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渗进骨子里的渴望心心儿

发表于-2005年03月09日 早上9:14评论-3条

深夜里,梅子一个人沉默地走在回厂宿舍的小道上。昏暗的灯光依稀照在地上,把梅子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长得梅子都看不到厂宿舍大门的路。

真是太累了,一头倒在床上,迎面瞄了一眼放在床头的闹钟,又是12点,连起来梳洗的力气都没了,此时梅子只想睡觉。

仿佛有永远也睡不够的觉似的,梅子一沾上床,十头牛也甭想把她拉起来,更甭提让她去梳洗了。女为悦己者容,可是自己还洗给谁看呢,浪费功夫睡觉,梅子这样想!

是啊,还给谁看呢?一阵心痛,梅子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现在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1你真的喜欢我吗?梅子小小声的问为刚。在心底,梅子不敢相信优秀、帅气的为刚会看上她一个不起眼的黄毛丫头。

那份埋藏在心底许久的爱意,在为刚对她的爱的宣言的小纸条的带动下,梅子终于顾不得少女的害羞,鼓足勇气问了出口。只见为刚死劲的点点头。一转身,梅子害羞的、远远的跑开了。

这一年梅子十五岁,刚初中毕业。为刚和梅子同岁、且同年毕业,并同时考进省城里的不同中专学校读书。

90年代中期的北方农村,家里出了一个中专生,对于整个家族而言那是莫大的荣耀。为此,为刚的家人隆重的为他庆祝了一番。请上学校的老师、同学、亲友,大大的吃喝了一顿,晚上又放了一场电影。大家别提有多兴奋了!

吃饭的时候,梅子就坐在为刚的身边,一副小媳妇的娇羞模样,看着出息的儿子和他身边的文静姑娘,为刚的家人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喜悦。

偷眼描到为刚家人脸上那满意的笑容,梅子也满足的笑了。看着为刚那含笑看自己的疼爱眼眸,双颊微红的梅子在心底把自己的一生默许给了他。而为刚的家人,也早已心照不宣的默认了梅子这个儿媳妇。

旁边的老师、同学,看到梅子和为刚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当老师的感叹不已,同学朋友则对他俩打趣逗乐。这一切看在梅子的眼里,甜进梅子的骨子里!暗地里梅子发誓今生非卿不嫁,一定要好好疼为刚!

2有为刚在身边的日子,梅子整日里幸福满面。每逢双休,梅子都会拿着自己从牙缝里省的钱,买上好多好吃的去送到为刚的学校。和所有痴情少女一样,梅子也是双眼紧盯着为刚津津有味的吃东西的样子,而自己从不舍得沾一口,却还觉得像吃在自己的嘴巴里一样的香甜。

傻傻的梅子,可爱的梅子,优秀的梅子,会写好多感人肺俯的文章的梅子,每门功课都保持在年级前五名的梅子,是同学眼中的骄子,更是老师眼中的宝贝!

对于同学眼中的羡慕,梅子波澜不惊。只是很用心的去学习,很用心的去疼为刚。

在梅子的心底,学习是为了将来可以过得更好一些,嫁给为刚、疼爱为刚,则是她需要用一生的爱心去经营的事业。在梅子的世界里,为刚是她的所有,是她所有爱的全部。

花季少女的梅子,情窦初开的梅子,认死理的梅子,就这么固执的、义无反顾的坚持着、用心的去经营着他们的爱情!

90年代的农村出来的孩子,家庭的重担过早的让他们成熟了、懂事了。很多的时候,梅子都不给家里要钱,仅靠馒头和咸菜度日。课余的时候,梅子会去外面找些零碎活打打短工,补贴补贴自己和为刚的小胃。

有多余的钱,会买上些好吃的,分成两份,趁假期回家的时候,给自己和为刚的家人一家一份。在梅子看来,为刚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匆匆的溜走,一晃眼,三年的快乐时光转瞬即逝。接下来的一年,为刚毕业了。因为他的专业是三年,而梅子是四年。

第一次,梅子要面临的难题就是为刚的工作。90年代末的农村,想给孩子找份工作,对于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而言,既便是有钱,也是投钱无门呵。

更何况是没有一家有多余的钱可以帮他找工作的。上学的大笔的学费早已让双方的家庭负债累累,更何况是既便是能找到能人帮忙找工作,但是大笔的送礼钱和上岗费,对于脸朝黄士背朝天的家人而言,也是笔天文数字呵!无奈为刚加入了南下打工的浪潮!

为刚这一走,把梅子的心也全部带走了。梦里、心里、脑子里全是为刚的影子。

几年下来,梅子发现自己早已经离不开为刚了,虽然为刚对自己总是淡淡的,但是梅子知道为刚是爱自己的,只是他是内敛的,不善于表达而已,梅子这样帮爱人说服自己。

3终于盼到为刚的来信了,梅子长长的舒了口气。这证明为刚找到工作了,这中间有两三个月吧,有两三个月为刚音讯全无,这可吓坏了梅子,可是却也苦无联系的办法,只能诚慌诚恐的在煎熬中等待。

为刚告诉梅子,他已经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跑销售的,一个很大的公司,很多很好的同事,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的在一起吃饭、工作、休息。

为刚还告诉梅子,等她毕业了就把她接过来,他负责帮梅子找工作,末了还告诉梅子他很想她,很想很想的那一种想。看完信,梅子甜甜的笑了。

最后一年,梅子就在这样患得患失的甜蜜想念中渐渐的盼到了毕业。

梅子终于以全省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在同学羡慕的目光中毕业了。梅子谢绝了老师劝她连读大学的好意。其实梅子也想读,只是家里再也无力供她姐妹俩念书,为了减轻家人的负担,也为了快点和为刚在一起。

梅子带着老师的遗憾、同学的眼羡、还有自己的差两门就可以过完的大专自考文凭凭证,义无反顾的挤上了南下打工的火车。

看着窗外渐驶渐远的一处处由麦田和树木相得益彰的风景,别了家乡,梅子在心里不舍得轻轻道别着。心里头却是暖洋洋、甜蜜蜜的,因为在即将要去的遥远的南方,有她深爱着的为刚在企盼着她的到来。

又是新的一天,在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后,终于到了。看着站台上人头涌动的南方都市火车站,一时间梅子有晕眩的感觉!

4在看到为刚的一霎那,梅子的茫然和无助一瞬间全都荡然无存。只留下的是对为刚深深的思念和信任的依赖。

梅子任由为刚牵着自己的小手,疾步在类似家乡省城边上的民房小巷里穿梭。虽有太多的疑问和思念,但是看着为刚那张沉默的脸庞,梅子聪明的没有开口。

看着尽收眼底的为刚所说的所谓的公司,只是两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民房。大家伙就是在这样两间挤满二十多人的民房里工作,梅子不由深吸了口气。

顾不得太多的客套和言语,为刚急切的告诉梅子,到现在都快一年了,他还没有跑成一笔销售单子,更不用提完成多少销售额了。

看着可怜巴巴的为刚,梅子本能的想保护爱人,惊慌的问为刚,自己能不能帮他什么忙。

看着沉思中的为刚那不安的脸庞,梅子心中的不安也在渐渐的扩大。人都说南方遍地黄金,何该黄金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捡到的。

梅子看到为刚深吸了口气,终于狠下决心说什么似的样子,梅子也仰望着他,在等着他开口,下意识里,梅子不希望看到为刚这么痛苦的表情,只想尽自己的全力去帮他。

当听到为刚说完只要她想办法凑齐四千块钱买他卖的一套产品,然后他就可以做销售主管时那向往的样子,梅子一时间傻愣那了。

四千元,在梅子的意识中那是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梅子傻眼了,呐呐的,梅子小声的开口:我上哪去弄这些钱啊!什么东西要这么贵啊?梅子茫然的问着为刚。

“我刚才就在想告诉你肯定是自寻烦恼,你看没错吧,你又在烦我了。”为刚烦燥的说着。

一时间梅子对于为刚态度的转变目瞪口呆,但很快的,梅子就帮为刚找了个好的理由开脱:那是因为爱人事业不顺,只要自己能帮他,不就拨云见天了吗?

看着沉思的梅子,给家人要,为刚这样给梅子出主意。一时间,梅子弄不清到底是给家人要这笔钱重要还是为刚的工作更重要,梅子也弄不懂本来是为刚的工作上的事情,怎么现在反倒变成了自己是他的客户了。

难道说自己买了他卖的东西,他就能做主管了,事业一帆风顺了。想破了脑袋,梅子依然想不通,弄不懂。

但是梅子懂一点,也谨记着这一点,那就是为刚不高兴了,要让为刚开心,疼爱为刚,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啊!傻傻的梅子呵,她总是把为刚放在首位。

看着为刚碟碟不休的诉说着他的产品的种种的好,再想想为刚为他们俩将来描绘的生活蓝图:只要做成了第一笔生意,下来就可以当销售主管,再下来,为刚就可以加入到公司提成的主管级人物当中去,再再下来,他们就会有提成、有存款,就会有钱可以买房、可以帮助家人了。

梅子陶醉在了为刚的话语里,对此深信不疑。但是想想要给因为自己上学而早已负债累累的家人、再开口要那么多的钱,梅子一时心软:让家人上哪去凑这么大一笔钱啊,再说要怎么开口呢?但想想为刚描绘的未来蓝图:将来是可以加倍还给家人的!这样想的梅子,义无反顾的梅子:向家人开了口要钱。

善良、本份的父母更相信善良、单纯的梅子,要钱绝对不会乱花,会如她所说的是找了份好工作,单位要上岗费。

90年代的农村人,就连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上班是要交上岗费的,因为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你份工作,在农村人的眼里看来,有了工作就等于吃皇粮的,那是祖祖辈辈的荣耀啊。

梅子的父母借遍了所有亲朋好友的钱,另外又在信用社贷了一千块钱,才凑够了梅子所说的金额。带着期盼,梅子的父母把钱寄到了南方。

双手捧着父母的血汗钱,那一刻梅子泪如雨下:发誓一定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为刚如愿的做成了第一笔单子,拿到了第一笔提成,与其说是提成、倒不如说是梅子的钱是过了过手,只余下5%左右落在了为刚的手里。

看着为刚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梅子仿佛看到了幸福在向她招手。

日子一天天的像流水一样过去了,渐渐地梅子感觉到了不对劲。

为刚所谓的公司,整天白天睡觉,晚上出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烂菜叶,配上点面煮成一锅粥,美其名曰:节约!

末了,吃过晚饭,就开会。大家唱歌、发言。气氛很热烈,大家像一家子人一样聚在一起,感觉很温暖。只是整天里无所事事,呆在两间民房里,就知道唱歌、发言、捡菜叶。这样的日子让梅子着急了。

那时的梅子,刚去南方的梅子,还不知道有传销这一说,更不知道为刚来了南方之后,因为学历和能力有限,重活又不想做,所以根本就没有找到过工作。只是凭着街头的一张宣传小纸片,才加入了这个所谓的销售提成高的公司。

几个月转眼间又过去了,看着为刚那除了自己父母的血汗钱投入,而再没有跑成第二笔单子、再没有任何提成的现状,梅子的恐惧感由始而升。

偷偷地,背着那些不友善的目光,梅子和为刚商量,想自己出去找工作。直到这时,为刚才告诉梅子,有人监视他们,根本就跑不出去的。因为他亲眼见到有偷跑出去而被抓回打个半死的人的情况。这是什么样的公司啊,梅子傻眼了!

倔强的梅子,不屈服的梅子,终于在观察了几个夜晚之后的一天深夜,趁监管的眼线打磕睡的时候,悄悄的和为刚净人偷跑了出去。

窝在那两间民房半年有余的梅子,第一次如此自由的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她相信南方的开放会让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吃饭的,所以梅子不怕。

为刚因为有梅子的坚强,也期待着,只是可惜了父母的血汗钱,买得那是一堆什么破东西哦!想想梅子就心痛,却早已是追悔莫及,咬咬牙,梅子告诉自己,难关终会过去的!因为自己还年轻的很,因为自己还有为刚!

5梅子和为刚俩人现在只能沦落街头了,因为所剩不多的钱舍不得花,白天他们俩就一家工厂一家工厂的找着工作,到了晚上俩人就在路边的石凳上凑合一夜,还好南方的夜不很冷!

半个月过去了,手里的钱也所剩无几了。看看手上的钱只够买一个馒头了,而工作仍无着落。梅子着急了,为刚也泄气了。

两个人谁都舍不得把仅有的钱花掉,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带着满脸的渴望,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寻找。

好不容易,俩人终于打听到一家工厂还缺人,再顾不上其他,梅子直接告诉工厂主管,她头两个月一分钱工资不要,只要管吃管住,如果做得不好,主管还可以随时不要她。

或许是厂主管良心发现,或许是梅子的诚意打动了他,满脸稚气未褪尽的梅子,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和为刚找了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厂主管说:你们下礼拜一上班吧!

梅子喜极而泣,和为刚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拿着手上仅有的只够买一个馒头的钱,两人买了个馒头,你一口我一口吃得格外香甜。夕阳下,梅子看到自己的幸福就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为刚在主管的安排下,暂时在仓库帮忙。梅子被安排为厂里一种电路板上的上百个零部件做统计入库的工作,因为梅子的专业是会计!终算学有点所用了!梅子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很卖力的去工作!

这一年,梅子整二十岁!

6转眼间,光阴匆匆四载。

梅子也早已由当年的黄毛丫头成长为了一个部门的主管,而在这期间,因为为刚对工作现状的不满,也在一年前跳槽去了另一家工厂。

两人开始了相对稳定的工作和生活,梅子依旧早起晚睡的在工作和忙碌着,稍有空闲,梅子就会带上好吃的和眼睛都不眨一下买下的西装、鞋袜,一次次的送到为刚的住处。

对自己,梅子是苛刻的。梅子以为,男人该穿得体面些、吃得好些,更何况只要为刚幸福和快乐,她就会知足和开心。

给为刚的家人寄钱,甚至把为刚的弟妹接来南方,吃的住的花的包括找工作,梅子都做得样样俱到。在为刚的家人眼中,梅子早就是他们家的人了。

为刚的父母甚至把梅子视为己出般的疼爱!梅子是幸福的!

梅子也渴望着真正的幸福,儿时的梦想是披上嫁衣,做心爱的人的新娘,梅子相信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对未来,梅子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7日历在不知不觉间,又掀开了新的一页,这一年,梅子二十五岁整!

二十五岁的梅子,在农村老家,早已是老姑娘了。

父母开始催促梅子的婚事,梅子也着急,但是为刚不急,梅子总不致于霸王硬上弓吧!梅子只能等,等为刚先开口!在急切的等待中,梅子对为刚更加体贴和疼爱了,简直到了无微不至的去呵护的地步!

像往常一样,梅子又拎了满满一手提袋去看为刚,看门的老大爷冲梅子笑笑,又来看阿刚了,他好有福哦,有这么疼他的女朋友。梅子对打趣的老伯笑笑,问声老伯早上好,就进了厂里的大门,轻快的脚步直向为刚的宿舍迈去!

下一刻,梅子宁愿自己变成影子消失,或者是瞎了双眼也好!梅子心痛的想着,看着眼前铁一般的事实,梅子如遭五雷轰顶!

看着为刚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两人衣衫不整的自床上狼狈的快速起身穿衣,这让推门而入、准备给为刚一个惊喜的梅子傻子、呆了!

8梅子的心在滴血,特别是当听到那个女孩一口一个梅姐的叫着,说为刚说你如何如何疼他,如何如何照顾他,她替为刚谢谢梅姐时,梅子在女孩的一声尖叫中,砰地仰面昏倒在冷冰冰的水泥地面上,痛的是她的心呵!

当梅子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拔掉身上的针头,挣扎着梅子想要快快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眼看到怯怯的坐在一边的为刚,梅子竟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这个男人。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痛入骨髓的男人!

其实,如果不是梅子太相信他了,梅子早该从他对自己渐冷淡的目光、和他同事躲闪的、欲语还休的目光中发现这一切的。可是等到梅子发现时,却是以今天这个场面知道真相,这让梅子情以何堪呵!

为刚的弟妹听说后都来看梅子,眼神里、嘴里全是对为刚的责骂和站在梅子这一边的立场:我们不会认他那个弟弟,我们更不会认那个小狐狸精,我们只认你是我们家的儿媳妇!

农村人的纯朴和善良在为刚弟妹身上表露无遗,农村人特有的固执让为刚的弟妹家人把为刚骂得狗血喷头,打得是鼻青脸肿,为刚则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有一句解释,不论是对家人还是对梅子!

这让为刚的家人感觉到脸红,更觉得对不起梅子。骨子里他们早已认定梅子这个媳妇啊,不争气的为刚,让他们愧对梅子、无脸见梅子啊!

听着、看着为刚的家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梅子却笑了。有那么一瞬间,梅子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潜意识里梅子只相信这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

当那个女孩告诉梅子她和为刚的婚期将近时,梅子绝望了!

十年的感情,看多了痴心女子负心汉,俗得不能再俗的剧本,自己竟然做了一次女主角。心痛得梅子早已经不知该如何自处,盼了十年,守了十年,守到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结尾收场。一个苦,一个痛,一个委屈,是梅子今天全部的心情!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挥霍,人生又有多少个青春可以白活,人一生又该有多少颗心可以去疼去爱去恨去埋怨!梅子累了,当十年的守望和付出变成一场梦时,梅子醒了、累了。

梅子想休息了!聪明的梅子、善良的梅子、纯朴的梅子,没有去吵,没有去闹,更没有寻死弥活,因为梅子还有父母亲人。

回家吧梅子,漂泊的太辛苦、太累了,回来吧!面对亲人的招唤,倔强的梅子、要面子的梅子、柔弱的梅子: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像誓言般,梅子对父母说得斩钉截铁!

最后,梅子逃了,远远的逃开了。这是为刚自己选择的,虽恨、虽气、虽痛却也是无法强求的结果!

知书达理的梅子,前途无量的梅子,没有自暴自弃的梅子,身和心痛彻骨髓的梅子,只能自己疼自己的梅子,只能自己疗伤的梅子,放弃了自己多年用心奋斗的事业,远远的逃到另一个离为刚很远很远的地方,重新开始了自虐式的打工生活。

转眼间,又两年过去了,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生活,做着同一样工作的梅子,沧桑布满整张脸,梅子累了,很累很累,累得只想睡觉,好好的睡上一觉。

梦里,梅子和爱人结婚了,何该是她梦中的理想爱人吧!

梅子宁愿永远活在梦里,和爱人在一起,那是她一生的梦想,终于在梦里实现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梅子安详恬静的睡颜上,又是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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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共[3]个
长发为你飘-评论

好久不见心心儿哩。。问候:)at:2005年03月09日 上午10:36

榆平-评论

真是很久不见,心里有一个愿望送给你:希望你过得好。at:2005年03月09日 上午11:36

心心儿-评论

呵呵,谢谢你们,以后我会很少来这了,一是因为忙,再就是这里面的气氛让我感觉到不舒服,总感觉某些小编的水平有些水份在,呵呵,或许是我水平有限所以才得之自以为是的结论,姑且自认为止,为了让自己继续有好的心情继续下去对文学的热爱,离开这是我必然的选择,祝各位好!at:2005年03月11日 上午10: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