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扎出的媳妇
国庆节放假,医院心内科主任赵志浩没有在这个黄金周外出旅游,一家人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吃饭。他很享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坐餐桌,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的感觉。这天中午,饭菜刚摆上,赵志浩正把一杯‘茅台’送到嘴边,他的手机则不合时宜的铃声大作。
电话是医院院长范文泽打来的。范文泽在电话里告诉赵志浩,市卫生局局长崔越的爱人朱婷叶高血压心脏病病,已经住进了心内科,现在需要挂吊瓶。范院长让赵志浩立刻去科室安排最好的护士给打针。赵志浩听说是局长的爱人住进了他主管的科室,立马既兴奋又紧张起来。赵志浩从医科大学毕业后到这个医院已经二十年了,前不久,医院一名副院长到龄退休后,赵志浩的一颗心就有些蠢蠢欲动了。由于他是医院心内科的业务骨干,在治疗高血压、心脏病方面技高一筹,经验老道,而且在科室主任位子上已经干了五年了,医院也向局里推荐他做副局长的人选。但只要红头文件一天没有下来,他悬浮的心就得高高挂着,整天似手捧着鸡蛋走冰凌——提心吊胆。现在,局长夫人来他们科室住院,这确实是一个给局长表现的好机会。赵志浩像打了一针兴奋剂,放下碗筷,跑进卧室换了衣服,从衣帽架上取下文件包,在一家人埋怨的目光中,一溜烟直奔医院。
心内科护士长鲁苇是科室的第一把神针,过去她是儿科的护士。婴幼儿的吊瓶针是最难打的,在鲁苇的手上无论是静脉头皮针,还是在胳膊上脚上的血管针,她在给患病孩子打针时,不管孩子如何哭闹四肢扑腾,她是镇静自若,稳如泰山,一针见血。而且手脚麻利,进针速度很快,也因此很受患儿家长追捧。所以,鲁苇调离儿科后,很让一些家长捶胸顿足,为儿科缺少了这么个打针技术过硬的护士而感慨,可惜,可惜。
医院家属院离医院不远,也就一墙之隔。赵志浩路上用手机把鲁苇叫到办公室,直截了当的说:“这个要挂吊瓶的病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她可是院长特殊关照的卫生局局长夫人,是咱们医院的福星。咱们医院要进一些医疗设备还指望局长签字呢!你快点准备,一会跟我去病房。”赵志浩隐瞒了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鲁苇不解的看着赵志浩说:“我会安排她们在护理时多注意些,勤快一些。”
“不是的。局长夫人的这个吊瓶,别人打我不放心,只好请你出山了。”赵志浩边说边换上了白大褂。
“不会吧。主任太抬举我了。”鲁苇对自己正休息为此被叫到医院心里是有些不舒服。鲁苇认为,特殊病号的划分应该以病情为标准,而不应以人的身份来区别。
“快别逗了。你这一针值钱没多少。你现在就跟我过去。”接着,赵志浩嘱咐鲁苇一定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把局长夫人这一针给打好了,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有一点差错。
崔越局长的夫人朱婷叶,住的干部病房类似宾馆的豪包间,里外两间。里面一间置放两张单人床,造型别致的壁灯一到晚上,让柔和静谧的光线弥漫在整个房子空间,显得很温馨。床头靠墙一摆错落有致的条桌上摆着一款液晶电视。外间围一圈三加二的沙发,与里面条桌相背的地方也放一张蔚蓝,乳白色相间的桌子,摆着一款相同的液晶电视。
赵志浩领着鲁苇进了房间。只见院长范文泽已经在外间陪着崔越局长说话。崔局长坐一张单人沙发上,范院长则在三人沙发上坐着。范院长是个瘾君子,但此刻,房间里让赵志浩出乎意料的没有闻到烟味。看到赵志浩领着鲁苇进来,崔越局长身子仍然端坐着,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晃动,抬起眼皮瞧了一下他们,算是打过了招呼。范文泽忙站了起来,给崔局长简单介绍了赵志浩后,指着鲁苇说:“崔局长,这是鲁苇,心内科的护士长。小鲁打针的技术在我们院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局长尽管放心。”
崔越这才点了点头,说:“这就好,这就好。姑娘挺年轻的吗。去吧,人在里面。”
范文泽领着赵志浩、鲁苇进了里面房间。崔越局长也随之跟着进来,一干人围在病床前。朱婷叶闭着眼平躺着,似乎已经睡着了。鲁苇麻利的做了准备,躬身在局长夫人身旁床沿坐下,把皮筋在胳膊上绑好,轻轻抓起朱婷叶左手的四指,在手背上拍了拍,右手抚摸寻找着血管。依照鲁苇多年的临床经验,一般她只需轻轻触摸一下肌肤,就能立马找到要扎的血管,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不用看凭感觉就能一针见血。但此刻,鲁苇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心里忐忑不安。她害怕自己万一不小心失误了。应该说只要进了医院,医生、护士面对的无论你的身份高低,在他们眼里都是病人,这一针下去只和病有关系。可鲁苇知道,她这一针分量不一样,针扎的不是病而是钱,是医院的设备,是医院的名誉,也是自己的名声。想到这里,鲁苇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心里迟疑起来。迟迟没敢进针。赵志浩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一咯噔。赵志浩想坏了,自己犯了大忌,他的话吓住了这个年轻的护士长,给鲁苇的心灵增加了负担。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赵志浩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在旁边默默的看着,等着,希望鲁苇不要辜负了期望。赵志浩的眼睛都在飕飕冒火,他比鲁苇还着急。这时,只见鲁苇又解下了已经绑在朱婷叶胳膊上的皮筋,对着朱婷叶,也像自言自语的说:“对不起,少等一等。”说着鲁苇站了起来,径直向门外走去。
赵志浩看到鲁苇莫名其妙的占站起来出去了,自己立刻紧跟了出去。赵志浩紧上一步,压低声音问道:“小鲁,怎么了?你要做什么?”
鲁苇的神情有些沮丧,仍低着头回道:“主任,我害怕这一针下去把咱们医院的好事给扎没了,给葬送了,也把我的名声给糟蹋了。我去给你叫个高手来。”
“你要叫谁?”
“你回病房去,不要管。”
赵志浩没有回病房,而是打开自己的办公室门,站在门口焦急的转着圈子。不一会,鲁苇从护士办公室出来,领着一位身穿护士服,头戴护士帽,却穿一双高跟鞋的女护士。女护士的高跟鞋与水磨石的过道亲密接触,长长的走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音符。但此刻,那声响敲得赵志浩心里直扑腾。
当鲁苇领着女护士走到办公室门前时,赵志浩说:“鲁护士长,你过来一下。”赵志浩把鲁苇叫进办公室,用低低的声音,有些恼怒的埋怨道:“你怎么把她给叫来了!一个实习生,上班还穿着高跟鞋,你这是在害我呀。”“嘻嘻,她不准备继续在咱们医院实习了,今天下班明天就不来了,她针打的好,穿什么鞋已经不重要了。嘻嘻,你不放心我放心,五分钟后你去病房一切就ok了。”
女护士名叫张冰茹,是一个月前来心内科实习的。张冰茹是一个身材高挑,齿白唇红,长相精致的姑娘,尤其是一笑两酒窝。穿上这白大褂,更显得她气质美如兰,妩媚秀丽。来科里实习一个多月,是一个做事认真,踏实的姑娘。同事、患者都很喜欢她。可不知什么原因,这两天来张冰茹情绪有些低落,只是默默的分药、打针,话明显的少了。
望着鲁苇和张冰茹向病房走去,赵志浩长叹一口气,“唉,命中该有终逃不过。这一劫是迈不过去了。”
赵志浩此刻有些心灰意冷,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将断送在这一针上了。他慢吞吞的关上门,像撒了气的皮球,步履沉重的来到局长夫人住的病房。谁知进的房间,就让赵志浩明显感到气氛已明显不同刚才。张冰茹已经在收拾碘酒、药棉、皮筋等物品,局长夫人的吊瓶已如鲁苇所言已经顺利挂上了。这让赵志浩暗吃一惊。
朱婷叶睁开疲惫的眼睛,茫然问道:“打了吗。。。。。。已经挂上了?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崔越局长也是一脸的喜悦,他笑着对范文泽院长说:“堪称完美,堪称完美。看来你们医院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朱婷叶此时似乎精神好些,说:“来,姑娘,让我看看你。你打针怎么感觉不到疼呢?”说着,她用另一只没有打针的手拉着张冰茹的手,“你看这姑娘长得真俊,好个美女呐。你看这手白白嫩嫩的,谁家小伙子娶了你,那才是烧了高香呢。有对象了吗?”
“原来谈的有,这才刚散了呢。”鲁苇笑着替红晕悄然上了两颊的张冰茹答道。
“那好,那好。”局长夫人已经掩饰不住自己心底萌动的想法,让房间的人感觉她有些幸灾乐祸。她又面向范文泽说:“范院长,我看上这姑娘打针的技术了,从明天开始,就让这姑娘为我打针吧。”朱婷叶虽然是在请求,但语调透出的是坚定,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好的,好的嫂子。没有问题。在咱医院里只有你没想到的,没有办不到的。你在这里就像在咱家里一样随便,有什么要求尽管讲。”范文泽这话说的是心里话,在医院这一亩三分地里他范文泽说了算。他正想巴结局长呢,这就送来了架梯子。
张冰茹站在条桌旁正往端盘里整理器械,听了这话,悄悄的问鲁苇:“这是什么人啊,这么牛比,还挑兵选将呢?是院长的亲戚?”鲁苇拉拉张冰茹的衣服,斜眼瞟着她,那意思让她别多事,少说话。
张冰茹说:“您好好休息吧。有事按床头的铃叫我们就行。”
“说好了姑娘,明天还是你给我打针。”
“没事的。我们科里的护士业务都很好,我明天就不来了。”
“咋回事。”局长夫人错以为张冰茹不愿意为她服务,就盯着范文泽看,范文泽又盯着赵志浩,要在赵志浩的脸上看出答案。此时,赵志浩也莫名其妙。按说,张冰茹要在他们科室实习三个月的。这才一个多月怎么就要走,他说不清楚,一颗刚放下的心又腾的悬了起来。
张冰茹收拾完注射用的器械,转过身优雅一笑“您休息。”说着,端着盘子就朝外走。出的里间病房,张冰茹刚要动手拉门出去。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了。“妈,妈。。。。。。妈呀。怎么是你?”话到人到,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闯了进来,几乎与张冰茹撞个满怀。张冰茹被吓了一跳,柳眉一扬:“你,你。。。。。。你怎么来了?”
“冰茹你值班啊!我妈在这里住院。”
张冰茹听了来人的话,也不搭理,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便径直而去。
小伙子是崔越局长的儿子,名崔纪元。崔纪元进的里间病房,礼貌的对范文泽等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妈,好些了吗?”说着,放下提来的一兜水果,就偎到病床前。看到纪元来,他妈的气就不打一处出“你在家气我还嫌不够,还追到医院来气我呀。”朱婷叶说着眼一闭,把头扭到一边,气呼呼的不再理儿子。
这崔纪元人长得帅气,聪明好学,为人也和善。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成了市财政局工业科的一名干部。大学三年级时他在网上结识了一名女网友‘柳叶无语’,经过几年的交往,他与‘柳叶无语’的友情变成了爱情。昨天晚上,当崔纪元把他恋爱的事合盘告诉母亲,想让女友到家里来见见自己的父母时,却遭到母亲的坚决反对。母亲责备他太不靠谱,哪有找对象在网上找的。说,你不是上网找对象,是在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张网,编织了一个陷阱。母亲说:“你们一不是同学,朋友,二不是媒人介绍。你凭什么就相信那个屁网上认识的能做媳妇。”
母亲不讲理,崔纪元把祈求的目光抛向父亲,希望当领导的父亲能够替他说句话。可崔越在单位呼风唤雨那是得心应手,在这个家里,他对夫人却是唯唯诺诺,夫人的话就是命令。这里还是‘母系社会’。此时,崔越稳稳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的在换台。夫人和儿子之间的争论似乎与他毫无关系。无望的崔纪元腾的从沙发站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嚷道:“对我今后的生活,我可以接受失败、挫折,不接受不挑战,幸福指数是争取来的。你儿子的大脑不缺氧。”
“她什么地方把你迷上了,你就横吧。今天我把话搁到这,这个家有我在,我就不允许她进这个家门。”
母亲的话让崔纪元非常生气,但又无可奈何,谁让她是妈呢。这人都没有见一面就给枪毙了,崔纪元想不通。他冒火的眼瞪着母亲说:“我就是喜欢她,上网的人多了,我们能相识相爱那是缘分。她让我的眼睛有新鲜感。我相信我的眼睛。”
两人互不相让,吵得一塌糊涂。崔纪元气呼呼的摔门出去,打手机约出了自己的恋人张冰茹。秋天的夜晚,沿着有些清冷的湖堤岸俩人心情沉重的走着,周围一片寂静,寂静的可以听到落叶飒飒的声音,凭空让两个青春勃发的心多了些凄凉,身旁那片浓密的树木阴影像一座黑黝黝的大山,慢慢的向他们压了过来,压的俩个年轻人喘不过气来。远处城市璀璨的灯光被淡淡的秋雾蒙着,似一张巨大的绵薄纱幕,城市华丽的轮廓若隐若现,偌大个城市恰似坐在黑色的大海里漂浮着。
冰茹知道为了自己纪元与母亲闹翻了,心里也很生气。她和他在一起,要的是一辈子的感情,他们是认真的。纪元的母亲不接受她,让她很苦恼,虽说婚姻自由,俩人可以强行结婚,但她无法面对老人。张冰茹从护士学校毕业后,原来是准备回她家乡的县城医院实习的。正因为她的恋人在这个城市,为了纪元她孤身一人专门到市里医院来实习。现在家里为她起了战火,让她也一时没了主意。冰茹叹了口气,说:“纪元,我们认命吧。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城市,我只是个‘城客’。我曾经想过我们的事,为了爱情,我宁愿输给理想,嫁给幸福。可我们太幼稚了。我先回县城去,以后的事听天由命吧。”不料,纪元的一句“那好吧。先这样,待我妈情绪稳定后再说。”一句话惹恼了张冰茹,女人的脸,夏日的天。作为女人一些话她张冰茹可以说,你崔纪元就不能讲,你一讲女人就不舒服。张冰茹就与他吵,责备纪元太懦弱,她在他的心里分量太轻。
崔纪元摔门而去。他的母亲也气的躺倒了,原本就有高血压,心脏也不好,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送到进了医院。
“你们说说,这世上哪有当妈的会害自己的儿子。这找对象不是去商店选东西,不行了咱可以换,我要对你负责。让你叔叔说,凭你的条件什么样地姑娘找不到,却偏要找个网上认识的,还没工作。能在网上勾搭男孩子能是什么好鸟?”母亲仍余气未消。
崔越尴尬的笑着对朱婷叶说:“咱说话能不能别乌云密布,老是雷声大作的。事情别老往坏处想。孩子处对象这是好事,自己的孩子慢慢说吗,嘿嘿,嘿嘿。”
“妈,你病着呢,我们不说了行吗?咱们之间的沟太深。”
“什么沟?”
“代沟!你不懂我们年轻人。”
“去。。。。。。去,我看见你就烦。”
“好吧,你是病人,我不与你计较。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崔纪元怕又惹了母亲,抽身出了病房。
“范院长,我看小张姑娘不错的,模样,工作我都相中了。你给我们纪元做个媒吧。”朱婷叶说“做孩子的不明白,这婚后婆媳关系的好坏,直接关系着家庭的稳定。我就这一个儿子,婆媳之间如果整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还不把人给活活气死。”
范文泽笑着说:“我这里说没有问题,要看纪元的态度了。纪元如果一条道要走到黑,谁也没有办法。如果纪元愿意,我介绍他们认识,先处一处,也许还有戏。”
梦入黄花淡忧伤,春风一笑云如浪。崔纪元这里正因为母亲的反对心里难受一片浑浊,这个撅子还没有拔呢,屋子里这些人又敲锣打鼓开始导演新戏了。
这边,崔纪元出了病房,直接追进了护士办公室,去见他的张冰茹了。他希望能做工作让张冰茹继续留在医院实习,不要离开市里。他担心俩人一旦分离,这感情的距离会越拉越远。只要在一起就有机会。
鲁苇在病房看他们谈的投机,自己倒像个多余的人,出不了谋献不了策,就说:“范院长,主任,这瓶药快完了,我先去把下一瓶药给配上。”
鲁苇来到护士办公室,发现崔纪元像个跟屁虫似得围着张冰茹转。她疑惑的看了张冰茹,又把崔纪元给扫描了一遍。问道:“冰茹,你们认识。”张冰茹白了一眼崔纪元:“你问问他。”“冰茹是我女朋友。”崔纪元回道。
张冰茹的脸像这入秋的天气凉冰冰的。鲁苇明白了崔纪元在病房与母亲的争吵就是因为张冰茹,这是一对恋人。而此时也只有鲁苇清楚纪元母亲的态度,纪元母亲看上的姑娘是她曾吵闹着不愿意的冰茹,而先前她并不知道儿子的对象和她相中的是同一个人。鲁苇笑了,对崔纪元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这么好的姑娘你忍心下的手欺负?”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这么老实,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欺负她。”崔纪元只是一旁赔不是。
“哼,你老实。”张冰茹对鲁苇说道:“他见了我就不老实。护士长你说,他粘着,缠着我要做那事时也不征求他妈的意见,就做了,挺有主见的。这时候想起他妈了,我还不知道他还是个孝顺儿子呢。”张冰茹说这话时板着脸,话也有些咄咄逼人,但鲁苇从张冰茹的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看到的却是浓浓的柔情蜜意。
“小崔,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冰茹的美貌了,你读懂冰茹了吗?”
“大姐,我和冰茹不是在玩感情游戏,我要的是一辈子的恋情。我的心里全装的她一个人,满满的已经没有一丝的空地,连插一根针的地方都没有了。”
纪元说的是实话。他爱冰茹,爱的很深,很痴。他想对自己心爱的人说,你摄取了我的魂魄/一颗心在寂寞深渊挣扎/思念泪水成墨/在春的布景上画出你的模样/仿佛,听见你熟悉的呼吸/直线坠落/春花,春雨编织的情网/疯狂了心魔/今世的幸福/让我化为你脚底不弃的鞋/每一步伴随你狂热的心跳/攀崖越岭,摘取心中那片云朵/涉水穿林,饱食四季绽放的风景/岁月磨平了身后的痕迹/枫叶怒放的时候/你的灵魂将被甜美的乳汁沦陷。鲁苇看得出,纪元对冰茹的真情实意。
鲁苇笑着对俩人说:“嘿嘿,冰茹呀,你一针扎出了属于你的幸福。走,你们跟我走去见一个人,她会祝福你们的。”
随后,鲁苇带着张冰茹和崔纪元一对恋人推开了病房的门,出现在一屋人惊诧的目光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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