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疆叶城至西藏阿里的国道219线,是我国从北边进藏的唯一一条陆上交通要道。由于这条路穿过西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和冈底斯山脉等广袤的无人高原,人们又把这条天路称之为“死亡之路”。
天路219对我有特殊的感情,就像我对天路有特殊感情一样。因为对于天路来说,像我这样钟情于她执着于她的行者的确不多。从2010年来到南疆,我就与天路接下不解之缘。几乎每个月都要去219走一趟,尤其在大雪封山阒无人迹千山鸟飞绝的严冬。特思念的时候,我甚至可以一个人,独闯昆仑山。
昆仑山是那样亲切,几日不见,我就常常会在梦中想她。昆仑山熟悉我,就像熟悉自己的情人。她熟悉我的脚步,熟悉我攀登的姿势,甚至熟悉我的喘息。
已经不止一次在219的昆仑山和喀喇昆仑山一带历险,而每一次都可以化险为夷。2010年12月,在喀喇昆仑山一氧化碳中毒那夜,谁在帐篷外呼唤我,让我爬出来欣赏昆仑月;2011年11月,当自己从危崖之巅翻滚着跌向深谷的瞬间,谁在崖下伸出双手,从死神怀里把我抢了出来;2012年10月,泥石流突然从天而降那个漆黑的晚上,又是谁在恶浪排空的银河谷,紧紧挽住我的胳膊……
一次一次,我终于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对我的支撑与帮助。像此刻脚下蜿蜒的219,绵亘千山,她永不放弃的坚韧,千回百转的缠绵,其实就是一份极厚重的牵挂。
从去年开始,随着天路的改造工程接近尾声,道路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泥泞和艰险,夏秋两季,来219探险的驴友越来越多。去年,就先后有三位年轻的自行车探险者,把生命托付给了天路。
对于许多希望天路的人来说,219就是一道神秘而诱惑的人生风景。不经历一场,似乎就会给生命留下遗憾。去年认识的一位年近60的驴友,前年来219,因为准备不足,半途而废。去年再来的时候,居然还带了一个十多人的团队。
他们是真正理解人生意义的人。
他们不愿意辜负生命对自己珍贵的眷顾。
昨天,还在麻扎大阪遇见了一位女驴友,独自一人,在死亡之路上玩昆仑山。中午还蓝蓝的天空,下午却突然下起了大雪,雪中夹杂着冰雹。快到库地兵站的时候,我返程时追上了她。看她风雪中坚强的踏车,红色的户外雨衣,像一只燕子,在昆仑山中翱翔。
这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独闯“死亡之路”的女人,绝对是一个悟透了人生,具有英雄情怀的女人。
与他们相比,我却幸运得多,因为我的219,她熟悉我,她了解我;我亲近她,我暗恋她。她的每一处山弯,每一段险恶,甚至每道伤口,都深深地烙印在我心中。往往,才过一道急弯,就知道下一个急弯的角度和坡度。朋友说,“你是人车合一了!”我回答,“不,是她太了解我了!”
——国道219,我是你不舍的牵挂,而你却是我多彩多姿的人生。
附:百度的介绍——
它是世界上最艰险的公路之一。它穿越举世闻名的昆仑山、喀喇昆仑山、岗底斯山、喜马拉雅山,翻越16个冰大坂,涉44条冰河,全线经过的大部份地段为“无人区”。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道路最险、路况极差和环境最恶劣的高原公路。这就是新藏公路,也被称作国道219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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