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式私奔

2009-09-19　10:38

‘　粉面’苦于没工作拜跛良为师，学到一门做光饼的手艺。百事开头难。手艺是学成了，还需要一大堆工具原料要买。于是筹备钱款买了和面板、烘缸、面钵、饼槌、面粉、盐、硷、木炭等等。诸事筹备完毕，可以动手开张作买卖。

他原本不叫‘粉面’，只因小脸长的白净粉嫩　，一班朋友给他起的绰号而已。久而久之原名不复存在。绰号‘粉面’堂而皇的取代之，己乎成了正名。

‘　粉面’的厝居在村中心街较热闹地段。光饼店开张的第一天，少不了要放鞭炮讨个好彩头。噼哩啪啦、噼哩啪啦.......一阵鞭炮声过后，‘粉面’捧出一大盘光饼大声叫道;‘新出炉的光饼呀，又酥又香。快来买啊！......第一天开张！买十送三......’随着一阵叫卖声，路人都听得真切，蜂拥而至。买饼的人确实不少，道理是价廉物鲜。生意满不错的。

对街杂卖店的曲嫂。长的小巧玲珑，模样一般，脸色有些黝。生了一个男孩不满三岁。小孩看见许多人拎着大串光饼，闹着也要吃饼。曲嫂抱起孩子来到饼店，两眼勾勾地望着‘粉面’说;‘叔，买两个光饼。’‘自己拿，钱就免了，咱们街坊邻居的。算我送给小弟吃的。’这时的老板从那双直勾勾的眼神似乎看出点什么。曲嫂心里嘀咕，那张脸罕见的白净，就是书上说的那种面如敷粉的小白脸。口里却在说，‘那多不好意思，无功不受禄。’于是帮忙卖饼作起生意来......

自那天买饼转而帮助卖饼起，‘粉面’和曲嫂就像刚刚炸出锅的油条双双粘连在一起。为了‘美其名’曲嫂成了‘粉面’的帮工。自然老板要给帮工工钱的。至于阿曲的‘小店’属供销企业配备两名职工，不需要妻子帮忙插手的。因此曲嫂却成了光饼店的‘掌柜’。老板与掌柜有机会整日价的呆在一起。何况两人象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暗中相恋上了。‘粉面’原不是老实的种，私下里一直在蓄谋如何上手。‘语言挑逗、写爱慕信、还是直截了当来个饿虎......’还是先来个试探水深浅吧。

今天该是给工钱的日子。‘粉面’把曲嫂叫到内室，对她说，‘这个月你的工钱三百元一次性付清，小心放好。昨夜我做了怪梦，梦见和死去的婆姨缠绵。心中疑惑婆姨怎么没死，定睛看时却是你......对不起.....只是个梦而已。不会见怪吧！’曲嫂听后，红晕上脸痴痴地呆着一动不动。‘好啊！你终于把话挑明了。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鬼东西拐着弯说话，我就听不懂。......别，......莫非是试探于我。好吧，我也来个鱼儿转身搅浑水，给你来个捉迷藏。’一阵心里话后。曲嫂作态扭妮地说，‘不会吧，我...我怎么会变成你的妻子呢，多好的一个梦啊！现在你可再仔细看看，我象不像你妻子。’一边说一边用那双发亮放光的眼死死盯着‘粉面’，同时紧二步靠近‘粉面’。两个人几乎是脸对脸、眼对着眼。‘粉面’怵了一下，又回过神来。‘什么招数，是挑逗、是摆显、是故弄弦虚、是惺惺作态，还是发怒、反感、敌视、示威。要在短时间作出正确的判断。猜对了，马上成就好事。猜错了，对方会再变戏法子。好事多磨，宁可错，看她怎的。’于是‘粉面’说，‘叫我怎么说好呢?说象，也许你会生气；说不象，也许你会说，'你比我妻子更美'。我想，还是让你自己说象还是不像......’‘你真坏。’说着曲嫂双手象鼓槌似地捶打着‘粉面’的胸脯,羞涩的低下头来。好兆头，‘粉面’抓住契机双手捧起曲嫂的脸，低下头用热吻封住她唇......

近些时日，曲嫂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很注重修饰打扮自己。时髦的发型外加流行的发结，樱桃小口上口红血样浓红。一张黝脸也被抹得晶亮发白。新买的花边连衣裙穿在身上，走起路来一步三摇。卖饼的吆喝声也更悠婉声长。对此一切，‘粉面’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自己不也一样在变吗?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来个彻底的改观。笑容更替了往日的愁颜，喜上眉梢又笑口常开。然而在外人的眼里，或多或少看得出其中奥秘与蹊跷。老板与‘掌柜’双双却都还沉浸在那种一次次偷情后的愉悦与欢乐中。有点忘乎所以。

凡是偷的行为都会给良心带来不安。更不要说是男女之间的偷情行为。不管事后给他们带来多美好的回忆---情和思的无尽回味、灵和肉的淋漓酣畅。激情过后，反思之又显得那么苍伤、无助，良心有愧。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况隔墙有耳窥目四处。瞒过了初一，瞒不过十五。绯闻传播终于出来了。更有人冲面数落你的奸情。说多糟有多糟。许多麻烦接踵而至。曲嫂挨丈夫打了。早与‘粉面’不和的人更迫不急待地造谣诽谤中伤之。肉体与心灵双重受伤害。应了那句乐极生悲的话。长此以往不堪设想。‘粉面’与曲嫂私底下暗中商议。办法很多，但是思前想后没有一个是完妥的。最后‘粉面’说，‘还是离开这里，换个环境。来个远走高飞吧。’曲嫂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一场‘逃亡式的私奔’准备就绪，定格。

一天清晨。‘粉面’厝的大门落锁，人去楼空。大清早，曲也发现妻子跑了。......

过了许多年。‘粉面’携妻带着二男一女回乡访亲问友。

文/许俾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