,她顺势抱紧了我;就这样,我们钻进了被窝,又一次发生了性关系。事毕,婉莹再一次提出领证的事,我试探着说:“证是不是先缓一缓,咱俩就这样磨合一段再说。”婉莹闻听,立时柳眉倒竖,推开我,坐起来质问我说:“你是不是个骗子呀?同我爸说的好好的来武汉领结婚证,现在你变卦了!我什么都给你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了,你要不跟我结婚,你还不如一刀把我杀了算了!”我解劝她说:“话咋能这样说呢?我是说现在就结太急促,我总觉着咱们互不了解,要是今后合不来,离婚怎么办?”婉莹听我真的反悔,冷笑说:“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是不去领证,别跟我说,你跟我爸爸说去!”
我一听也火了,觉着这父女咋一个德行,非要绑架着我,强人所难不行!我穿衣起来,没好气地说:“别动不动就拿你爸爸吓人,你爸爸不是老天爷,我更不会怕他不往我地里下雨;领证结婚是咱俩的事,为什么非要你爸爸插手?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给你说明白,证现在不领!”我开门走了。
我不知道婉莹是怎么给她爸爸哭诉的,第二天刘世强打来电话,好言相劝我说:“到底你们都是孩子,离开大人就迷失方向。结婚前你的思想有些动摇也是正常的,我现在可以向你透漏个信息,我在杭州购买了3套房子,都是三室两厅,装修豪华;只要你和婉莹结婚,杭州的房子我可以给你们两套,不仅你两个有住的,你爸妈想到杭州养老,也可以住一套。”刘世强说的也许是真诚的,但在我听来,简直如诱惑一般。
说实话,我并不在乎什么房产,我在乎的是婚姻,我希望一个理想的伴侣;这个伴侣能够理解我,支持我的事业,能够持家和懂得生活的意义、情趣。可婉莹她,到武汉一天到晚钻在宾馆房间看韩剧,连吃饭都不肯下去自己买,依赖我天天给她送,否则宁肯饿肚子,这让我真是受不了。这且不说,从我们的谈话里得知,她在家时娇生惯养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父母宠着侍候着的人;更没有什么理想和进取心,一种自得其乐的优越感使她不仅没有紧迫性,更没有忧患意识。生活在父母卵翼下的官二代,也有站在父母肩膀上更上一层楼的,可婉莹不是——也许父母不允许她,可她现在确确实实是被牺牲了,垮掉了。
然而,刘世强是不放心我的,他看我在电话上给他答应的不康快,夫妇俩就直接到了武汉,一到宾馆刘世强就质问我:“为什么不肯领证?”我说:“我觉得我和婉莹彼此还不够了解。”刘世强厉声道:“睡你都睡了还不了解,再了解怎么了解,等孩子抱出来?”我辩解说:“那只是了解了身体,对脾气性格还没有摸清。”刘世强出口不逊,骂我道:“你放屁!没摸清脾气凭什么强j*她?”我赌气说:“那不是强j*,是自愿。”刘世强怒吼道:“法律上有明文,违背妇女意志就是强j*!你以为那是凉水,随便喝的?就是她当时愿意,现在歪歪嘴,照样可以告你强j*!”
我真的被他吓住了,是呀,当时两人的事,又没个证明人,咋能说得清呢?我一时语结,刘世强看真把我给震住了,就向我宣布说:“什么也别说,马上领证,这是你唯一的出路,我住这里看着你的行动;如果你还是推三拖四,阳奉阴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马上就到你学校找你领导,那边先让你反省检查,这边我起诉你强j*罪!”
强j*罪——这个悬在我头上的一把利剑,我真的被他刘世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让我欲哭无泪,欲罢不能。这哪里是选女婿呀,简直是胁迫、绑架!
在刘世强的严密监视下,我不得不与婉莹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他们制服了我,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要回清水去上班了,在我送他们一家三口去火车站坐车时,我给同我一起坐在出租车后排座的婉莹说:“如果不是你爸从中横插一杠子,咱俩或许早把结婚证领了——你爸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强横,非要卡主我的头皮呢!”我和婉莹都流下了酸楚的眼泪。
后来在网聊中,我向婉莹严肃地指出:“你爸爸这样对我是不行的,我不能受他的摆布!你如果真愿意跟我生活的话,你必须摆脱他的卵翼,由咱俩做主生活。”婉莹说:“那得有一个前提,你必须得爱我,对我好。”我说:“我爱不爱你决定于你自己,你要值得我爱。”我知道婉莹的心,既舍不掉她爸,也舍不掉我;她要利用她爸爸的强权控制我,又想用她的温情暖化我。这可真是有那山,照那影,有那葫芦倒那种。我真不可思议,难道搞政治的人,连家庭难道也政治化了吗?
事情当然没有了结,让人不能容忍的事还在后边。
六、忍无可忍
转眼到了初夏,赶上深圳一家外企招聘工程师,我报了名竞选,结果还好,我从全国几百名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功地和该公司签约,如果做得好,两年内年薪可达50万元。我把这一喜讯告诉了婉莹,谁知刘世强坚决不同意,非令我跟公司解聘不可。岳父给我打电话说:“你那年薪50万我不稀罕,即使你和婉莹不工作,我也能供养你们两辈子花不完。小两口还是生活在一起好,不要两地分居,你就跟婉莹在杭州找工作,深圳不能去。”
这是什么话呢?我知道岳父的意思,他是站在婉莹角度上考虑问题,为了不让女儿受委屈,永远把我控制在他的手心里,一切听他的调遣。然而,他就没有替我想想,我有我的自由、理想、事业和追求,我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像婉莹生活在你的卵翼下吗?你不稀罕我的年薪50万,我还不稀罕你怎样乌七八糟弄来的臭钱呢!我强忍住,耐心给他解释说:“我与公司合同已经签了,现在解约,是要罚1万元违约金的。”岳父说:“这个不怕,不就是1万元吗,我可以给你双倍的钱。”随即,他马上给我银行卡上打了2万元。
我越想越害怕,现在自己还没和婉莹生活在一起,岳父母就操纵一切;将来两人生活在一起,那样的日子岂不更不好过?我决定就在深圳工作,一直没去公司解约。没想到的是,岳父看指挥我不动,竟然让婉莹妈带着婉莹来武汉,跑到学院交涉,要求院领导督促我解约事宜,要我承担妻子的责任,否则就告我“强j*”。院办领导和导师分别找我谈话,要我谨慎处理此事。我实在左右为难,看岳母毫不妥协的架势,我只好带她母女到深圳那家公司,提出解约。
公司好容易招聘了我,不愿我解聘,可岳母与人家大吵大闹,坚决要求解约。人事经理是个40来岁的有识之士,当时就是他认准的我,他已经从岳母的吵闹中听出了名堂,提醒我说:“你还有没有自己做主的能力?我以为你不能光听岳母的,你还应该征求你父母的意见;更重要的是,你还要听导师和学校的意见,有他们出具意见证明,然后才可以办理解约手续,”我知道人事经理的话中话,是在嘲讽我受人左右,我真有点无地自容,眼泪夺眶而出。婉莹拿手绢给我拭泪,我没好气说:“你咋总站他们立场上,从来你就不考虑考虑我的处境和心情!”
这晚,我们三人一起在饭店吃了海鲜,我一句话没说,决定与婉莹分手。吃过饭,我趁婉莹去卫生间的空当,给岳母说:“对不起,我不爱您的女儿,也反感你们的家庭,我和婉莹还是分手好。”岳母很吃惊,百思不得其解,怨恨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你刘叔我俩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像我家的条件你往哪儿找,娶到婉莹,你等于一生什么都有了。”我说:“我不稀罕!”岳母伤心地说:“你这不是关门打财神爷,财发足了吗?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傻人!”我说:“可我就是这样的傻子,我要凭本事吃饭,不愿坐享其成听别人的调遣,还希望您老能放我一马!”岳母看我主意已定,也翻脸了,说:“你和婉莹订婚,在清水城轰轰烈烈,如果你们分手,我们全家哪还有脸面见人呀?你也知道你刘叔的脾气,他要知道你这样做,到时发生什么事,可谁也说不准了!”我看了一眼包住眼泪的婉莹,几乎是绝望地说:“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杀要刮由他吧!”
我和岳母闹翻后,第二天她就带着婉莹回清水,我说送她们,却遭到岳母的严厉拒绝。我也做好了迎接风雨的思想准备,把岳父打来的2万元早取好的现金,塞到了岳母手里,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此后,回到清水的婉莹多次给我打电话,我一个也没接;发短信也不回她,我气她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我知道她痛不欲生,寝食难安,但我认为她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长痛不如短痛。刘世强这才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像热锅上的蚂蚁,多方努力劝我回心转意,可又不承认自己错了,一味的觉得我是没良心,恩将仇报,还是坚持让我到杭州找工作。我不为所动,提出坚决离婚分手,刘世强无计可施,就向我最后通牒说:“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将以你涉嫌强j*报案,带警察到武汉抓人,并向你提出民事赔赏。”他还把他的这一决定,电告给了我的校党委办公室。
七、对薄公堂
校党办对此非常重视,责成我的导师妥善协调处理双方争端。我的导师当然很欣赏我这个得意弟子,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与婉莹所发生的三次性关系的细节,都如实的向导师作了汇报,导师也不相信我会强j*别人。为救助弟子,导师通过朋友找到了湖北省著名刑事专家,湖北法制盛邦律师事务所著名刑事辩护律师宗宏,让其指点迷津。宗律师让我出示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我出示了订婚请柬、结婚证、与岳父通话的部分录音、我的日记等证据,宗律师分析后认为,我涉嫌强j*的罪名并不成立,而遭遇到的可以说是“胁迫婚姻”,在法律上无效,可以通过诉讼撤销。这一下,我真的可以说吃了定心丸。
由于婉莹的户口所在地是杭州,我到杭州西湖区法院起诉,请求撤销我与刘婉莹的婚姻关系。法院受理了我的案子,消息传到清水,刘家闻讯,对我彻底绝望,他们聘请了律师,当即向西湖法院反诉我涉嫌强j*。
听从宗律师的建议,为防止刘家花重金在案子上做手脚,我回到了家乡,找刘世强父女协商。谁知颜面扫尽的刘世强拒绝与我见面。我打婉莹的电话,她一听是我,脱口泣诉道:“如果不是打这场官司,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再来见我了!”我百感交集,心里真是难受透了,我叹息说:“婉莹,你不要恨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可婉莹把电话挂了。
无奈,我向父亲求救。父亲给刘世强打电话,希望他看在老同学的份上能放儿子一马,可刘世强不接电话。我和父亲只好到城里找姐姐商量,姐姐也怨恨我不该当初猴急与婉莹上床,但还是舍着脸面给刘世强打电话,祈求他出来再谈谈。
当晚,刘世强带着女儿来到姐姐家,仅两个多月没见面,婉莹已憔悴不堪,到底是夫妻一场,我的心里像针扎一般。听姐姐说,婉莹曾自杀过一次,这更让我愧疚不已。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就是让刘世强给我和婉莹自由,让我们自己处理自己的问题,可刘世强哪肯放手?他像权力狂,就是紧紧地抓住我们不放,非要让我们按照他给设计的道路走;你对你的女儿可以,但你不能强加于我。刘世强一见我,就像遇到异类,横眉冷对,铁青着脸坐在那里,肚子一鼓一鼓,不管父亲怎样向他陪礼道歉,仍不依不挠,大言不惭地叫着:“面对一个强j*犯,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送他进监狱,彻底改造他!”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竭力辩驳说:“我不是强j*,我们是自愿的,是婉莹先脱的裤子,不信你问问她!”刘世强忽地站起来,恼羞成怒,朝我吼道:“难道是婉莹强j*你了吗?!”婉莹闻听,羞得捂着脸哭着跑了。刘世强指我道:“不给你理论!”转身欲走,姐姐看僵局到这种程度,“扑通”给刘世强跪下了,抱住刘世强的腿近乎哀求说:“刘叔,你息息怒,就算他是强j*,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得抬抬胳膊,让我们过去呀!”父亲也是好说歹说,拉刘世强坐下。
刘世强坐下后,还是怒气冲冲,训斥我说:“就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动不动就翘尾巴,目无党的领导,就得像过去对你们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你们就老实了!”我心里好笑,心想这够得上吗?可刘世强却是认真的,他最后宣布说:“看在你们父女的情分,我可以不追究他刑事责任,但要赔偿我们的损失,你们拿60万算了!”刘世强说的真轻松,别说60万,就是6万我家也拿不起呀!所以,只有法庭上见了。
西湖区法庭开庭长达6个小时,双方律师各执一词,充满了火药味。法庭还是希望通过调解,能达成协议离婚,征求我的意见。我说:“我和刘婉莹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还不十分了解,就是刘世强从中横插杠子,把好端端的婚事搅得乱七八糟。我有一个要求,婚可以不离,但刘婉莹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与她爸爸彻底断绝父女关系,并且当庭签字画押,具有法律效力。”
我的话说完,法庭一时静得出奇,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婉莹。只听刘世强轻蔑地朝我瞥一眼,冷笑了一声;法庭征求刘婉莹的意见,谁也没有想到,刘婉莹竟毅然决然地说:“我同意。”说完,就从被告席站起,缓步来到我的原告席,坐在了我的身边。
刘世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向着离他而去的女儿问:“你.......”婉莹耷拉下了眼皮,没有说话,我俩共同在脱离父女关系的裁定书上签了字。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宗律师说刘世强:“刘书记,您作为领导,很强势,这在单位是可行的,可在家庭,您的强势是不会给亲人带来幸福的,甚至包括您自己。您要学会放过别人,放过别人也等于放过您自己,以免大家都在楸心的漩涡里无法脱身.......”刘世强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走出法院大门,外面是一片明丽的秋光,天高云淡,雁翼南飞。刘婉莹挽着我的臂膊,同我父亲、宗律师一同向宾馆走去,后边是低头耷脑的刘世强夫妇;婉莹妈再也忍不着,哭喊着:“婉莹——”刘世强拉着了婉莹妈的手,不解问:“你.也........”但婉莹妈还是挣脱了刘世强,朝女儿和我们奔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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