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议用强夺的办法夺了那座着火冒烟的鬼山,魏官员不赞成,我便也不再多嘴,自个儿盯着那些盛着菜的盘盘碟碟,大口大口地接着吃了起来。
短暂的无语之后,铁着脸的魏大人努力在脸上挤出一点笑容,心不在焉地招呼大家多吃多喝。猴哥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将魏公叫到一旁,一番低语,魏公竟眉开眼笑、乐得人仰马翻,连连叫好称妙。
再回到酒桌,魏公又下令,重排筵宴!妈呀!又是好酒好菜端了上来,于是大家各施神通,拿出看家的本事,海吃豪饮。这时我才后悔刚才吃的太快太猛了,有好多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好吃喝,都看着摆在了自己的面前,而我实在是肚子装不下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上等的美食被倒进了垃圾桶里。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大家吃的有气无力,魏大人宣布宴席结束,大伙心满意足地散了。魏大人便领着师父和猴哥去了另一个房间。我好奇地隔着门缝打算看出些端倪,他们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出了房间,我赶紧躲到旁边的角落,只见猴哥的身影在夜色中翻了个跟斗,不见了。接着魏官员与师父又折返了进去,这回门被关死了。我见打探不出什么结果,又来到院中,没有猴哥的半点影子。此时夜深人静,只有几只不知名的小虫钻在破砖烂瓦下淫荡地鸣叫,我觉得困意袭来,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脱了个精光,不再胡思乱想,将被子蒙头呼呼地睡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半上午了,街头那巨大的钟,发出沉闷的声音。太阳疲惫地挂在天上,师父早就醒了,在院子里打坐念经。沙僧躺在院子的台阶上,一边保护着师父,一边悠闲地抽着雪茄。而猴哥不知什么时候睡在我旁边,还在睡梦里没有醒来,他的鼾声均匀而亲切,像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似的无忧无虑地睡着。
这时,外面突然又是锣鼓喧天,鞭炮声不断,我又给吓了一跳,骂道:“奶奶的娘希匹,这是又他妈的发生了神马故事?”到院门一看,原来是一伙为我们送行的队伍。
魏公依然是一马当先,来到近前,他比昨天更加的精神抖擞,官气十足。他那傲视一切的眼神像是关注着每一个人,却又像藐视着每一个人。令你既感到亲切,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老远就皮笑肉不笑地冲着我喊个不停:“八戒,你起得真早啊!我给大家送行来了!”
紧接着,好烟、好酒、好茶、反正都是好东西。我一见,乐得满脸笑开了花,赶紧去找扁担,将东西分了两个箩筐,上肩担起来,正好,一颤一颤地挑着挺合适。
接下来魏官员与师父、猴哥拉扯道别。好不容易分开,我们师徒便由东向西欢快的去了。
正行间,沙师弟停下脚步大声地喊道:“师父,师哥,转向了!快停下,快停下,莫要走了冤枉路。”
猴哥回头狡黠地问道:“沙师弟,你待怎讲,是谁走了冤枉路了?”
沙僧急着说道:“猴哥,昨天大家吃酒都醉了,连走错了方向都全然不晓得,你看,我们又走回来了!前边那不是我们前几日走过的黑山、灰山、粉尘山吗?今日,它又挡在我们前面了。这不是明显走错路了嘛吗?”
我挑着担只顾走路,经沙师弟一说,抬头一看,果然是走反了路,那座曾经走过的鬼山又横在了我们面前。我便顺着说道:“哎呀!是啊,猴哥!我们把方向走反了,往东里去了!”
“嘿嘿,哈哈!”猴哥一阵奸笑,说道:“都是呆货,没走反!这就是魏官员眼里的香饽饽,已被俺老孙昨天晚上求得各路神仙,使了地壳板块挪移大法,将此山由东向西移了位置,这山已在魏官员管辖之中,故而横在这里,又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好耶!真乃是杀人不见血的阴招!”我听罢竖起大拇指,连连夸着师兄。
“我说嘛,师父,你和猴哥昨晚鬼鬼祟祟,原来是干了这等的缺德事情!”沙僧老实地说道。
“放你妈的月经屁,就你正人君子?是不是?”猴哥骂道:“不是我,你哪来的这好吃、好喝、好招待?”
“好了,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事已经过去了,休要议论长短、好坏。否则,休怪为师翻脸无情!”
我可乐滋滋地不问缘由,挑着满满一担子好货,哼着小曲,一溜烟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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