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相约和同事爬山,路过农庄时,星星点点的蒲公英赫然映入眼帘,有开着花儿的,有含苞待放的,趁着连日来的雨水在杂草间疯长着,绿意油油,惹人怜爱。
对于蒲公英,我一直对它情有独钟,自幼在蒲公英的陪伴下成长,而这次的“邂逅”,却让人感到意外的惊喜和抱憾。喜的是久居在钢筋水泥和车水马龙的城市中,见到多年的“故友”,着实让人高兴,憾的是没能带上一把小铲,把这人间的美味带回家去。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北方的农村物质非常的匮乏,基本上吃不上绿色蔬菜。每当春天来临,苜蓿、苦菜、蒲公英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老乡们餐桌上的美味。这些野菜,对于贫穷的人们来说,既没什么成本,而且营养丰富(当时我并不知道)。在沟渠边、田埂上到处有它们的影子,且长得出奇的好。
在所有野菜里面,我最钟情的则是蒲公英了。放学以后,我和姐姐们便拿着小铲,到处挑拣叶片肥厚、个头大的蒲公英,不一会儿,便能挖到满满一袋子。提着这些“战利品”,我们姊妹们便会纠缠着让母亲做菜吃。忙完农事的母亲,则会把刚采摘的蒲公英拿开水滤过,放凉后辅以葱、姜、蒜、花椒等调料,泼上滚滚的清油,一盘满室飘香、清新可口的凉拌蒲公英就鲜香出炉后。在饭桌上,我们姊妹们总会相互争抢,不一会儿,盘子就底儿朝天……
对于蒲公英的特殊情缘,还在于蒲公英曾治好了我的眼病。小时候得了风沙眼,眼睑发红、双眼流泪,母亲则在乡村赤脚医生的指导下,将蒲公英煮汤,然后趁热敷于眼部,汁水则加糖服下,经过母亲精心的照顾,没过几天,折磨人的眼病竟然奇迹般地好了,迄今为止,我仍然保持着良好的视力,今天想来,蒲公英的功劳功不可没。
后来,随着家庭条件的好转,吃蒲公英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只是隔上一段时间,母亲会做上一道油呛的蒲公英解解馋,全家人依然吃的乐不自禁。再后来,我外出求学、谋职,直至在外地安家,蒲公英竟然长了成长中的一种记忆。
在所在的城市里,每当杨树花开、柳絮飘飞的时候我都会误以为是蒲公英的种子,在乡间采摘、母亲烹饪蒲公英的画面都会浮现于脑海,口水都会禁不住的流。而当了解真相的时候,一种淡淡的怅然则会涌上心头……
(2013年5月19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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