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絮絮叨叨的文字,一种莫明其妙的心情,一些杂七杂八的呓语。
——题记
看文不看自传体,上网不交自恋人向来是我的缺点,突然想写这些絮絮叨叨的文字时,我很是诧异自己,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或许是行走于网络久了,连带也沾染上了流行的一些臭脾气。
热衷于网恋或者过于恋网的人都是有病,这话我同意;习惯昼睡夜醒黑白不分通宵上网的人总是有病,这话我也不反对。一个常驻西藏的朋友,他常对我说:网络是情人,恋得太深太直露,大家会说你心神恍惚不务正业,恋网只能适合而止。我没有像往常一般调皮地反驳,他这段话,我也赞同。
一个爬在网络上打字磨牙的午夜,刘发信来,“三,调个工作吧!”我笑,懒得理她,笑是我一贯的原则,就算地球即将爆炸,我想我还是会保持笑容,够没心没肺的。没过三秒,信再次来了,“说真的。”这次我没敢大意,这档80后却已经带一群属下的铁杆干将的认真,不容我轻视。
在后来爬在午夜看网的日子,我突然多了一些莫明其妙的心情,生活一直在路上,如果要选择流浪,那么,心灵也得一直飘在路上。刘是说干就干的不安定分子,我在静止的位置,看她在动的地方飞翔,直到我触及不到的高度。
打开音乐的时候,发现自己开始偏向于选择那些怀旧的歌曲,经典老歌——一遍遍地翻遍这些音乐地时候,我突然失笑:原来,我开始怀旧!开始怀旧的人注定开始变老——即使不是身体上的,心灵也是。这话我也信。
师兄打电话来,“三,5月31日我结婚,你一定要来!”我笑,点头,肯定,答应……电话线是灵性的,它看不透心底的经纬,除了忠诚的传递信号,别无其他,关了电话,不是简单的挂机,而是直接人工地断了电,然后打开音乐,一遍又一遍地回来,继续听那些怀旧老歌,直到熟睡。
慢慢地不再像从前一样总喜欢写日记,几点笑了,几点哭了,几点吃饭了,几点睡觉了,生活要继续,不能老停留在记忆上面,再说,科学家最新发布说,习惯写日记的人容易得抑郁症,因为他们总是忘不掉并且沉浸在那些开心或者伤心的往事中。
视力急剧下降,医生说我需要休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已经在抗议,我无可辩驳,收拾了行装的时候,我突然找不到出发的方向,是的,生活总在路上,可是,路标又在哪里呢?
打电话给母亲的时候,天气阴沉沉的,母亲急急地在电话那边问怎么回事,我把话筒对着外面冷冷的天,“风雨欲来风顷城,妈,我没事,只是要告诉你,下雪了,真的。”
真的是下雪了,冬天的时候,只要看到有写下雪的帖子,我都要凑上前去,屁颠屁颠的跟贴:好希望下一场大雪,想念,盼望……
手机短信通知:因为雪太大,所以“楚大路”封闭。于是只好把收好的行李散开,懒懒地在床上铺开一地,外面雪花纷飞,屋内歌声旖旎,顽皮地登陆哥们的坛子,抓他们来拼凑和雪有关的言语,我说“突如一夜春风至(还是“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他说“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崖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元稹”,我回“落雪无痕去,回首万物空”,他应“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漫天飞”,还是不服输,“杜甫《对雪诗》:‘金错囊徒罄,银壶酒易熔’”,他没辙,“竹上絮,云下绿,楼影疏密,遍地花开高原戏,雪白土红,难得老天泣。”我在这边笑倒,真不愧是抒写云南风的高手,竟然把诗歌用童谣念出来,于是把最俗的那句找出来打击他“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之后,一起笑倒。
关机时,我特意在记事本上记下了这个日子:2005年3月4日,终于盼来了一场雪。
抱了睡枕躺到窗边,那些如柳絮般的雪花依然轻轻地簌簌飘落着,慢慢就开始变得有些密密匝匝的,飘忽着,幽转着,舞蹈着,曼妙着、轻盈着、飞旋着……像耳边晶莹剔透的无邪精灵,如愿以偿地悄然而至,像是一场春天临近的盛宴,翩翩起舞。
5日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有明媚的阳光扑洒着,雪已经停了,在夜里,在梦里,在我们期盼下一场大雪的祈祷里,这就是云南,四季如春的云南,这就是春天,我们已经开始穿短裙的春天,这场雪,只是一份礼物,温润春末,开心孩子般的柔软心房。
还是不甘心,赶紧呼朋引伴,雪下得太薄,阳光又十足,雪一定会化得很快,可不能出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遗憾事。
到公园的途中,只见屋顶上,树上,公交站台顶棚上,堆积着白花花的雪,那积雪白得耀眼,亮晃晃的,就像一层雪白的绒毛毯,一尘不染,漂亮极了。公园里的树枝上、绿草上都顶着分外妖娆的白雪,草坪间那花丛里,红、白、紫相间的小花朵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亭亭玉立,让人看得满心欢喜。
刚钻出车门,啪一声一大块雪球就冲到我身上,抬头,很陌生的朋友,应该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一笑,不生气,山坡上到处都是人群,又堆雪人的,打雪仗的,滚雪球的,这是一场像过年一样高兴的盛宴,不分彼此,不讲生疏,只剩开心。
于是也忙着去裹大大的雪堆,邀好战斗联盟,回击,躲避,再回击,再躲避……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孩子,雪孩vs孩雪?
欢笑中,嬉闹中,愉悦中,有人累了,有人投降了,于是全体小憩,或静静的坐在一边看别人继续嬉戏,或摆一些自以为是的pose相互取乐相互开心相互阿q(蝶也贴了一张那天在雪地里抓的照片在社区的感受生活版区里),然后,一起沉醉。
回来就应了乐极生悲的古训,先是头痛,接着打喷嚏,流鼻涕,咳嗽,发烧一系列感冒症状就大摇大摆地纠缠上来,容不得商量。只好老老实实的躺进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装起来,装一幅我见犹怜地样子,悲哀地吃着那些红黄绿白的药片,不负责任地继续腐蚀肠子。
静下心来突然就想怜惜自己,每个季节都进行的旅游已经中断了很久,每次出发之前总有理由改变追不上变化的计划,又是一季春来早,雪化之后,定是一片绿树红花万物皆蓬勃生发的好景象,心也像萌动的幼芽,开始算计起下一次旅行的抛物线。
决定之后我就到几个论坛里辞职,写完自顾地睡下,再次浏览时,却发觉虚拟的网络要说再见也不轻松,几个社区都用了相近的方法,我一时语塞,地震时大伙儿不约而同的发贴找我的情景;午夜无眠时朋友们相伴渡过的幕幕;病中她们安慰鼓励帮助的所有……
离开,多么简单的话语,原来,真正的离开并不简单,或者应该说,懂得离开内涵的人,从来不多!
刘的话又浮上来,感性的女子易伤情,理性的女子易伤脑,我突然觉得恐怖,一个既感性又理性的女子,岂不是要短命?
记事薄里有很多杂七杂八的内容,突然希望它也会自己清空,像前久电脑中毒一样,把所有清晰和不清晰的东西都全部吞噬,然后,重新安装,再然后,重新启动,看,一切都是新的,干干净净,没有昨天,没有回忆,没有零乱,只有一颗简单明媚的心灵,等待梳理,等待启程,等待重新开始……
生活在路上,明天,继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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