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友的声音时,意外之余很是开心。然而她的心情却让我马上沉了下来。于是离开办公室去找寻可以知道事情的路径,看到了、了解了、明了了、感受了;她的内心,无力的呻吟、无奈的呼喊。让我思绪在一次又一次的心酸中烦燥不安。
一直担心她的生活状态,一直希望她能开心面对人生;现在看来我的祈祷上苍没有时间去顾及。
“再坚持一下,就再痛一下。”
那样的文字真的让我的心也跟着揪起来痛了。
痛。有种痛,实在很难用文字来形容。看着她的文字,那种痛就像用尖尖的冰刀往人身上刺吧!反正那个时刻的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于是我真真切切感到痛的存在。
记得有次一位长辈因为摔到了脊椎骨,简直痛不欲生。于是去光顾一位医生提起到痛这个问题,他马上笑眯眯地说:“你知道吗?痛是可以分等级的。你长辈的这种痛,只是属于十级里的第八级。”“第八级?难道还有比这个更强烈的痛吗?”“当然有,”医生说,“再上去,那是胆生石。属于第九级。最高的一级,也就是第十级,那是母亲生小孩,你没听人家说过吗?小孩即将临盆的时候,母亲总是因为痛得忍无可忍,而叫喊得声嘶力竭。”这样看来,母亲除了十月怀胎,受尽了不便之苦以外,瓜熟蒂落这一刹那,也还是得受撕肝裂肺的痛苦。母亲的伟大,于此可见一斑。
然而,我还是想:分娩之痛,难道真的是痛之极至吗?眼见不该发生了,禁不住痛心疾首,这种痛,属于第几级呢?发生之后,痛定思痛,这种痛,属于第几级呢?有时觉得血浓于水,因而会为别人泰然处之的一些事感到有如切肤之痛,这种痛,属于第几级呢?尤其是亲者痛而仇者快的这种痛,属于第几级呢?读历史,读到秦桧连下十二道金牌,要把岳飞追回京,一时血脉贲张,痛入心脾,这种痛,属于第几级呢?作为一家之主的人骑鹤西归,使一家大小,顿失所依,欲哭无泪,这种痛,属于第几级呢?称得上是性情中人的词人李后主在“挥泪对宫娥”之后,感受到的国破家亡之痛,属于第几级呢?战争中,妻离子散的痛苦,属于第几级呢?古代犹太人所建立的以色列被罗马人灭亡了,迫得离乡背井,到处流浪,这种痛苦,又属于第几级呢?
这些问题都应该一一提出,问那个给痛分等级的人。
而我现在只是想安慰她,让她不要那么难过,想想世间有多少种的痛,相对以上那些近乎残忍的痛;她内心的痛又在所谓痛的等级中属于第几级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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