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河行署公安局局长
李震(1915—),原名李汝赢,山东博兴人。1932年加入中国共[chan*]党。曾任中共博兴县委组织部部长、县委副书记。1934年后在东北军从事兵运工作,任东北军51军中共党工委副书记(解方任书记)。
1941年皖南事变前夕,中共山东分局安排李震到清河区党委任常委兼社会部长。那时清河区党委书记景晓村、军区司令员杨国夫、政委刘其仁、政治部主任徐斌州、行署主任李人凤。
在李震到清河之前,胡维鲁是清河区党委的社会科长,当时的社会科是附设在区党委组织部里的一个科。李震到清河后,即着手建立各级保卫组织,区党委成立了社会部,县里成立了社会科,基层党组织设了保卫网。那时区党委社会部设四个科:胡维鲁是一科科长,王墨庭是三科科长,王民英是四科科长。
为了尽快建立起各级保卫组织,李震从临淄、益寿等地召集了一些有文化的人(男女约40人左右)开办了一个保卫干部训练班,1941年秋天,训练班结束后,即着手建立县公安局,将训练班的学员分配到各县公安局工作。
那时山东分局也办了两期训练班,专署公安局长和一部分县公安局长,曾参加了这个训练班的训练。
1942年成立清河行署公安局,李震兼任公安局长。当时清西专区的公安局长是于海东,清东专区公安局长是王斌;垦利专区公安局长是王墨庭,清中专区的公安局当时没有建立,原因是行署公安局就活动在清中一带,清中的公安保卫工作,由行署公安局代管。
这时胡维鲁已调离清河,到鲁南行署任公安局长。
1941年李震到清河以后,清河地区正在搞“肃托”,区党委成立了由景晓村、杨国夫、刘其仁、徐滨州和李震组成的五人小组,领导肃托。当时肃托主要是从部队开始的,山东分局康生搞出来一个于公,这个人据说是袁世凯的孙子,是大众日报的总编,他从学校到了延安,后又从延安到了山东。于公是学军事的。当时山东军区开办了一个参谋训练班,主任是包剑寒,于公经常去参训班讲课,与包剑寒接触较多,于公定为托派(是中央社会部的材料)后,扩展到一旅,又咬到包剑寒,包剑寒既是参训班主任,后来又到清河军区任参谋长,所以包剑寒就把清河军区差不多的科长全咬上了。
1942年地方又开始了肃托。军队里肃托咬出来的这些人,大都是临淄县人,当时临淄县文化教育比较发达,参加八路军部队的这些人,文化程度都比较高,担任的职务也较高,有电台台长,秘书科长,保卫科长,敌工科长等。他们被咬出来后,又咬到了地方,把临淄县的县长张渔,民政科长孙砚农咬上了,把寿光县县长刘季清也咬上了。
当时这三个人为什么一咬就相信了呢?据李震后来回忆说:“一是根子在上边,来源于中央社会部康生,又一咬再咬,咬到山东,山东又咬出来一大批,再谣传、乱传,便传的到处是托匪;二是这三个人抗战前都是教员,那时国民党掌权,又都参加了国民党。后来共[chan*]党来了,他们看着共[chan*]党好,又参加了共[chan*]党。这本来是件好事情,结果说人家既是国民党又是托匪,就把他们三个人抓起来了,不久就杀掉了。当时杀掉这三个人,客观上讲也有两个原因:第一,1941年冬,临淄县独立营在营长王砚田带领下叛变了。后来我们从内线查到张渔、孙砚农和独立营有些联系(当时也未查清是什么关系)。第二,因为当时正赶上敌人大扫荡,所以就把他们杀了。”
李震还回忆说:“杀了这三个人后,我们又一直放不下心。那时被抓起来的还有二十几个,我们审查了一下,看了看没有真实材料,就全部放了。”
1943年夏天,李震到清西检查工作回来时,突然被敌人包围,在博兴县王文洼被捕。日伪军把李震押到滨县关了一个多月,又押到张店关了三个多月,李震都没有暴露身份,后来被桓台的一个叛徒王玉树认出来了。这时日寇又把李震转移到博兴安家庄周胜芳据点的一个地窖里。不久,八路军某部在沿海地区打下日寇的一架飞机,活捉了日寇的一个飞行员。这个飞行员是曾任日本关东军司令的山田大将的侄子,日寇急不可待地找关系与八路军联系,要用李震等人换回那个飞行员。1944年春天,组织上就用这个飞行员把李震和李铁峰(当时是临淄县县长兼县大队长,在张店时曾与李震押到一个监狱里)换了出来。李震和李铁峰在张店监狱时,曾发展了邢作午作为内线,1945年日本投降后,此人成为渤海军区联络科符浩的利用关系,在张店为中共作了一些有益工作。出狱后,李震仍任清河行署公安局长。因李震在监狱里对敌斗争坚决,曾受到山东战工会的通令嘉奖。
2、渤海行署公安局长
1943年3月,冀鲁边军区的司令员邢仁甫叛变了。在未公开拉起旗子之前,他打死了副司令员黄骅同志,打死了军区参谋长,保卫科长等同志,就把队伍拉到海上去公开投降了敌人。这样,冀鲁边司令部己基本不存在了,所以就和清河合并了。合并后,于1944年1月11日正式成立了渤海行署。
渤海行署下边有六个分区:一分区辖沧县、东光、南皮、天津以南的几个县;二分区辖商河、临邑、济阳、德县、禹城、平原、杨忠等县;三分区辖邹平、长山、桓台、高苑、青城、章历几个县;四分区辖阳信、惠民、沾化、利津,垦利、盐山一带;五分区辖博兴、临淄、广饶一带;六分区辖寿光、潍县、四边、昌邑、羊角沟市等。
渤海区成立后,主要党政军干部都是原清河区的,其中李震任渤海行署公安局长,副局长是周洪恩。一分区公安局长是张公忱,二分区公安局长是杨爱华,三分区公安局长是郑中哲,四分区公安局长是朱文刚,五分区公安局长是王斌,六分区公安局长是张剑。
1944年,日伪军在渤海搞治安强化,李震领导的渤海区公安局针锋相对,主要搞了伪军家属的工作,分化瓦解伪军,使其为八路军工作。1945年日本鬼子一投降,有好多伪军及家属投到八路军这边来了。但不久,渤海区搞了一些“左”的东西,一分区搞反奸诉苦运动,诉到了一些伪军家属身上,结果错杀了一些人。虽然区党委很快制止了,但大部分伪军家属还是跑到敌人那边去了,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这是政策上的一大教训。
1946年,八路军打开惠民(县城),李震任惠民城防司令。这时由于政策上掌握得不太好,渤海乱了套,还乡团乘虚而入,造成很大损失。原因是刚刚解放的新区,部队都升了级,主力部队升级为野战军,区中队升为地方部队,所以区公所空了。有好多区公所被敌人包围了,到处是还乡团,这时光靠公安局掌握不了,区党委就决定抽调骑兵组成一个剿匪部队,任命马千里为剿匪部队司令,王坤为骑兵大队长,迅速组织剿匪。
1947年夏天,华东局搬到渤海区,华东局领导舒同、张鼎丞,华东局社会部长梁国斌到渤海区各地检查镇反问题时,认为渤海区的工作右倾。一是土改政策右了,二是锄奸政策右了,就给区党委集体警告处分(廖容标同志除外),并单独给了李震警告处分。当时李震不同意他们的说法,并认为杀人越多,树敌就越多。他说:“一个反奸诉苦,凡是沾个伪军边的就杀了,土改又是采用肉体上消灭地主的办法,这样他们的家属、亲戚、朋友都跑到敌人那边去了,组成还乡团回来对付我们,给我们的工作造成巨大损失,这能说是右了么?”
当时华东局没有从政策上检查问题,就一个劲的反右,开了一个土地会议,接着就“三查三整”,李震靠边了,景晓村、李人凤都靠边了,还关起来了20多个县公安局长。在100多天的土地会议上,批判的重点就是李震、景晓村、李人凤三个人,康生在给中央的电报中说:李震曾被日本俘虏过。言外之意是被俘就会变节,因而不可信任。后来,为了使李震等人“认识错误”,康生又叫李震等人去看贫下中农怎样打死地主。在斗地主的现场,没有领导,没有政策界限,群众自己说了算,几分钟内就打死一个地主。
关起来20多个公安局长,不是个小事,李震虽然靠边站了,还是去找了康生,对他说: “渤海的问题,根本不是锄奸政策上的‘左’和‘右’的问题,是军事政策上的问题。你不该把新解放区的部队撤走,造成了空子,叫敌人乘虚而入。党的土改政策,从来没提过肉体上消灭地主,现在不是实际上消灭了么?”康生这才懂得不是个“特务问题”,而是个“常务问题”。并装模作样地说:“啊,有此事?”这时毛泽东已经召开了十二月政治局会议,针对康生的问题,开始纠偏了。康生即派杨帆去处理渤海公安局的问题,把这20多个公安局长全部放出来了。
1947年下半年,李震调离渤海区,任中共中央华东局社会部研究组组长,华东铁路警备司令部副司令员。建国后,李震历任济南铁路局党委书记、局长,中共山东省委交通工作部副部长,东北铁路总局党委副书记,铁道部政治部副主任,铁道部副部长等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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