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水，你是老眼昏花了吗

是行动迟缓脑血栓吗

是因为骨质增生变得僵硬了吗

你看，下游还是那些血口喷人的大管子

你要不停的往回流

流进情人的眼里

流成秋波的模样

流进化学老师讲的分子式的模样

山，那些幽静的寺院和寺僧哪里去了

导游的彩旗儿指挥着你兜儿的钞票儿

和尚的门票儿换成了兜儿的钞票儿

我燃烧了八百八十八元的高香，香烟愣愣

山还是和尚的，山还是旅游局的，山还是个人承包商的

山，你要不停的往回跑

跑成，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的模样

跑成山肴野蔌，杂然前陈的模样

跑成，禽鸟知山之乐，而不知人之乐的模样

孩儿，你出生后我就没看见你光光滑滑的小屁股

你在床上爬呀，腰上系着好大的尿不湿

妈咪的尿不湿好多好多，你看超市里好多好多

你看楼下的垃圾袋里好多好多

别哭穷，再穷，娃娃的尿不湿，老子给你挣

孩儿啊，你要不停的往回爬

爬回光腚坐在凉竹席上，可以看见你的小鸡小蛋的模样

爬回可以畅快地撒尿拉屎的模样

爬回雨林中土著人的小屁股的模样

学生，你没有输在起跑线

你看，星期天晚上开始就住进了学校

你看见过小河边的芦苇什么时候开花吗

你用芦苇叶做成箭一样射出去了吗

你放学时去河边捉螃蟹被它夹得嗷嗷直叫吗

你用蒲公英的种子吹花，看它带着降落伞飞走了吗

你不停的找，不停的找，你找着四叶草了吗

学生，你要不停的往回跑了

跑成那时冬天，伙伴们一起打着火把上学

脸冻得通红的模样

跑成那时放学后，去水井里挑水的模样

跑成那时放学后，妈妈回家时就看见你家房顶上炊烟袅袅的模样

女人，你的眉毛哪里去了呢

两弯蹙眉似柳叶，怎么就那么像画

锦屏画堂，你是画吗

你的中心思想在于胸部的杯罩吗

出门的时候，你的胸垫之前是在紧贴rufang外的

后来，它干嘛钻进了你的rufang里面

女人啊，你要往回跑

跑二千多年才能跑进诗经中去

跑成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的模样

跑成诗经中那个男人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模样

男人，你头发很少

你看你的头由地中海变成了撒哈拉沙漠，又撒又哈

你的重大意义在于鞋子里的内增高吗

你撒逼得和女人一样在台上说着娘们的话

那个男人，不要说他是教师，你猥亵九岁的小女孩

那个男人，不要说他是保安，你猥亵八岁的小女孩

那个男人，不要说他是医生，你猥亵七岁的小女孩

那个老男人，不要说他是老人，你猥亵五岁的小女孩

你霸占别人的老婆，先淫后杀

你贪污的钱不敢存储银行，你贪污的房子，要多少农民工来修建

男人，你要往回跑

跑成乌江边上，那无颜见江东父老乡亲拔剑自吻的模样

跑成岳母在你背上刺字的模样

跑成大渡桥横铁索寒的模样

或者你往前跑，跑成蓝草坪上那两个男人散步的模样

趋我还是我

趋那片草原退去之前

马儿，趋天亮前，所有的人还在睡觉

你要不停的往回跑

带上我一起

你跑成甲骨文的模样

我跑成人之初的模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