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市区的繁华地段,总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或打牌,或聊天,或身子靠在墙是打盹。他们是特殊的群体,大部分都是来自外省的农民工。
这个时间,正值城里人享受生活的大好时光。躲在装有空调的室内休息,沏一杯茶,细细地品。然而在生活的另一面,临时工呆在那儿,等待着雇主的来雇佣他们。
仔细观察他们的神态,心中难免流露出一种同情感。瞧,聊天的,也只是东拉西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打牌的,只有四个人玩,四周倒是围了更多的旁观者,自然不能指手划脚评论什么,那便可看见有的人在摇头,有的人在点头,因一块钱而争吵;更有甚者,竟然躺在马路边上,用一张破旧的报纸遮住脸,呼噜大睡……
整个场面夹着喧嚣与不安,但他们的神经始终紧蹦着,似乎他们有第六感觉能在很远的地方感应到雇主是否到来。别看他们懒惰的样子,一看到雇主模样,立刻爬起来,抖掉身上的懒惰,各自拿着自己的工具迅速将雇主围个水泄不通。有时候,一个行人稍微停步,他们就呼啦而上前围住你,像一群饿狼一样将你吞下去。
来自不同地方,自然形成不同的圈子。通常还可以看到他们之间为了争抢雇主而拼命地争吵,最终拼命地压低价钱,而雇主则站在一边,说:“你们商量好再和我谈。”雇主落了一个清静,又得了便宜,只可怜了那些同命相怜的农民工。
有时运气不佳的时候,一天还会碰不到一个雇主,白白浪费一天宝贵的时间。可是他们没有办法,除了能出一点力气,没有知识,流落他乡连一块地也没有,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这种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他们的眼睛就像雷达一样不断地跟踪、移动,在人群的脸上搜索,未看出有用人的意思,又失望地摇头。那种情景,有一点儿像我去年站在市区街心公园找家教的样子,至今让人难以忘记。
我想象着这些临时工天黑进家门的情景。一定是怕老婆的眼光,“今天又没有活干?”,或许拿着东西摔得特响将男人臭骂一顿在低声哭泣,“我咋会嫁给你这么没有用的男人!”;还有孩子用询问的语气拉着父亲,“爸爸,老师说学费没有交齐明天就不要来上课了……”
这大概就是生活,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展现给我们的另一面。我除了一点同情,再没有别的,因为我的生活同样也是充满不同预知。而我唯一能做的是将我所看到的用笔记下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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