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自己没有休息的命还是怎样,自从想休息那天开始,就被一次次的消息召回到网上。以为可以放下一切尽情的整理自己,调理思绪,把自己做个剖析。可事实又一次把自己打到了失败的人群里。在还没完全休息的时候,清辉发到群里的消息,又一次震动了我的思绪,不知名的编辑,一则尽职的消息发到清姐的qq里:“妻子有病,明天手术,不能正常网审核文章了。”希望大家合奏为这位编辑的妻子祈福,我被感动了。思虑再三还是再次回到这里,也写上一篇《有爱就会有奇迹》。
1995年冬日的一个早晨,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妈妈又一次被送到了县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妈妈被确诊为——脑血栓,需要住院治疗。经过商议,还如以往一样,老公和弟媳把各自的孩子带回各自的家中照顾,爸爸、我和弟弟则留在医院昼夜照顾妈妈。
此时,妈妈需要氧气不断地给氧才可以呼吸顺畅。点滴的瓶子挂在架子上,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儿一滴滴的被输送到妈妈的身体里。可倔强的妈妈总是想用那只能动的手去做事情,偶尔还会有拔掉输液管儿的举动。为此,我们爷三个不敢放松,六只眼睛一齐看着妈妈,生怕一不注意,妈妈就会把管子拔出来。
爸爸坐到妈妈旁边的另一张病床上,一种不舍又无奈的表情看着昏睡的妈妈。
我和弟弟看着很是心疼,为了缓解爸爸此时的情绪,又会重新问那个不止问过一次的话题:“爸——我妈什么时候的得病?”
爸爸就会不厌其烦的给我们解释:“你妈呀,跟我结婚时候就有病,只是哮喘,没有这么严重。那会儿呀,你大姑妈不同意我们结婚,怕她生不了孩子。”
我和弟弟就会很奇怪的问:“哮喘和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爸爸则说:“你妈那会儿太瘦,看着就什么也干不了,你大姑妈就是害怕,姐姐吗。”
我们会异口同声的说:“奥,可我们也这么大了。”
爸爸又会说:“嗯,连你姥姥都跟我说,你将就她一点,孩子大一点她没了也没什么关系了。”每当说到此时,爸爸的神情我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欣慰?怜惜?我也说不准。只记得每次妈妈出院回家,爸爸就会很细致的照顾妈妈,每次在吃饭以前都会把一个小炕桌摆到妈妈跟前。拿好筷子,把盛好的饭菜端到妈妈眼前。就这样,一次次的做着,我们没看到他脸上有过一丝不耐烦。也许是这种态度感动了真主吧,妈妈每次都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又回来了,有的老人每次看到妈妈出院回家,就会和妈妈开玩笑说:“你呀,塔巴漏,为主的不要你,好好活着吧。”每次听到别人这样说,妈妈都会开心地笑着、应着。
可这次与以往不同,本来就百病缠身的妈妈又加了个脑血栓,这让我们一家很是不安。大夫和护士一遍遍的强调:“你们爷三个别总待着,给病人勤翻着点身体,二十来分钟翻个身就没事,要不会生褥疮的。”
每次我们总会跟护士一遍遍的解释:“我们没敢待着,十来分钟就会帮助妈妈翻个身。”
这时医生会看着非要自己动手做事的妈妈说:“您这么多病,怎么得的?瞧都费劲,也就是遇到这样一家人,要是换一家,扔也得把您扔死了。您呀,好好养着吧,别较劲了。”
妈妈此时也会很配合医生的话点点头。也许由于妈妈总是在吃药打针的缘故吧,身体上的皮肤很是脆弱,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还是有几处硌破了。
姥姥得知妈妈又一次病危住院,再也不听舅舅们的劝告了,一再的坚持要来看看妈妈,一见到妈妈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经过舅舅、舅母的一番劝解下止住了哭泣,因为姥姥有心脏病,转过一天就被别舅舅和舅母强制带回去了。
记得那是妈妈去世的前几天,我站在妈妈的病床前,看着妈妈,觉得她从来没有那么亲切过,怎么也看不够的感觉,妈妈对我说:“燕子,你怀有身孕了?”
我笑着对妈妈说:“没有,您我都弄不过来,还有身孕。”其实在此之前我是确实怀过一次孕的,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生下那个孩子,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打掉了,此时妈妈一问,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得转过脸去擦了一下眼里就要流出的眼泪。对妈妈说:“您快点好吧,您好了我再要孩子了。”
妈妈看着我对我说:“你别着急,没事,等妈好了,你要,妈给你看着。”
此后再也不说一句话了,要是一般人输几天液也许就会看到效果,可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这个毛病,真是让医生都觉得头痛。每到我们问及妈妈病情的时候,医生会说:“别人一样儿病,你妈怎么什么病都有,给她用药都费劲,那种药都有副作用,治哪里都会对其他的地方有影响。”最后把爸爸叫到外面对爸爸说:“没什么希望了,你们该准备什么准备什么吧。” 又过了几天,腊月初一,妈妈再也没有好起来,她离开了我们。
本来这些家事我是不想写的,可我真的想对这位朋友说:“梁祝的爱情我没看到过,孟姜女哭长城,也只是个传说。可我的父母的那份感情是真的,本来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姥姥都会以为这个女儿随时都会离开的可能,可爸爸用他的耐心、细心和爱足足延长了妈妈十几二十年的生命,有爱真的会有奇迹。请你相信——有人就会有爱,有爱就会有家,有家就会有希望,希望十年以后我们能重新书写此题,我们共同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祝未曾谋面的你早日康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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