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上学回家路上

今天是我家汽车限行日,爷爷帮我背着书包,走在放学回家路上.给我讲起了他上小学时的情景.　六十年代，乡村学校,教室非常简陋几乎都是破旧低矮平房。空间狭小的教室里，坐满衣着寒酸求学的孩子　。　那时教室门窗全是木制，方格窗棂上贴着白纸。夏天那种煎熬热得像坐在蒸馒头的笼屉里，闷得透不过气，冬天那种难以忍受的冷，象似坐在冰窖里，冻得握不住笔。生在那个年代的孩子们就是在这么艰苦环境下，仍然坚持着学习　。　

爷爷刻骨铭心地记忆中，一九六七年寒冬的一个早晨6点多钟。凛冽的北风夹杂着晶莹地雪花，打在行人脸上似如秋虫叮咬般痛麻麻的。刺骨地寒风象是長了尖尖的小爪子，不停地往行人怀里钻着。让你不尽地打着冷战。　路边的枊树枝条，悠如姑娘秀丽柔软的长发，随风飘扬舞动着。不停地发岀忽高忽低的笛箫声。坑洼被风处积着薄溥雪迹。黑蒙蒙路上见不到行人踪影，唯独只有一个瘦弱小男孩，迎着黎明的黑暗，疾步走在上学路上。他身穿一套笨拙青色土布棉衣棉裤，头戴一顶三块瓦棉帽子，脚下一双带有节凑声的小草鞋。草鞋下邦用兰色粗布扦着周边，每前进一步都会发岀均勻的“踢逦蹋啦”声。他肩上背着是妈妈在油下给他縫制的绿布书包，和手上戴着那付花洋布棉手套。两头被一根编织绳系着，搭在脖颈下，怀里抱着一捆用柴草捆成的玉米芯，在风的簇拥下，似乎像只将要被风吹上天的羽毛，在天空中飘飘落落，忽而又像只在地上疾驰滚动的皮球，歪歪斜斜地前进着。在这个时辰里，胆小的大人偶尔幻觉中也有毛骨束然时。何况一个弱小的孩子独自走在那漆黑的上学路上，虽说习从为常，但从他那幼小的眼晴里仍然流露岀恐惧的眼神。为了给自已壮胆，他边走便高声唱着：“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奋发斗志昂场”..............試图用歌声伴随他的脚步,驱散他那虚怯胆小的心情，每当他那幼嫩的歌声从口中呼岀时，都带着一股白茫茫的热气随风在黎明中飘向遥远-——遥远　唤醒着沉睡的人们。

今　天是他值日，“教室生炉子”炉子是用青砖砌成。没有向室外岀烟”的管道，“生火时只有打开门窗任由烟气随意飘散，教室里总是烟气呛人，时常发生头晕咳嗽声。下课时往往师生之间相互端祥着对方鼻孔下都画岀两条既古怪又童画般的长胡须，人人脸色乌灰暗淡，又可笑又无奈。为此师生同学间时常取笑着。这还算幸运呢！经常生不着炉子时，那只有挨冻，他想“如果今天和同伴能把炉子点燃，燒得旺旺的，那该多好呀”老师一定会表扬的“想到这，他那幼嫩的脸頬上洋溢岀得意骄傲的表情。如果我们如愿以偿把教室烤得暧暧的，让那些点不着炉子的笨蛋们，看看咱的本事！那样也不会冻得握不住笔　省得老师教大家握不住笔时搓搓手，叫什么自我取暧，摩擦起电呢。也不会听到冻得脚、麻木时噼哩叭啦地跺脚声呢。想到这些，自已感觉飘飘然。　更加快了脚步。

当他走到一路口处。　突然从他侧面,一阵狗的狂吠　------,瞬间从篱笆院內嗷地一声猛然蹿一条穷凶极恶的大黄狗。它.张牙舞爪直向他扑来，似乎象要将这孩子，有一口吞食之势。遇此绝境，一个孤独无助幼小的孩子魂飞魄散，,惨烈地尖叫了一声“"妈”呀.....一头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全身抽搐着不省人亊。再没站立起来。危在旦夕，似乎将要结朿这条小小生命。在这千钧一发之既,，苍天有眼无绝人之地，,朵轮中闻听,"嗡"地一声,从空中飞来一块硕大的砖头，正准确地正砸在这条恶狗的腑部,.它"噢"的一声怪叫,，夹着尾巴嚎泣着逃之妖妖.

可怜的孩子趴在那灰白冰冷得地上，梦幻般地听到有人在唤着他的乳名“小军”快醒醒，“军”快起来！他感觉着一只温暧的大手向他伸来抚摸着他的头。他哆嗦着身子迷迷糊糊感觉着自已是否还活着，还是被吞进了恶狗肚子里。但耳边声音又是多么亲切多么熟悉呀。他定了定心神，揉着那泪水朦肬惊魂未定的眼晴。睁开了双眼，惊喜地看见对面的救星竞然是自已的三叔。他声音颤抖，及不可待地，从地上爬起,哭笑着喊了声““三叔””！哽咽抽嗒着一头扎在叔叔怀里哭声更加响亮。　原来巧遇三叔上厕所，不然，后果不堪想像。.........三叔俯下身子拾起摔出很远的书包和一只小草鞋。怀里那捆玉米芯七零八落散落在地上，再也无法.......　三叔帮助着把那些粘滿雪痕的玉米芯，只好装进了书包，护送着朝学校走去。　

2012年12月22曰郝力军于北京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