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编-吹牛

2009-08-27　10:31

流年不利。有的地方旱灾；有的地方风灾、涝灾；有的地方还发生虫灾。这些灾害直接影响今年的收成。各地快报接二连三直达京城。金銮殿里的皇帝老子和众大臣，焦急地象一群热锅上的蚂蚁。办法想尽了，工作做尽了，效应不大。在这期间很多大臣都在默默地祷告：‘祈求上苍垂怜，救救处在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皇帝老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于是说道:‘好了、好了。还是祈告上苍，免除灾难、救我子民。’

皇榜告示四处张贴。告示上写道;‘据国师灵梦，玉帝宴请众臣喝晕了头，监管灾害的天官也因头晕，一时疏漏失职，因此酿成灾害肆虐。天上一刻，人间数月。为及时唤醒玉帝与监官。急需打造一面震天大鼓。作为祷告上苍之用。特告国人为国事计，进贡参天大树数棵、特大水牛一头。钦此！’云云。

国人看过告示后，大多摇摇头，表示叹息。唯有两个说大话的看后却开始调侃起来。甲对乙说;‘你见过最大的牛有多大。’乙说：‘岂只见过，我家就养着一头大牛。大的教你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这头牛栓在牛栏里，肚子饿了，把头伸出栏外，把周边叁拾六个郡县的禾麦吃个精光。你说这牛大不大。’甲回应道;‘不大、不大。我家也养着一头牛，一次这牛打个喷嚏，就把周边捌拾个州郡的农作物和植被刮地皮似地吃个精光。你家的牛只是小牛犊罢！’乙问道;‘那么，你家的牛宰后，牛皮有多大。’甲说：‘大概会遮住天的一个角。’乙又问：‘这么大的牛皮做皮筏、大鼓。一定吹不破、擂起来震天的响。那谁又吹得动、擂得响呢？’甲回说：‘自然是养这牛的人了。’

说　者无心，听者有意。守候在皇榜告示两旁的俩个卫兵，听到了两人全部的对话。不由分说一把逮住甲和乙。其中一个守卫说;‘你们好大的胆，私养大牛在家，秘不外传。现在让我们逮个正着，没话说了吧！’于是俩个说大话者被押送到刑部大堂。刑部老官审堂过问。堂上的威严自不必说。刑老官问道;‘你们的牛藏在哪里?一个一个说。’乙说;‘我家的牛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不信到我家找去。’甲说：‘我家的牛。前几天还在。由于天大旱，太热。挣断缰绳跑到海里去洗澡，从此一去不回。’刑老官心里说道，‘好个狡猾的无赖，事到关头却来个死了、跑了回挡。可恶！’‘来呀！把他们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然后关押起来。’一面派人到甲、乙的住所搜查个遍。确实没有。连一根牛毛也没发现。

不料这事已风传到皇帝老子耳里。立即宣刑部老官查问。刑老官跪对皇上说：‘圣上。刁民大大的狡猾。不知是否走漏风声，连他们的家人也参与藏匿工作。牛早被他们处理掉。到他们的住处和周边拙地三尺，什麽也没找到。不过，不要紧，牛没了，好在养牛人还在。牛再大是人养出来的。这两个养牛人身高个大，壮的如牛一般。就用他两来替代牛作鼓的使命。人皮作鼓，兴许鼓音更清彻、更隆鸣。万请坒下圣夺。’皇上听了，觉得有些迷糊，却又没甚主意。于是就说;‘好吧！准卿所奏，三日后开鏩、剥皮制鼓。’

这一天，天气特别晴朗。刑场上人头攒动，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仰脖观看两个说大话人被斩首的一幕。有趣的是，说大话的受刑人还进行了一番引人捧腹的对话。乙对甲问;‘老哥，今天的事你后悔不？’甲回应说:‘no!我从来自信，我俩的事难道不是一桩壮举！玉皇大帝昏了，皇帝老子也昏了。唯有你我是清醒的。震天鼓是用我们的身体来作。擂动震天鼓，惊醒玉皇的大事是由我们来完成。我们将不留遗憾！我自觉荣光！你我的丰功伟绩，国人有目共睹、天地共监。哈哈！我要放声大笑！笑世上一切可笑之人和一切可笑之事。哈！哈哈！........笑声由一人变为两人，又由俩变成百、千万人的笑。整个刑场刹时笑声雷动，汇成一阵阵巨大的声响........

这一阵阵声响不纯粹是笑声，其中夹带哭声、骂声、哨声、叫喊声.......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依旧卡然落地。突地一切都沉寂下来，悄然无声。过了好一会。声音重又响起。大多是唏嘘声和叹息声。隐約有人在说，牛皮是吹不得的，更是吹不破的。作人还是吆着点。

文　/　许俾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