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概到了生理的一个周期,一边很困,一边又睡不着觉。今天早晨有位网友发来一条消息埋怨说,不知道我是怕得病,还是真的有病。怎么糖尿病,心脏病,高血压,抑郁症,说不定很快就会患上焦虑症。尽管是玩笑,可在这玩笑的背后,我似乎隐隐的觉得有些心灵的酸楚。还有前不久儿子张口就问我的老年痴呆症治疗的怎么样了。看来生命这玩意儿在每个人的眼里的确就是五颜六色的。
生命是一部机器,一生不出问题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上帝的作为,既然大自然没有完美和完全,有时候留点遗憾真的很是感人。上午去了乡下正在建设的幼儿园。最近我几乎是每天都去。尽管我知道在那里的人已经很尽心尽力了。有时候我觉得不是担心什么,而是为了心灵的一丝慰藉。
最近的天也真是的。我向来信服的天气预报也不知道怎么啦,说今天是阴天转小雨,可是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气温还是高的令人经受不住。我带着有关人员走进工地,看到大家还在很认真的苦战。就连跟着我的同事也悄悄叽咕,说这样的温度下作业,大家可真的是太辛苦了。是不容易。老天爷就是老天爷,有时候它发起怒来从没有道理。想我的家乡,地处黄土高原腹地,很好能遇到今年这样的高温天气。动不动温度就高出体温。不要说在室外作业,就是坐在房子里也是蒸桑拿一样。也不怪同僚这么说。
县上要求九月一号必须开园,这就是一堵墙。不管说什么,时间在现在就成了最最珍贵的东西了。没雨天热,要真的下起雨来,工期又不得不延续。这样的苦涩我是经历过的。两年前,我刚来现在的单位,手里就接了一所新建的高中要开学的任务。当时我去工地一看傻眼了,不说别的困难,光是工期的时间就不够用。可是必须完成,这就是政治。在中国现代,一说到政治,一切法规就不存在了。这也难怪。毕竟政治是从宗教里派生而来的。
当年我读哲学的时候发现宗教是来源于哲学。当然了,这个观点很多人不赞成。因为大家觉得图腾的出现是在人类出现的时候就有了。哲学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时期才有的产物。可我想,哲学是什么?哲学其实就是人类思维的产物。既然是思维的产物,我想也就应该跟着人类的出现而存在,只是没有被总结罢了。
有了哲学,人们就开始思维,最后有了宗教。毕竟大自然是个神秘的谜团,人的思维有时候也是无法达及的。既然不明白,可就有愿意说不明白,怎么办,就有了天外之物,就有了神秘力量,也就顺理成章的有了宗教,有了上帝,有了耶稣,有了圣玛利亚,有了玉皇大帝。当然也有了变成猪八戒的天蓬元帅。当然了,光有宗教还是不够的,毕竟人类的思维是散发性的,既然有了社会,社会就需要规范。毕竟上帝是人们心中的梦,是无法变成现实的。所以政治就出现了,政治其实说白了,就是统治者的意志。不管谁说的天花乱坠,它的本质体现的就是一种权力的意志。
既然开学和政治有了某种联系,我知道,这就不是谁的错,也不是谁的意愿了。那段时间我别的不想说,光说自己的体重,愣愣是减去了十公斤。当然了,在当今崇尚一瘦为美的年代,好端端的掉上十公斤的肉,应该是大喜的事情。可是用一种消磨来完成这样的过程,有时候心灵遭受的磨难毕竟生命的真切体验更显得具有冲击力。
所以有了那么一次经历,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了,现在遇到三所高标准的乡级幼儿园九月一号要开园,我的心里就一直不踏实。其实我知道不会有失误的,但是就是放心不下。有时候我也用哲学的观点做点思考,觉得事物发展的过程很多时候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可是我就是说服不了我自己。开始还没有多少反应,但到后来我发现身体开始有了不满意。首先是血糖升高。什么治疗的方案都没有变,每天的活动量还比往常要多许多。可是血糖就是居高不下。看来政治崇尚的精神也真是了得。
尽管现在身上的病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就得上了。可是到了今天似乎都开始向我发难。今天中午我正在工地上查勘,突然感到头部抽搐了一下,紧接着有了一次很不舒服的疼痛。因为跟在身边的人很多,我没敢矫情,赶紧找了个屋子坐下来。看到大家个个都是大汗淋漓,我当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稍稍的休息了一下,似乎好转了。不过我开始感觉到了累。开始还计划去别的乡镇,这会儿我就想吃饭睡觉。其实我知道,睡觉也只是意识领域里的一种奢望,要真的躺在床上怎么能睡得着呢。
中午说是吃饭,其实是在给人家赔不是。那所高中如期开学了,可到今天还欠债六千多万。我也知道,不管是谁,在当今这个银行都去不出款子来,股票跌得一塌糊涂的时代,谁又能受得了呢。政府都无计可施,只能卖地就生存。所以对于那些工程建设者来说,又怎么不心焦呢。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我想,我这一身肉也不值钱,要是值钱我真的都愿奉献出一些来换成钞票来缓解曾经为那所学校付出努力的人们。
尽管我喜欢哲学很多年了。尽管我的思维已经成了哲学的一种模式,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我想要真的患上老年痴呆症说不定对于生命的纯净会更有好处。和大家吃完饭,我有些真的坚持不住了。于是赶紧回家。说心里话,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我这么多年感受最深的就是回家的感觉真好。尽管妻子不在家,尽管我的书房很暗,可是当我一屁股坐在座椅上,眼望天花板的时候,大脑的那种松弛真的比见到玉皇大帝还令人惬意。
我知道,生命是有一定的承载量的,但是生命不是无极的。尽管我也知道,单凭我一人改变不了什么,其实我也一点不想改变什么。我只是想让自己的生命对于自己来说更有一些意义而已。来现在的单位已经两年半了。当我回首的时候发现,从开始的迷茫又走进了迷茫。有时候我真的想闭上眼睛,停止思维,就用行尸走肉的存在去应对我真的不愿去应对的一切。因为生命可以容忍消亡,但是有时候却不能容忍无聊。
说心里话,我当初来的时候,充满信心,我觉得自己既然能在哲学的海洋里畅游几十年,就没有理由不能在今天的岗位上翱翔自如。可我错了,哲学有时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哲学有时候真的无法让生命从清纯走向清纯。记得过去我写过一篇从明晰走到混沌就是升华的文字。今天我才明白,明晰在很多时候比混沌更令人厌恶。不知道是不是我喜欢文字的时间太久,感情出现了脆弱的趋向。我总是感觉到我身边的很多人,时时给我一感动。
我最后是躺在椅子上迷糊起来。不过我可以肯定地说没有做梦,但是也没有完全睡着。就这样过了两个多小时我又忽然彻底醒了。放在桌子上手机突然想起来,一看是出版社的朋友打来的。我赶紧去接。因为最近我的三本书就要出版发行,我想一定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果然是。朋友一听是我接的电话,张口就是一顿埋怨。说我把自己的作品留给别人,不闻不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赶紧赔罪,说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身。如果有时间一定去省城负荆请罪。
尽管我不停地说好话,可是朋友还是不依不饶。我当时就有一种预感,觉得是不是已经到了印刷厂的书稿出什么问题了。果然朋友说了,现在都印出来了,一看竟然把前言部分给忘记了。这可是大事。这段时间省城更是热的简直令人受不了。他本来手里的活就多,结果一不小心弄出这么个差错来。好在序言和封面还没有印刷,要不然损失可就大了。就这一下印刷厂少说也要多花几千块钱呢。
也不是朋友埋怨。我把书稿交给朋友就再也没有过问过。尽管时间有些长,都快要一年时间了。可我知道,这不是朋友的错,是我那些不成景的文字让那些为政治把关的人伤尽了脑子。好不容易有了书号,好不容易可以开印了,谁会想到出了这么一个玩笑式的差错。事情很小,可是对于一本书来说,丢掉了,那可就算是把玩笑开大了。既然现在还可以弥补,既然现在还可以加印,多花点钱也算不得什么。这要比我把自己的辛苦钱当年幼稚的投进中国股市要好出许多来。现在多花钱是为了一种完美的补救。可投进股市的钱天晓得最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结果。
我不停的给朋友说好话,最后朋友也无奈。大概这就是朋友的精髓。尽管他不满意,可不满意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说已经给印刷厂说了,一定要在我生日那天弄出一百套来,也算是给我生日的一个礼物。朋友真的是有心人。我们同龄,也是同月,差一点就会是同日的。我是军人,他也是军人。所以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朋友发了一通牢骚,大概也就没气了,最后说让我忙我的,书的事情别多想,他来想办法。
收起电话,我也该出门了。想到要开学的幼儿园,我又想去再去看看。出了家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几乎都给我一种冲击的浮力。我赶紧坐进车子里,但是到了工地,看到工人们还在苦干,看到我们的教师还在来回的穿梭。我都不想打扰他们了。我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在他们的心里,什么都是一样的。
眼看着天都黑下来了,我顺便问了一句大家,吃饭了没有?有人说,天太热,吃不下去,等天凉一点再去吃饭。很简单的话,没有一丝哲学的味道。可是就这话一下子在我的心里升腾成了比哲学更奇妙的力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帝留给生命超自然的力量,但我知道,这样的生命内涵,没有哲学的引导,照样能感动世界,照样能感动生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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