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吃喝也是要讲究排场的,大为‘宴’而小为‘席’。‘宴’总是众多宾客把酒言欢,大吃大喝;‘席’呢,就是三两个人随地一就,也可以随心所欲,但比起‘宴’的隆重也只能算个小吃小喝了。
喜头也不是什么罕见之物,市场上称为鲫鱼,但按家乡的叫法,便称为“喜头”。这其中自然是有个说法的。鲫鱼是便宜的东西,家家户户都吃的起。它肉质细滑鲜美,煎的吃起来有浓烈的后劲;煮出来的虽然白水白汤,但吃在嘴里却是无比清甜留有余香。这是真正的物美价廉之物!却也只有这平常之物,才配的起“喜头”这吉利的名字。谁不想吃出个好彩头啊!
今天的晚饭,全家人都吃的不大好。恰逢亲戚提来几条“喜头”,大家便是看在眼中喜上心头,盘算什么时候把它们吃了。对望片刻,意见一致,既然晚饭吃的不甚爽快,何不开开小灶打打牙祭。母亲自然是伙夫,父亲只配打个下手,我和小妹却是端坐案头,敲杯打盘,自得其乐。
听的母亲叫唤,我和小妹争先恐后跑去等待。父亲、我和小妹个得喜头一条母亲平日就不爱吃鱼,自然没有口福了。全家四人各自端坐一方,谁都顾不得搭理谁,自顾动起口来。只有母亲,她只盛了一碗汤,但她还是显得津津有味!
吃喜头是件极其麻烦的事,它身上大刺很多小刺不少,你要是心急,就只有捏着喉咙叫妈了。父亲虽是个急性子,但到底是经风历雨过的人,沉的住气,边吃还边慢条斯理地道出吃喜头的心得。当然,父亲的心得我是不敢认同。我是个没有耐心的人,虽然认同喜头的鲜美,但重复那吐刺的动作却极其恼人!小妹更不在话下,两手并用倒也和谐,就差没把脚给搬出来。母亲是最为闲适的人,不吃自然没有这些我所认为的麻烦。其实在我看来,母亲是个高明之人。不都说营养是三分料七分汤吗?
大家边吃边闲话家常,碗底渐空。父亲夹着最后的鱼头还慢慢吃着,我却不能再忍受那些小刺的折磨,连皮带骨全扔了。而小妹却把最后的鱼头给了母亲。虽然一家人对彼此的一切都非常了解,但这些却用了许多时间。今天吃了一回喜头席,却让我们更深刻地了解了彼此。父亲是个沉稳且知道忆苦思甜的人,所以他舍不得丢掉一点。而我正是青春年少,脾气颇大且没有耐心,所以看到麻烦宁肯全部丢掉而不愿耐着性子去解决。小妹呢,到底是少不更事,没有担当,只知道有什么麻烦或不好的就往别人身上扔。母亲却是我们的快乐和“麻烦”的制造者,她和天下的母亲一样都有颗温柔的心。她做着我们不做的事,吃着我们不吃的东西。尽管她不喜欢吃喜头,但是为了不浪费,她还是吃了。母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接受一切的人。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不假!想吃到美味的喜头,总要付出点代价,怕刺可不行哦!
本文已被编辑[漠孤寒]于2005-3-17 8:43:52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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