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一个有缘的朋友就像这路边的灯火吧,彼此相遇,只不过是为了给疲惫的灵魂一点温暖的慰藉,给失落的脚步一丝微弱的光芒。只是有些时候,我们不知道,哪一句轻声的问候,哪一个关爱的眼神,哪一份善意的援助,会成为别人一生的温暖,一路的灯火。
—— 题记
“我要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友问我,我茫然的摇摇头。友说:“这地方,我再也不会回来,也不愿想起,可是却永远不会忘记这条河和河这边的你......”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因太过激动而无法自控,双肩抽泣,低声呜咽。尽管我竭尽全力使用“乾坤大挪移”,试图将注意力转移走,避免脆弱的神经与之共振,泪涛汹涌。可还是感觉有晶莹的东西自眼角滚落下来,滴在手上,碎在心里……
我知道我的失落不仅仅是在寒冷的冬季再没有人陪伴容易迷路的我去外出办事,上街购物,而是即将远离那份懂得,呵护与怜惜。友说自己是何其幸运,不仅认识了我的人还认识了我的字。其实友是一个才华横溢,知识渊博,乐于助人,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良师益友,只是太过正直,在公司总是遭人妒忌诬陷与排挤。她不仅在生活中给了我许多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还教给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和处事的哲理。永远忘不了在寒冷的深夜她为我送来洗衣机,在冬至的夜晚,为我带来热气腾腾的水饺......我们的相遇相知给这个寒冷的冬季增添了诸多暖意,温馨与快乐。
“走之前请告诉我,让我给你送个行吧。”沉默许久之后,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其实,我是最怕离别的,有史以来的毕业联欢会从来都没有等到闭幕过,就匆匆逃离了。而最让我感动和温暖的是每次都会有人特务般的尾随其后,陪我一起逃离。只是不知如今各奔东西,远隔天涯海角的他们可曾稳妥,可曾安好。
“世事喧嚣,人生寂寞”是我最近使用频率最多的八个字了,或许我天生就有忧郁的特质吧,我总是会在热闹的场合或者喜庆的日子里不由自主的就忽地忧伤起来。我不喜欢参下地干活又要照顾病重的父亲还要供我们兄妹几人上学。每年乡里县里都会有大人物来村里访查,由大队干部带领着,第一站总会是我们家,首先夸我们兄妹成绩如与节假日的问候祝福狂欢和拜访,总是会在那几日关闭手机悄悄躲起来。也一直考虑要不要暂闭空间或者禁止留言一段时日,因年底繁忙,诸事嘈杂,没有时间去回复回访,所以总感觉每收到一份问候与祝福就亏欠了一份关怀,背负了一份感情的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如此冷漠,总是假装深沉地掩饰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悲欢愁苦。可是,每当走在热闹喧哗的街头,看到乞讨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都会毫无免疫力的有某个神经被牵扯,促使我毫不犹豫地掏出一点零钱怜惜地弯腰递过去。朋友说,我们是同类,冷眼看世界,深情暖人生。其实我很少参与国家号召性的捐款,不是不相信政策,而是不相信贪官。一直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爸爸生过一场重病,卧床不起,妈妈既要何出类拔萃,然后再说我们生活如何拮据。总会有第一把手当场拍板说:“这样的家庭不照顾,还要照顾什么样的家庭呢?”事后,便如石沉大海,千篇一律。后来,我无意中听村主任家的女儿妞妞说上级指名给我们的救济款项和物品都归了村支书家。
我愤愤发誓再有上级扶贫办来人一定要当面揭穿他们,妈妈一再叮嘱千万不可,万万不可。此后,再有村干部领人来,我总是会目光凛冽的盯着他们说:“请你们走吧,我们家不需要可怜。”一位慈祥的伯伯,抱起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我,从上衣口袋里拔出一支很气派的钢笔,还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紧紧地塞在我手心里。那种帮助成为我一生前进的动力,那种温暖成为我一生进步的灯火,那支钢笔成为我一直珍贵的礼物。
友给我看她女儿的照片,一个五岁的小姑娘,那么漂亮可爱。我说我一定要为她买一身衣服作为新年礼物。友说,不用了,知道我最近是非常时期,这份情谊来日方长。我笑了,其实,我很喜欢小孩子,曾经给所有亲戚朋友家的孩子买过衣服和玩具。每次回老家,街坊四邻表亲姑舅大人孩子都那么的欢喜快乐,热情相拥。我辛勤劳作,努力赚钱,只为了让自己能够活得快乐体面又有尊严。
前不久,在县城碰见高中同学欣,她开着小车嘎然停在我的身边,摇下窗玻璃,冲我大喊:“小燕子,真的是你啊。”我惊愕的回头,看着雍容典雅的她。大学毕业后她就杳无了音信,只听说嫁了豪门,开了公司,真为她高兴。那时候她们家是最困难的,父母年老多病,体力不支,兄妹多,又都上学。我每个月从微薄的工资里抽出区区五十块钱来接济她。
她说我一点没变,还是那么苗条,马尾辫,齐刘海,该换个发型了,不要那么老土。衣服也不要如此普通,要学会随潮流,赶时髦,追回已经流失的青春。她要我的电话号,我说我打给你吧,她盯着我手里极普通的诺基亚,说实在该换个时尚一些的智能手机了,像我这种手机如今只有老太太们用了。我急着办事,临走她还一再叮嘱要学会享受,学会善待自己。也许她说的对吧,我心里想。陪我一起去办事的朋友感慨地说:“这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可真是大啊,别看有些人珠光宝气,富贵时髦,可给人的印象却寒气逼人,好不生涩,而有的人虽然普通随意却如同这路边的灯火一样令人温暖舒适,温馨怡然。”我笑着点点头。
也许,每一个有缘的朋友就像这路边的灯火吧,彼此相遇,只不过是为了给疲惫的灵魂一点温暖的慰藉,给失落的脚步一丝微弱的光芒。只是有些时候,我们不知道,哪一句轻声的问候,哪一个关爱的眼神,哪一份善意的援助,会成为别人一生的温暖,一路的灯火。
于2012年12月26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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