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在西天取经路上。这天,来到一片荆棘纵生,荒无人烟的地方。此时时节,正入初夏,天色将晚,不冷不热。
前阵子师父得了一场大病,高烧数日,因此耽误了一些路程,可能他脑子被烧糊涂了,急着赶路,见到荆棘也不避让,硬是要冲过去,但荆棘纵横交错,哪能轻易往前,白龙马走的稍不留神,被绊了一跤,师父便“哎呦”一声掉下马来。
师父坐在地上懊恼地说道:“此时春残夏至,日落月出不暖不寒,正好逍遥走路,却被前方密布的荆棘挡住了去路,不能使我趁兴前行,悟空,这下如何是好?”
我便劝道:“师父!天色晚了,老猪以为还是支了帐篷休息为好,待俺老猪吃饱喝足休息够,来了精神,明天早起半个时辰,给它一顿钉耙,筑出一条路来,便可过去!莫说乘马,就是抬轿也能过的。”
沙僧见师父眉宇不展的样子,笑着说道:“师父,这有何难,放它一把大火,烧了荒,绝了这荆棘,自然过的去了。”
我见沙僧说出这等话来,便对他说道:“卷毛,这你就外行了,烧荒得十来月份,草衰木枯,方好引火,此时正夏,草木旺盛,怎么烧得?要想过去,非俺老猪的钉耙不可!”
师父便说:“八戒!就听你的!快快现在扒开荆棘,师父急着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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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辩解几句,见猴哥和师弟已纷纷上前对着荆棘又打又铲,便也挥动钉耙加入战斗。
这一夜,我实是卖力,将至天亮,来到一空阔地段,就见竖了一块石碑,上有三个大字:“荆棘岭”,旁边一行小字:‘八百荆棘岭,有路少人行’。我便顺嘴添了两句:“今有八戒过,西行留英名!”
师父这时跳下马来,对我们说道:“徒儿们,这荆棘有八百里,想一时也难通过,你们也累了一夜,不如我们在此休息,化些斋饭补充一下体力再去赶路,你们以为如何?”
我们当然不会反对,大师兄从怀里掏出值日表,掐算了半天说道:“今天轮我外出化斋了,八戒,沙师弟,你们保护好师父,我化斋去了!”
猴哥说完,拿起钵盂驾云而去。
师父盘腿坐下,闭目喃喃念起了屁经,沙师弟掏出烟卷,给我和白龙马每人发了一支,便躺在草地上美滋滋地一支接一支地抽起烟来。
我抽完烟,歇了一会儿,觉得此时凉爽的天气正适合干活,于是便对沙僧说道:“沙师弟,你好生看着师父,我趁着凉快往前开路。”
沙僧翘着二郎腿说道:“二师兄,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这八百里荆棘何时是个头,慢慢干吧!”
“放屁!悟净!看不出你的觉悟竟是这般的差,八戒!别听他的!你去开路!为师这月给你加奖金。”师父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于是我便提着钉耙干活去了,就听见师父不停地数落沙僧,渐渐地我便开出了数里之外。正干得起劲,突然刮起了一阵风,这风来得凶猛,我便一头钻进荆棘丛里,这风只是路过,很快便停了,我便接着干了起来。
突然,背后传来沙僧的声音:“二师兄!师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呢?”
我回头一看,见沙师弟满头是汗担着担子,牵着白龙马走了过来。他来到我身边,把担子一撂,便说道:“二师兄!师父在不?师父也是!一个人瞎转悠个啥,让人不得安心。”
我一听急了,忙问道:“沙师弟!你把师父看丢了?”
沙僧辩解道:“不是我看丢的,是他自己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我突然想起那阵怪风,问道:“沙师弟,是不是刚才那阵风把师父摄走了?”
沙僧摇头说道:“二师兄,你走后,师父便一直唠叨我,我只管闭着眼睛不去理他,谁知昨晚劳累过度,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风未起时我便醒了,就没见着师父,我见白龙马躺在我身旁,睡的像头死猪,便将他叫醒,我们四处寻找之时才刮起的风。”
我便说道:“师父失踪可能与那风有关!我们快点寻找!”这时猴哥也化斋回来了,听说师父不见了,便将钵盂扔在地上,斋饭撒了一地,钵盂滚出老远,骂道:“你们一群饭桶!怎么看的师父?”便又驾云四下寻找去了。
我憋着一肚子苦水,无处诉说,也赶紧到处寻找了起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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