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发展到今天,有两个思想解放运动是不可忽视的:一个是文艺复兴运动,另一个是启蒙运动,这个大家都知道。文艺复兴解决了神权论,倡导人文主义,揭示了以神为中心愚昧论的实质,人的本性得到了回归;而启蒙运动却主张理性主义,在百科全书派的宣传和鼓动下,任何权力,任何地位,任何影响,在科学面前都变得十分渺小和脆弱。无怪乎人们说:手无束鸡之力的伏尔泰的思想,顶得上千军万马;高高在上的皇帝和挥师百万的将军们所建构的上层建筑,在科学的理性主义者(启蒙思想家)面前,由岌岌可危到分崩离析。正是经历了这样的思想解放运动,才有今天的政治民主化,经济自由化的社会体制。当然这种体制是不是最好,我们不能过早的下结论,就目前而论是一个比较成熟的社会形态,也许再过若干年这种体制也会被淘汰,这是谁也说不定的事。
中国是个大国,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史,这是事实。在这几千年中,大都是家天下,都以高度集中的独裁体制而呈现;即使是传说中的尧舜禹,他们所实施的禅让制,究其竟,长官意志也体现的淋漓尽致。何为民主,何为科学,可为人权,在中国主流思想中,不仅不提倡,可以说还存着某种打压,百姓中没有这种概念,于是乎家天下代代传,人治现象极为普遍,谁也不会质疑其合理性,谁也不会质疑其合法性。历史发展到近代,受过西方影响的精英们,发动了一场新文化运动,历无前例地倡导“德先生”和“赛先生”(民主和科学)。回过头来看,新文化运动也不过是象牙塔里运动,不被大多数国人所接受,主战场不过是几所高校,主力军也无非是几位教书先生,靠写几篇文章,组织半懂不懂的学生上街游游行罢了,不像历史书中所云的那么深刻,那么能触动几千年的深根蒂固的正统思想。后来十月革命的思想传到了中国,马列主义被一些精英们所接受,于是乎人文主义和理性主义在中国煮了夹生饭。中国人相信皇帝,因为他是真龙天子,在家天下中皇帝当然是无所不能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有天子发了善心,百姓们才有好日子过。中国人还相信权贵,他们捏着所辖黎民百姓的生灵,具有“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效果。在民间人们总是谈论:某某当了县长,某某当了市长,百姓可能要好过些。其结果往往令人失望,依然草菅人命为非作歹,与前任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们一如既往的劳作着,过着命悬一线的日子,一边盼望着猴年马月来个心里装着老百姓的父母官。究其竟百姓们也有追求,也有理想,正如当年鲁迅先生所云:一些人把希望寄托于神佛,看看神佛能否给自己带来美好的生活。和欧洲的中世纪一样,百姓们没有人文理念,人的本质得不到回归,觉悟不了,受制于飘渺的想象和大大小小的长官们。
如果民主与科学思想在中国普及的话,建国后毛泽东的一些错误根本没机会出现,国家建设中的弯路也不可能发生,如果那样,我们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因为理性主义的科学态度是崇高的,千百万人可以用生命去捍卫的,有谁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呢,凭长官意志行事?在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古国建设现代化,的确不是件易事。首先要认清思想上的落后比物质上的贫困更可怕;制度上的残缺比gdp多少更令人扼腕。即使在某一阶段,某一政策起到了不同凡响的效果,人们的生活得到了一些改善,如果忽视了思想的与时俱进和制度上的种种弊端,一切又都是昙花一现,自然谈不上某种模式的发扬光大,更谈不上民族的伟大复兴之梦。
在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伟大进程中,要真正做到,权为民所拥,权为民所用,我们不妨多与德先生和赛先生打打交道,兴许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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