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沪线离我家很近,也就是不足五百米的距离。小的时候,有时找不到玩伴,就独自一人来到京沪线上玩耍。
爬上长满蒿草的路基,踩着脚下铺满整齐大石子的钢轨, 看着南北双向两道被火车碾压铮亮的钢轨绵延无尽地消失在远方。打那时候起,心中就有一个梦想,钢轨的尽头在哪里?自己什么时候才会顺着它的轨迹找到它的终点?那里又是一番什么景象?
每念于此 ,心中难免有种落寞的孤单,感觉自己是一个被困在原地踏步的小学生,没有老师的指令,不敢涉足任何一个方向。
现在想想,那时的寂寞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有着他人无法理解的内心纠结;我的寂寞,有着呼啸而过的列车无法感知的困惑。有谁知道,n年之后,我依旧就在尘埃里失魂落魄的努力寻找,寻找自己心中那个解不开的谜团,永远、永远……
有时为了一个影像,或亦一个人,竟不由自主走进了梦里,梦里有着一个浩瀚的空间、陌生的环境,更有一些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只是那里的人们做了一些让我很奇怪的举动。
黑色的背景下,我孤单的行走,偶遇三两行人,任凭我大着胆子与他们怯怯的打着招呼,而对方也是熟视无睹,充耳不闻,哪怕是再熟悉不过的亲人。
这些影像,根深蒂固般一直长在脑海,如毒瘤般恣意疯长至今。
无法解开的谜团,那时我就有自己“破解”的理由;许是,夜太深;许是,我太小;许是,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生活,有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梦境。
曾经在梦里哭的稀里哗啦,曾经在梦里尿床不止,曾经在梦里快乐的嬉闹,曾经在梦里孤独地走在一条黑漆漆的胡同里……
梦醒来,记忆的脉络还是如此的清晰可见,等再次睡倒,再次去寻找梦境里的人时,早已人去楼空,人走茶凉。我却哭的昏天暗地,依旧不愿意离开,痴痴地守望在那里,等待那些曾经的人,再入梦来。
当抽噎的节奏不能再激烈时,我醒了。
一切都不复存在,什么都没有了。
多年后的某一天,这种梦境又造访了我,我又重新再梦境里轮回,只是没有了小时候的迷惘。
梦醒来,我笑了,感情是这一场梦境,是一场寂寞孤单的旅行,是一场与风月无关的修行。
只是自己把自己一次次的丢在梦里轮回、沦陷。
只是自己给自己找一个荒唐的借口;只是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方式,梦里的魂魄漫无目的地游走,只是一种自我欺骗的假象,一种自娱自乐的游戏。
也许,这就是人生,一个黑色的幽默,游戏了我大半生,这种幽默,压在我身上,逐渐茁壮成长,一次次教会我怎么样与梦境里的人沟通、怎样学会长大、怎样去压抑自己的臆想,不去爆发。但,不由得你不去相信,它的形象却日渐丰满起来,我却一次次颠覆了了自己的梦想。
徘徊在陌生的十字路口,一个个陌生的指示路牌,坑坑洼洼浸着水渍的道路,迫使我鼓足勇气去选择一条冲出暗影迷迭的交叉道,无心去打理裤腿的泥巴和脚下磨出的血泡,只有这样想着,我才有前行的力气和勇气。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忘记梦境里的那座空城,及那里的人。越长大,越知道。
不求人懂,但求心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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