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有一年的夏天,一场大雨把你留在我身旁。我看着你那被淋湿的脸,还有一片树叶贴在头发上面。那时,我们被困在路边,世界不过是一个小小屋檐,你说如果雨一直下到明天,我们就一生一世去流浪,失守到永远。
然而,最终你还是走了,不再回来了。你就像一堆流沙,从我幼小的双手中悄悄逝去。但有人说,手中逝去的流沙永远是最美的,因为你看不见它的永恒。我不知道对这句话该做怎样的评价。它是对的,但似乎又还是有些缺陷。它是错的,但也不是没有它的道理。所以,我是麻木的。在一段话面前,处于麻木状态的人是没有资格去评价这段话的。
我没有资格,我是麻木的。麻木中仅存的唯一感觉:我知道,你伤的我很深,很痛。
数年后,我又遇见了你……
那时的我,已经开始了流浪,我不想违背誓言。
你说,要和我一样去流浪。
我看着你,很久不作声。我在想,该怎样回答你。
我不说话,抽出流浪时的藏刀,紧紧握住刀柄,紧紧地。你能清晰地看见我手上暴起的青筋,我用力在手臂上划下去,划下去。殷红的鲜血随着刀尖流淌,你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明白。
我淡淡地说:“你能做到吗?”顿了顿,我望着你说:“你没有一种心痛,就不要尝试一种伤痛;你没有我的悲伤,就不要学我的坚强;你受不了,也受不起。然而对我,伤痛要比心痛好,流血要比流泪好。”
你苦笑作答。笑容好冰,好冷,好呆滞。泪水已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哽咽地说:“有些事情是想流泪就流泪,不必用笑来凌迟自己。”我发现了在你眼眶里不停打转的眼泪。我知道,若是一头野兽受了伤,它也会躲到自己的洞里,轻轻地舔着自己的伤口。但一旦有人帮它来扶平伤口的话,它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受不住的。你并非圣贤,你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人都是血肉之躯,是有感情的动物所以你流泪并不是怪事。虽然我的确伤的很深、很痛,但我仍然很满足,因为,从你的泪水里,我找到了我们被爱过的证据。
最后,我选择了离开……
我又开始了流浪,虽然仍不知要去向何方。我只希望能够继续,把诺言顶在头上、扛在肩膀,让记忆的唱片在空气里不停旋转,刻下我永远不飘落的梦想。
冷的心,热的泪,一个人流浪。“一个人走,一个人想,一个人哭泣,我的女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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