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连续大负荷的劳作,我已近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到了快崩溃的边沿。要不是两天的国家大考还算顺利,我真的会丧失精神的。记得大考完结的那天下午,当我听到最后的一次铃声,一下子坐在沙发上,双腿就再也抬不起来。身边的人问我想吃什么?我当时只是说,什么都不吃,就想睡觉。结果那一夜我睡得很死,一点梦都没有做。等想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十点钟了。
因为要放端午假,我就想着出去走走,不为别的,就为舒展一下淤积在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我也不知道今天是周几,反正我们放假。早晨我七点起床,陪着母亲去吃羊肉。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看见母亲,大概都有一个月的时间。我知道,别人不明白,几乎和老人就住在一起,竟然会一个月没有见面。可这是真的,但母亲知道我忙,知道我这段时间也经受心灵的折磨。
陪母亲吃饭,母亲很高兴。我知道,母亲不是为了吃饭,母亲就是想和儿子多呆一会儿。吃完饭,我告诉我母亲我想去省城散散心,问母亲去吗?母亲说不去了,说她有个老朋友今天过七十大寿,好几天前就告诉她了,让她必须去。母亲的这位朋友我熟悉,她是我们省里有名的秦腔演员。也是母亲多年的小妹妹了。母亲一说我就知道,这回我是带不走母亲了。最后我只有自己去了。
因为不是特别的日子,所以一路上车子不多,按常规的时间我就赶到了西安。好久没有来省城了,到了省城我发现清新很多。好久不见的蓝天白云竟然布满天空。空气里有股凉意,看来最近的大雨小雨已经把这个世界变得清新多了。
登记了宾馆,我开始还想着出去走走呢。结果往床上一躺,没注意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早晨吃的早,尽管是睡觉,可是胃没睡,一醒来我就觉得饿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着好吃的,但路远,不想去。走出宾馆,正巧路边有个小饭馆,我也没思索就走进去了。是快餐,十二块钱一份,很简单,我就要了一份,里边有鸡腿,有鸡蛋,有五香豆腐,还有几根青菜。南方人做生意,搭配很诱人。可是我一吃才发现,口味不对。不过已经吃了,也不能浪费,最后硬是吃完了。
把东西放在胃里我才知道,不合口味的东西很多时候是很折磨人的。没走进宾馆,我就已经感觉胃不舒服了。我没敢再去睡觉,心想走走路,锻炼一下,也许会帮助胃肠做点有益的运动。我住在东郊一家很便宜的连锁酒店,正巧离东郊的一家百盛商场很近。心想,有段时间没有去上场了,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服饰吉普有没有新的样式。顺便看看,也算了却自己的一个心愿。
我喜欢吉普的风格,喜欢吉普粗狂的美国文化底蕴。这么多年,我总觉得只有吉普的设计更能体现男人一种面对世界的豪迈。当然了,衣服也就是每个人自我的一种感受而已。我说吉普,是我自己的理解。很多年了,我总是把这种服饰作为自己做人的一种理念来追求。因为男人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一道风景,不需要细腻,不需要婉约,但是他不能不壮观,不能不具有天籁的深邃。
从宾馆门口步行,刚走了几步,忽然我发现头顶的一朵乌云开始发怒了,大雨点落下来,开始拍打在地上,很快地面上就积满了雨水。好在乌云很小,遮不住天,不一会儿就又是阳光明媚。好在百盛不远,当我来到百盛门口的时候,才知道,今天不是周末,这里的顾客不是很多。百盛平时可不是这样,人气很好的。
我习惯性的直接上了二楼,很熟悉的来到吉普服饰的专卖柜台。这里的服务小姐我几乎都很熟悉。大概是很久没有来了,她们一看见我好像还有些吃惊。其中一位胖姑娘,平日性格就开朗,喜欢开玩笑,这会儿更是不愿意错过了。她做了个鬼脸说,大概有两个月没来了吧,我还说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问为什么?她说今天不是在审判原来的铁道部长嘛。那人也怪可怜的,在法庭上声泪俱下的。这小姑娘,不能说点好的呀!我知道她的玩笑指的是什么。不过说心里话,现在的世界,走出门谁知道都会发生什么呢。前几天大考,全国一样,可是厦门公交车着火了,听说有八位参加高考的学生无辜被烧死了。还有石家庄的一位考生,因为大雨,竟然从没有护栏的地方走失,去了天堂。
胖姑娘说完不忘自己的责任。把话题一转说,这段时间可是有不少新品上市。有些东西很适合我的。呵呵!适合不适合,我自己有主意。但是小姑娘的好心我还是领了。我很快发现有一款不错的t恤,正准备试一试,带班的那位姑娘说话了。她让我先等一等,说他们这个地区的吉普总代理经理马上要来检查,现在得先收拾一下。不然会被扣奖金的。
什么总经理,这么厉害呀!我半开玩笑,也想活跃一下气氛。因为我我这次出门,寻找的就是快乐,就是舒心。她们开始收拾服饰的摆设。不一会儿还真的来了一位很有气质的女子。看她走路的样子,大概就是大家说的那个总经理吧。她穿着一身职业女装,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她到了店铺,很熟练的环视了一圈,然后指出了一些问题。可能是我是客人,她很友好的点头笑笑。
就这时,她开始对带班的那位姑娘发起火来。说怎么可以让客人等待呢。带班的姑娘低着头不敢吭声。我想,等就等一会儿吧,这又有什么呢。再说了,我也就是转转而已。在这样的氛围里,我也只好替姑娘们开脱。说是我自己要求等一等的。还是那位胖姑娘机灵,她给老总说,这位顾客很了不起了,穿吉普服饰都有几十年了。在老客户了。我们就没有把他当外人,所以……
几十年了?那位老总转过身仔细打量这我。大概这个几十年对她来说有着某种感受。她问我,当年西安只有一家吉普专卖店,很小。生意也不是很好的。问我知道在哪里吗?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笑着说了地方。甚至很自豪的还说了当年小店里的那位服务员的名字。结果一说名字,她摘下墨镜几乎跳起来了。她指着我直接说出我的名字。我更惊讶!
难道说她就是当年的那位美丽的小姑娘。她凑到我跟前问我不认识她了?这一问我明白了,果然是她。二十五年过去了,她竟然成了大老板。当年我经常去她的店里,那时候她就告诉我,说吉普品牌一定可以做大的。中国男人需要的就是吉普的风格,需要的就是吉普的精神。当时我还觉得她幼稚,怎么想着用美国的一种品牌服饰就想改变中国男人的什么。现在看来她不光是说说而已,她一直在努力。
突然的邂逅,顿时这里的气氛全变了。因为她在姑娘们的心目中是大老板,很严厉的老板。现在由于有了这样的故事,一切变得随意和开朗起来。她说从那个时候就能看出来,我会一直选择吉普服饰的。我问为什么?她说我崇尚真正的男人精神。吉普就是想诠释男人的精神。她看我一身到下都是吉普,笑嘻嘻地说,怪不得这里的姑娘把你当成自家人了。
我们说了很多过去的故事。最后她说现在她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的小姑娘了,对吉普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今天难得遇到一起,这也算是吉普的荣耀。她要亲自给我挑选几套搭配好的服装,让我感受一下,吉普在她的理解里是不是有了新的感觉。我答应了,难得有这样的机遇。她的业务看起来比小姑娘们还是要熟练很多。不一会儿功夫,她就挑好了几件衣服,我一试穿,还别说,味道就是不一样。
在我的印象里,吉普的色调是很单纯的。草绿,黄色,还有黑色和灰色是它的主流色彩。可是现在她竟然给我挑选了几件冲破吉普传统的色调,上身以后我发现,吉普的魅力不全都是粗犷,也有一种细腻和温馨的味道。
我决定买下,可她说送我。这怎么可以呢。在生意人的面前,我从来都希望按照市场的规律去办事。我执意不肯,她自然也不退缩。相持不下,她提了一个建议,说这么多年不见,我可以请她喝咖啡,这些衣服就算是回赠的礼物。没有办法,最后这也就成了我们的约定。她说还要去别的店看看,说晚上七点在咖啡店相见。
她走了,我也走了。也不知道是这种意外的相遇刺激了我,还是我来百盛的时候,运动了我的肠胃。一直不是很舒服的肚子忽然间感觉好多了。走出百盛,暮色已经降临。可能是哪里下雨了,省城这时的温度很惬意,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我想着她临走时说的那家咖啡屋……
也是一个古老的咖啡屋了。很多年前我就去过。十多年了,不知道今天还是不是那个样子。但我想,吉普能从那时候的小店和一位小姑娘经营,发展到今天走进大商厦,从过去很少有人问及到今天我身边已经有很多人也在追求吉普的男人神韵。我一边走,一边在想。三站路我没觉得走多久就到了。
走进咖啡屋,她已经等在那里了。看见我就招手,我走过去,她已经要好了咖啡,看来今天她是要自己动手,亲自为我熬制巴西咖啡了。看来在她的记忆里,二十几年前我不经意的一句喜欢巴西咖啡还是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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