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重庆,有我一位好大姐,虽然认识十多年了,却从未见过大姐的面。十几载春秋的神交,对于朋友遍天下的我,亦真算是一段奇缘。
大姐姓彭,是我的一好友季哥的好朋友。我读高中时,季哥在西师中文系窗苦读。共同的文学爱好,使我们信来信往,假期见面,不免要吹到深夜一两点钟。季哥毕业后分到团省委,有一次在信中说,要给我介绍一位新朋友,他们很谈得来,相信我和她也能产生共鸣,并说很快我就会收到她的信。等了半个月信没来,季哥催我不如先写信去,结果信刚寄往山城,大姐的信到了,原来是合江的知名度低,大姐误投到合川去了又被退回,这样同时收到大姐的两封信,真是戏剧性。
大姐的信写得长,热情而坦诚,文字很流畅,使我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我一古脑儿地把想说的话都向大姐说了。文学、人生、理想、社会、情操……是我和大姐经常探讨的话题。在那个多梦的季节里,在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嬗变中,在个性、感情、知识走向成熟和丰富的路途上,大姐娓娓动听地给我讲深入浅出的理喻,讲她坎坷的经历,讲独特的感悟,也袒露她的快乐和苦恼。我们的通信很频繁,大姐的关怀象甘甜的泉水一点一滴地浸渍着干涸的我。
由于早恋,我在高考中意外地失利了。季哥来信严厉地批评我,而彭大姐则鼓励我不要沮丧,不要唯文凭,关键是要有真才实学。因为她也曾在考场上失败过。我想自修,彭大姐为我买了大学中文系教材,并在每本书上写上赠言寄给我。为了不辜负大姐,我把那套教材啃得烂熟。我寄去的诗和散文稿,大姐托关系找朋友为我批点,看着我进步,善良的大姐高兴。大姐满腔热忱地以一颗真挚之心,扶助远方的小兄弟快快成长,这使我心灵深处感动的潮水至今未退一分!
一九八六年春天,感情上的风雨和事业上的挫折,我一度陷入低沉。春暖乍寒之中,大姐接连来了几封信,通篇都是鼓励,她说:“你不必泄气,把人生的风霜看得平常一些,你现在正象一个精悍的猎人,正端着枪瞄准目标,我坚信你会是幸运者的。”这句话深深地鼓舞我,我很快走出低谷。以致每当遭遇无论来自哪方面的艰难困苦时,就会闪现出大姐藏在素笺背后那自信和充实的微笑。我多么想去山城看看可亲可敬的大姐呵,可是当我觅到机会时,不巧大姐外出到长江中下游考察。但是大姐没使我失望,她回来后,寄给我几枚雨花石和一张在黄埔江轮上的照片。
也许是老天作祟,这些年来几次到渝,都没有见到彭大姐,以致神交至今。岁月匆匆,我已进入而立之年,大姐也快踏进不惑,如今我们姐弟相见,该是怎样的激动和感慨!大姐最近来信告诉我,她已调到重庆南岸区担任领导职务,时常感觉累。我无法亲见大姐给她几许安慰,只能在心底中央重复十几度秋冬一遍遍衷心的一句:大姐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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