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拿起笔的时候,一次次,都陷入无奈。为现实的沉痛而沉默,为耳边的嘈杂难以使心趋于平静而懊恼。一个人,从过去走到现在,从儿时到年少,生活道路一步步变得崎岖不平,纵使曾有我对我说:只要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担心,我替你承担一切。
星转月移,那个人已消失在茫茫人海,而受惯了庇护的我,束手无措地一个人生活。
依旧憧憬未来。“憧憬、无奈、接受现实”,谙于世事的人告诉我。我想,这是否昭示了我的成长就是如此。
我不聪明,初中毕业会考没有升入重点。当时在填志愿的时候,高中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更何况我本身就不是尖子生。不是尖子生又比其他人稍微强一点的人进高中是最累的,想想都受不了那种地狱式的魔鬼训练,父母则尊重我的选择,于是便顺利地进入了现在我所就读的这所大专院校。
在这里,相对于普高,它是充满现实的,相对于社会而言,它又似乎沾带普高的气息。双重性质的高校,各色人等游魂一般地生活,一些半吊子打扮得新潮入时,和他/她们说话的时候,那戏谑的外表往往言不由衷地问你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他/她们被城市的香火熏出了火候吧,成了另类。也许,我也是另类,只是性质不同罢了。
庆幸的是,在那些由欲望构织的喧哗背后,我极力地保持着最初的形态,暂时还没有蜕变成无法站立的浮光。
秦林说,他是个被束缚得很死的人,想要放纵一下自己,却舍不下种种羁绊,一旦
脱离这些,世界就会变成一片虚无,会感到不知所措。他是理智的,天秤座的人往往理智得冷酷,这点在他身上我还没觉察到,至少现在没有。理智吧,总是好的。我们,形式上两个世界的人,在同一个世界寻找彼此的影子。两个理想主义者走在了一起,在淡漠世俗的一切后,不知能走到什么时候。 一般地,我并不喜欢急于给某一东西或是事物下定义,比如一个消息还没传达下来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它会是好的呢、还是坏的。在这里,出于了解自己的一部分性格吧。当然,还有秦林,也应该是知道一些的。
关于现实,我想秦林是比我更为拒绝的。
就像一个吃素的人,吃惯素食,你却偏要他沾荤,她便,便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秦林的散文诗《红烛》里面这样诠释着:我的思想是一种纯粹/…………/我的灵魂一醉再醉/…………。如若不是拒绝,又何以写也这样的语句呢?
诗人的心总是跳跃着寻找一方净土。
有一种时间叫做逝岁,有一种生活叫做遗忘。在新年伊始的时候,我总是从幸福中醒来,梦里与初中的几个好友相聚,雀跃着互相拉着彼此的手问是否安好。然而梦总是不给人以期望,短暂的梦境就那样被触不到边的黑夜活生生地掐断了,扔下我一个人,独自在怀念与回忆里遥望风景。早已经习惯这样子了。猛地想起老人口中的一种说法:梦都是反的。
梦真的是反的,它被我证实了。原本信件联系得好好的,一场梦的到来,朋友的信愈来愈少内容也愈来愈短。很可鄙的,把一切都归过给梦,只是替自己找借口。
给秦林的信,我这样对他说着:“打电话给朋友,‘你好吗’,‘我很好’生疏得让人流泪。” 之后,慢慢地与朋友断了联系。给秦林写信吧,写了揉,揉了写,最后丢进了纸篓。
又一次回到现实中,身体在提醒着恐惧。四年的大专生活已过了将近一半,两年里,除了赢得几张奖状外,又真正学到了什么?我久久思索这个问题,毕间开始说过,在这里,有时候不得不往现实方面想。为了什么?就“为了什么”而去奋进,不管违背什么,不管该不该。现实是我们必须接受的东西,它像极了死神的令牌。
就这样,我生活在现实中,又寄居在另一个世界里,迷惘得看不到色彩,做着叛徒的角色。既然活着,就不要想着去死。很简单的道理。于是,我又被困在了牢笼里。当然,退学也不是办法。这只是在逃避现实。
我在想,如果有那么一天,当我的整个儿灵魂噼哩啪啦剥落并完全渗入现实,那时的我又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简直是可怕的假想。
又想起我那个朋友说的:其实我挺喜欢和你在一起。
我听了,嘴角微微上扬地笑了笑。
其实,有时候,很多话是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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